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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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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云道:“那倒不是,要知道人皮面具制做得再精巧,也只能瞒过一般人的眼睛,譬如方才玄真玄法玄月,以及刘翠娥秦炎等人,自然都被你瞒过,但却未必能瞒得过那位中年儒士。至于无极老魔和长春女妖,只怕一搭眼就会发觉破绽。在这种情形下,他们又怎肯把你轻易放过。当你现了原形,后果如何,不难想象,那你就只有被对方带回太白山了。” 李金贵额角不觉冒出冷汗,好在他戴着人皮面具,朱云并未发现。他顿了一顿道:“这样说来,那易容成巫公明的人,也必看出小弟的可疑?” 朱云道:“那就更不必说了,大凡善于易容之人,在这方面最能细心观察,仟何破绽,绝难逃过他的眼睛。只是刚才在那种情形下,他自顾不暇,没有必要揭破你的真相。” 李金贵吁了口气道:“事到如今,大哥的看法该怎么办?” 朱云道:“老哥哥这次从北崆峒到南阳庄来,原来只为了办一件事,那就是向修罗门讨回青冥剑诀秘笈。当昨日发觉修罗门已经搬走,便决定很快回山向掌门师兄复命,偏偏今天又发现那改扮巫公明的人很可能就是修罗门的巧手神魔郑君武,所以不得不改变主意暂时留下来。同时玄妙观密议毁去铁笔峰的‘九九归元大阵’开采宝矿的行动,也不能不予密切注意,看来只有在老弟家里多住几天了。” 李金贵道:“小弟倒真希望大哥能别急着回去,以便随时对小弟有所指教。” 李金贵这话确是肺腑之言,他初出师下山,虽然论武功已是一流高手,但却毫无江湖经验。 尤其目前他既要应付修罗门对白氏家族发动攻势,又要注意玄妙观损毁“九九归元大阵”的行动,而白氏家族又不知去向。 这一切的—切,都必须有个像朱云这样的人在旁指导协助,同时朱云待他的一番高谊隆情,也使他不忍分离。 朱云见他陷入沉思,而色凝重,不觉朗爽的笑厂笑道:“老哥哥已经答应你不走了,你还发的什么愁,时间尚早,老哥哥陪你到南阳府的府城去一趟。” 李金贵道:“大哥到府城可有什么重要大事?” 朱云道:“正因为令人心烦的事情太多,所以才想去散散心。老弟可知道,贵府的名胜古迹甚多。最著名的该是府城西南七里的卧龙岗,是三国时蜀汉丞相武乡侯诸葛亮的隐居之处,有不少武侯遗迹,我早就想去瞻仰瞻仰了,难得今天有这种机会。” 李金贵只听得也大感神往心驰! 说来可怜,他原是个乡下孩子,自小住在南阳庄,除了读书习字,便是帮着父亲下田耕作,连府城都没进过,更别说到卧龙岗一游了。 当两人到达府城,天已近午,但见府城内街市宽整,商店林立,一片繁荣景象。 南阳庄的绸、绉、茧绸和玉石最为有名,城内纺织机杼声,玉石琢磨声到处可闻,由此不难令后人想起武侯在五丈原临终时,在上后主刘禅的遗表中,曾有“臣家有桑八百株”之句。 若诸葛亮当年真是隐居在此处的卧龙岗,那么南阳的纺织之盛,应当至少在三国时就具有规模了。 两人在街上逛了一阵。 朱云道:“咱们先找个地方用过午饭再到卧龙岗去。” 正好路边有家酒楼,金漆招牌上写着“卧龙酒馆”。 不消说酒馆取“卧龙”为名,也是借诸葛亮大名招徕顾客的。 “卧龙酒馆”在南阳庄内算得上一家设备豪华的饮食处所,尤其楼上花厅,布置得十分高雅。 他们直接登上花厅,找了个靠窗的角落坐下,吩咐跑堂的店小二送来一壶酒几样菜和两盘包子。 朱云将两杯酒斟满,端起杯来道:“来,老弟,咱们今天要喝个痛快,带点酒意去游山玩水,才更有情趣。” 李金贵刚喝了一口,突感眼前一亮,在这刹那,几乎要失声叫了出来。 朱云看出他的神色有异,放下酒杯急急问道:“老弟可是发现了什么?” 李金贵一指不远处一个穿梭于酒客间的店小二道:“那人小弟认识,而且还是很好的朋友。四年前他在玄妙观曾救过小弟一命,后来小弟随丁中齐大师兄和南海无相神尼前辈到白家大院去时,他也跟了去,从那以后,就再没见过。小弟这次从长虹岛回来,正想打听他的下落呢,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想不到他已当上这座酒楼的堂倌了!” 朱云不经意的望了一跟道:“那可能是你认错了人,他当初在玄妙观做什么?” 李金贵语气坚定的道:“小弟一点没看错,他本名罗小鹤,在玄妙观时,取了个清海的名字。他原先是在厨房打杂的,因为年纪比小弟只大一两岁,所以非常合得来,又因为他为人机伶,后来被三观主玄月道人挑选到龙门院负责倒茶扫地。对了,大哥在玄妙观参加七派秘会时,倒茶的正是他,你该有点印象才对。” 朱云再度看去,果然有点面熟。 虽然事隔四年多,这店小二已由当初一个小道士变为一个壮汉,但却依然眉清目秀,模样儿并没改变多少。 李金贵道:“您是否已经记起来了?” 朱云道:“果然八成是那位小道士。” 李金贵站起身来,便要过去相认,却被朱云—把拉住道:“老弟要做什么?” 李金贵道:“过去找他见面。” 朱云强白把他再推回座位道:“老弟不可莽撞,等咱们商议一下该怎样和他见面再说!” 李金贵急道:“多年思念的好友好不容易遇上了,哪能不立刻见面,还有什么商议的?” 朱云慢条斯理的道:“你急什么?他既然是这里的堂倌,一定不会离开,你如果现在去见他,可曾想到自己脸上戴的人皮面具,你认识他,他可不认识你,若拉拉扯扯的惹人注目,如何是好!” 李金贵这才想起自己已不是本来的面容,忙道:“小弟可以把面具取下!” 朱云道:“不可以!” 李金贵愣了一愣道:“为什么?” 朱云郑重其事的道:“这座酒楼上酒客混杂,三教九流,五湖四海的人全有,说不定还有要赶往玄妙观参加秘会的。若你露出了真正身份,一旦被玄妙观或修罗门的人知道,岂不成了众矢之的,同时也必会牵连到那位替府上用料家务的铁牛老弟,你可考虑到这些后果没有?” 朱云的话,不能不使李金贵有所警惕,他沉吟了一下道:“大哥的意思该怎样和他相识?” 朱云道:“待会儿由我把他招来,你不妨趁机和他讲几句话,但最好还是别透露真正身份。他是这里的堂倌,由于什么样的人都能接触,知道的新闻必定很多,说不定能意外的打听出白氏家族和修罗门的一些消息。” 李金贵点点头道:“大哥说的有理,小弟一切听您的吩咐行事。” 朱云随即向罗小鹤招呼道:“小二哥,再送一壶酒来!” 李金贵低声道:“大哥,小鹤是个好人,待会儿您可别吓唬他!” 朱云道:“这个你放心,不过年轻人很容易受环境影响,若他跟着坏人鬼混,说不定好人也会变坏了。” 说话间罗小鹤已提着酒快步走了过来。 他肩头搭了个大手巾,职业性的亲切叫道:“客官,酒来了!” 听这声音,更可断定李金贵并没看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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