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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九


  张萍微微一笑,起身说道:“楚老儿,你可是想到阁外空场之上动手吗?”

  楚昆山道:“如若是阁外动手,老夫自是奉陪。”

  张萍道:“好吧!就依你之见。”举步向阁外行去。

  五毒花王剑、六月雪李波、寒江月赵光,齐齐站了起来,离开座位。

  这当儿,人影一闪,又一个青衣道童,急急奔了进来,手中高举着两张大红拜柬。

  一阵风张萍心中一动,不知又来的何许人物,倒是不宜先和这楚老儿动手,当下止步,说道:“楚昆山,又有佳宾赶来,我们不能扫了主人迎客之兴,我瞧我们等会儿再打不迟。”

  楚昆山想了一想,道:“言之有理。”当先退回原位。

  无为道长接过拜柬,打开一瞧,不禁一耸双眉,笑道:“好啊!今日当真是佳宾云集,群贤毕至,请他们进来吧!”

  那道童应了一声,大步向外奔去。

  五毒花王剑望了望那大红拜柬一眼道:“敢问道长,这次来的,又是何路高人?”

  无为道长笑道:“这两位嘛,盛名只怕不在你风、花、雪、月四公子之下。”

  寒江月赵光故技重施,举手一招,道:“可否先把那拜柬给我们兄弟瞧瞧?”一股强大的吸力,应手而出。

  无为道长脸色一变,冷笑道:“可一不可再,施主一定要看,也不用这等霸道。”袍袖微拂,借机发出内劲,两张拜束一前一后,突然加快速度,闪电一般,直对赵光飞了过去。

  赵光胆大,冷哼一声,右手食中二指微张,向那第一张拜柬夹去。

  就在他手指将要夹住第一张拜束之际,两个大红拜柬的速度突然一缓。

  赵光此时才看清那两张拜柬,乃是旋转而来,不禁心中一惊,但手既伸出,势难缩回,硬着头皮夹去。

  哪知手指刚刚一和拜柬接触,那拜柬旋速突加,呼的一声,滑过双指,斜向一侧飞去。

  五毒花王剑一皱眉头,左手微扬,暗发一股内劲,卸去那拜束旋转的力道,口中却哈哈笑道:“好手法。”

  一阵风张萍右手斜里一抓,抢过拜柬,那拜束上旋转的力道,先经赵光一挡,再吃五毒花王剑暗发内力一震,旋转拜束的内劲,虽未完全消失,但已成强弩之未,张萍探手一抓,自是手到擒来。

  寒江月赵光吃了一次苦头,手指还隐隐作疼,眼看第二张飞了过来,哪里还敢大意,右手疾快伸出,先发一股内劲,一挡那拜柬来势,左手五指箕张,随着抓去。

  不料那拜柬被他掌劲一挡之后,突然向上旋高三尺,疾快的向回飞去。

  六月雪李波冷哼一声,右掌一挥,拍出一股奇强的内劲,推动拜柬上旋转之力,硬把拜柬震得一偏,飞向窗外。

  云阳子袍袖疾拂,袖底内劲涌出,拜柬呼的一声,又被挡了回来。

  楚昆山哈哈大笑,扬开掌势,劈了出去,一股呼呼的掌风,直向那拜柬撞去。

  别人发出内力之时,或借拂袖相掩,或是微微作势,内劲涌出,只见拜柬变向旋飞,此人劈出的内力,却是扬掌作势,啸风盈耳。

  被张萍几人内劲来回撞击的拜柬,来回盘旋横飞一阵,几人内力相抵,力尽将落之际,却被楚昆山呼呼的掌风,卷飞起来。有如狂风卷走一片落叶,直旋而上。

  无为道长伸手一招,笑道:“几位玩够了吧!”那拜柬有如乳燕投怀般,直向无为道长的手中飞了过去。

  这一阵暗较内功,群豪口中不言,但心中都很明白,是无为道长占了上风,抢尽优势。

  无为道长抓住拜柬,随手放在身侧竹几之上,正襟而坐。

  一阵风张萍虽然抢得一张拜束,因恐那第二张拜柬飞旋之间,伤到了三个兄弟,准备随时出手抢救,一直无暇瞧看,直待无为道长收回第二张拜柬,他才抽出工夫来,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写道:浙北向阳坪璇现书庐主人宇文寒涛拜。

  字字如雷轰顶,只见一阵风张萍呆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五毒花王剑一皱眉头,道:“大哥,来的是哪方高人?”探首望去。

  六月雪李波、寒江月赵光,齐齐伸过头来,一望之下,江南四公子不觉同时为之一呆。

  愕然之间,一个道装童子已带两个身着儒衫之人,缓步走了进来。

  无为道长微微一笑,合掌对当先而行的一个中年儒士说道:“来的想是宇文兄了,贫道心慕已久。”

  那中年儒士点头笑道:“道兄想必是无为道长了,兄弟这次惊扰清修还望多多恕罪。”

  此人身着天蓝长衫,胸前黑髯及腹,脸色红润,有如童子,神态潇洒,飘逸出尘,手中提一个三尺长、两尺宽的描金箱子。

  紧随他身后的一个儒生,白面无髯,正是百手书生成英。

  云阳子冷笑一声,道:“成兄来的好快呀!”

  百手书生目光一扫江南四公子和楚昆山,笑道:“好说,好说,在下仍是来的落后了一步。”

  字文寒涛缓缓放下手中的描金箱子,笑道:“兄弟隐居漩玑书庐,很少在江湖之上走动,今日造访贵观,乃十年来第一次走下向阳坪。”

  无为道长道:“宇文兄重下向阳坪,就驾临敝观,实叫贫道有着无限光荣之感。”

  字文寒涛笑道:“道长言重了,想我宇文寒涛,只不过是一个息隐山林的寒儒,声威名望,都难和当世高人相提并论,何况道长乃武当掌门之尊……”

  语声一顿,伸手打开描金箱子,取出一个玉盒,接道:“承蒙延见,兄弟感激不尽,区区一点薄礼,尚望观主笑纳。”

  无为道长一皱眉头,合掌说道:“这个贫道如何敢当,侠驾光临,已使寒观生辉,假如再受重礼岂不……”

  字文寒涛笑接道:“不成敬意,道长如不肯收,那是看不起兄弟。”

  此人十年前,出现江南武林道上,不过半年时光,便搅混了江湖半边天,一时声威大噪,黑、白两道中人,闻他之名,无不头疼,虽已事隔十年,但余威仍在江湖,是以,江南四公子看到那拜柬上的姓名之后,心神大为震动。

  无为道长虽然未在江湖上走动过,但对宇文寒涛之名,却是早有所闻,看他双手捧着玉盒递了过来,如再缩手不接,不但礼数不合,且有示弱之意,但想到此人胸罗之能,这玉盒定非平常之物,只好一提真气,暗作戒备,缓缓伸出手去,接过玉盒。

  玉盒入手,立时觉出盒中一阵跳动,敢情那玉盒之中,竟然是盛装着一个活动之物,当下更加重三分警惕之心,暗运功力,捏在手中。

  字文寒涛眼看无为道长接过玉盒,脸色突然一整,回顾了百手书生一眼,道:“英儿,你把咱们的来意说出来吧!”

  百手书生成英,恭恭敬敬地应道:“领师叔面谕。”抬起头来,目光掠了大厅一眼笑道:“兄弟这次跟随宇文师叔同拜贵山,想和掌门人与云阳道兄,商讨一件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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