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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九


  刘翠娥白了李金贵一眼道:“你怎么偏偏提他,我就是八辈子没见过男人,也不会看上他!”

  李金贵故作不解的道:“真奇怪,秦师傅长得壮壮的,对你又那么殷勤热情,可说人好心也好,这种人打着灯笼也找不到,你却不理人家,连我也为他抱不平!”

  刘翠娥娇嗔道:“别胡说了,不准再提他!”

  偏偏就在这时,秦炎在身后叫道:“姑奶奶,你们究竟要到哪里去?”

  刘翠娥头也不回,冷声道:“黑驴,原来你还跟在后面,我们到哪里去,与你什么相干,拿钱不多,事情管的还不少呢!”

  秦炎咧嘴苦笑着叫道:“坫奶奶,不是洒家爱管闲事,吃饭的时间快到了,你们不能再往远处走啦!”

  刘翠娥看了看天色,果然已近中午,若开饭时让师傅师母等,难免要挨骂,便拉着李金贵转回身道:“我们该回去吃饭了。”

  秦炎猛着胆子说道:“姑奶奶,庙里人来人往,你拉着那小子的手,恐怕不大好看吧,这样就叫有……”

  他本来要说“有伤风化”,但“有”了半天,还是没有胆子说下去,只好半路煞住。

  偏偏刘翠娥不肯放过他,厉声追问道:“黑驴,你说有什么?”

  秦炎顿了一顿道:“有人看到会说你们拉着手很好看!”

  刘翠娥忍不住差点儿笑出声来,但她还是看都不看秦炎一跟,侧脸说道:“玉富,我们快走!”

  李金贵身不由己的被拉着进了刘翠娥闺房。

  他只感眼睛一亮,但见室内全是漆成粉红色。

  粉红色的罗帐高高卷起,雕化红漆木椅,锦被绣褥,床前摆着几只软墩,也全是粉红色的绣披,几案上放着一面晶光的铜镜,各种摆设,也都精巧别致。

  道观里,居然有这种香闺绣阁,怎不令人看得目瞪口呆。

  李金贵怔怔的道:“真想不到,玄妙观里居然有这种绣房!”

  刘翠娥笑道:“如果你到我师娘那房间看看,一定会更吃惊。”

  李金贵道:“这可是玄妙观原有的布置?”

  刘翠娥道:“当然啦,我们老远从太白山来到这里,谁还会把住的用的东西搬了来。”

  李金贵耸耸肩头道:“怪不得你住在这里很舒服。”

  刘翠娥嫣然笑道:“这里虽然比不上太白山长春宫,但我却不喜欢老住在太白山,因为那里太冷,山上终年积雪,不如南阳气候来得温和。”

  李金贵搭讪着说道:“这次遂了你的心愿,可以有段长久时间住在南阳了。”

  刘翠娥眨着媚眼问道:“为什么呢?”

  李金贵道:“老仙翁和夫人要在这里主持采矿,岂是短时间可以完成的。”

  刘翠娥不觉喜上眉梢,斜睨过来一眼道:“还有就是师傅收了你,我们太白门终于有个年轻的男人,从今后我也不会再寂寞了。”

  李金贵道:“我真奇怪,秦师傅整天愿意陪着你,你还有什么寂寞的?”

  刘翠娥娇靥上立刻泛现嗔意,冷声道:“你老提他做什么?”

  李金贵故意气她一气,继续说道:“没事时请他到这里来坐坐,这样不但你不寂寞,秦师傅一定也很开心。”

  刘罩娥蓦地蛾眉一耸,满面冰霜,叱道:“你是怎么啦?有毛病么?”

  李金贵道:“你也不是没有眼睛,我好好的,哪里来的毛病?你说太白门没有男人,秦师傅不是个男人么?”

  刘翠娥无奈的摇了摇头道:“看起来你蛮聪明的,实际却又像个呆头鹅,可惜了你头上那块仙骨!”

  李金贵傻里傻气的笑道:“你们都说我聪明,其实我真的很笨,要不然哪能学了好几年武功,到现在只会两手三脚猫把式。”

  刘翠娥本来满心高兴,希望能跟李金贵亲亲热热的叙叙儿女之情。

  这一来犹如浇了半头冷水,冷冷的说道:“玉富,你先回房休息休息吧,等会儿我再去喊你。”

  李金贵的确有些累了,因为他昨天只睡了不到两个时辰的觉,回到房里,便蒙头大睡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刘翠娥果然来喊他。

  刘翠娥老实不客气掀开被子道:“该起来啦,你看什么时候了?”

  李金贵下了床,果然天色已渐渐暗了下来。

  晚饭时,仍是和褚朴齐漱玉共席,将近一天下来,这男女两位魔头,待他已几乎像一家人了。

  晚饭后,跨院的天井里,开始热闹起来,齐漱玉带来的七八个美婢,闷了一天,夜晚都在天井里嬉笑聊天。

  一时之间,莺声燕语,到处软玉温香。

  李金贵不难想到,长春宫的规矩,照样也十分森严,因为这些美婢白天都不能离开跨院一步,夜晚也只能在天井里活动。

  刘翠娥也拉着李金贵在天井里闲聊。

  这时的李金贵,不但在刘翠娥心目中是最受欢迎的人物,连众美婢也围拢过来问长问短,弄得他简直像入了花丛。

  好在是夜晚,帮助他遮掩了不少窘态。

  向跨院门外望去,秦炎仍在外面来回的踱着,执行他看门护院的任务,并不时偷偷向门内观望几眼。

  当他听到天井里莺声燕语中又有李金贵的声音,眼睛里真要冒出火来。

  这情景李金贵也有些不忍,搭讪着问道:“为什么不让秦师傅到天井来坐坐?”

  刘翠娥撇撇嘴道:“他的工作就是要守在门外,除非我师傅师母和我有事叫他,否则不准他走进跨院,我们所以肯把他留下,就是看他还有这点用处。”

  李金贵道:“据说他的脾气很大,怎能受得下这种委屈?”

  刘翠娥哼了一声道:“腿长在他身上,他不高兴只管滚,谁也没强留他。”

  忽然众美婢齐齐走回上房。

  李金贵茫然问道:“她们可都是回房安息了?”

  刘翠娥道:“师傅师娘没睡下,她们哪能安息。她们是进去服侍师娘洗澡的。”

  李金贵道:“服侍洗澡,哪用这么多人?”

  刘翠娥道:“她们各有职责,有的搓背,有的捏脚,有的修手指甲,有的修脚趾甲,有的梳头,有的掏耳朵,有的擦身子,有的更衣服,有的……”

  李金贵暗道:“长春夫人怎么这样一身毛病?临咽气时装棺材这样子还差不多。”

  刘翠娥秋波流转,白了他一眼道:“你是不是也希望有这么一天,等将来回到太白山,至少会有两个人服侍你。”

  李金贵摇头一笑道:“这种事情,我想都不敢想,而且我也没那么多毛病。”

  刘翠娥脆生生的笑道:“这怎么是毛病,等真到了那一天,只怕你的毛病更多!”

  正说间,只见两个美婢各提了一大桶热水来,叫道:“二姑娘,该回房洗澡了!”

  刘翠娥站起身来道:“玉富,你要不要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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