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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回 陈玄霜雨夜思情(6)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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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看去,只见大方禅师满脸肃穆之色,和被誉为一代剑圣的萧遥子并肩而来,在两人身后,紧跟着四个身披黄色袈裟的护法。 原来方兆南找到厨下,问那洗碗老僧之时,早已有寺中和尚,暗中报于大方禅师。 是以,袖手樵隐命那小沙弥去禀告大方禅师时,尚未动身,大方禅师已和萧遥子,带着四大护法赶到。 大方禅师略一打量室中情形,说道:“诸位不在室中休息,不知到这荒凉后院之中,有何要事?” 方兆南道:“晚辈来此寻找一件遗忘在衣袋中的物件。” 大方禅师低沉的说道:“找到了没有。” 方兆南简短的答道:“没有。” 大方禅师一耸白眉,道:“不知施主遗失的是什么东西?” 方兆南沉吟一阵,道:“容晚辈想上一想,再告诉老前辈吧!” 大方禅师果然有容人之量,转脸望着张一平道:“施主虽未得老衲相邀之函,但既然闯过前山一十三道拦截,一样是我们少林寺中嘉宾。” 张一平冷然一笑,没有答话。 大方禅师微微一顿,又道:“施主可也是寻找遗忘在袋中之物吗?” 张一平道:“不是,在下是来寻找一件亡友遗物。” 大方禅师低沉的喧了一声佛号,道:“尊友遗物,不知何以会在此地?” 张一平冷然望了方兆南一眼,道:“是亡友遗物,被他忘恩负义的门下弟子,吞为己有,我已从九宫山山中,追踪他到了此地。” 他虽未指出方兆南的姓名,但在场之人,都知他说的是方兆南,不禁一齐把目光转投到方兆南的身上。 方兆南只听得一股怒火,由心中直冒上来,正待反唇相讥,忽然心中一动,暗自付道:“张师伯以往待我甚好,但这次在东岳相见之后,却一直视我如敌,想来其中定然有着什么原因,他是尊长之辈,骂上几句,也无伤大雅。” 当下又忍了下去。 大方禅师又回头望着袖手樵隐,道:“史兄何以也来到此处?” 袖手樵隐伸手一指张一平道:“我追踪此人而来,但仍是晚到了一步,以致那位小师父仍然被人点了穴道。” 他自昨天当着天下高手,被大方禅师说服之后,立志要以余年,替武林后辈做一点可资思慕之事,果然把冷僻的性格,改正了不少。 大方禅师回头对四个黄衣护法的和尚说道:“传谕下去,查询昨夜中各处分卡,是否发现入山可疑之人!” 四个黄衣护法,齐齐合掌当胸,说道:“敬领法谕。” 一齐转身而去。 大方禅师高声说道:“查询务求明确,纵然是稍见警兆,也不得隐讳不报。” 四僧齐声说道:“弟子等遵命!” 大方禅师遣走四僧之后,又望着方兆南说道:“如果昨夜中没有入山之人,施主遗失之物,当仍在本寺之中,但望相告遗失何物?老衲查问起来,也较方便。” 他说话神情,不但面容庄肃,而且慈眉耸立,善目中神光隐隐,显然此事,已引起这位有道高僧的怒火。 方兆南暗暗忖道:“此刻形势,已成欲罢不能之局,只怕要招惹出甚大麻烦,但如说将出来,亦将引起一场甚大风波。” 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说与不说,犹豫难决。 大方禅师望着方兆南,脸色十分严肃的说道:“小施主年纪虽轻,但花样却是最多,如你遗失之物,纯属私人所有,老衲追寻出来,自当原物壁还。 如果那失物牵缠着天下武林同道的安危,老钠斗胆暂为保存,话先说明,免得届时责怪老衲不近人情!” 方兆南沉吟了一阵,道:“老禅师德高望重,晚辈心虽不愿,但也不便和老禅师闹得彼此不快。” 大方禅师气得冷哼一声,回头望着张一平道:“施主到处乱闯,不知是何用心?” 张一平微微一皱眉头,道:“佛门之中,素为清静之地,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吗?” 大方禅师脸色一片肃穆,眉字之间已隐隐泛现怒意,但他仍能忍隐不发,庄严的说道:“嵩山少林本院,清规森严,天下无人不知,但也不容人擅自乱闯……轨外行动,提请众意公决!” 萧遥子突然插口接道:“眼下首要之事,追查那遗失之物最为要紧,老朽之意,想请大师先问出遗失何物?” 方兆南轻轻叹息一声,道:“老前辈一定要问吗?” 萧遥子道:“如不先问出失物之名,查将起来,怎能事半功倍?” 方兆南仰首望天,迟疑一阵,缓缓的说道:“诸位老前辈,既然一定要问,晚辈就不得不说了,那遗失之物……”心中一阵犹豫,又住口不言。 袖手樵隐大怒道:“究竟是何等之物,你这般吞吞吐吐,怎算得大丈夫行径?” 方兆南望了袖手樵隐一眼,冷冷答道:“血池图!” 全场中人除了张一平,都听得怔了一怔。 萧遥子一拂胸前长髯,道:“此话当真吗?” 方兆南道:“一点也不假。” 大方禅师道:“那‘血池图’既然在你身上,为什么不早说呢?” 方兆南道:“此图虽在我身上保存,但并非我所有。” 张一平突然接道:“这话说得倒还有点人心,图是你师父所得,你师父既然死了,自然是他女儿所有了。” 方兆南道:“可惜我那师妹也已不在人世了。” 言下神情凄然,泪珠夺眶而出。张一平口齿启动,但却欲言又止。 方兆南叹息一声说道:“纵然我那师妹还活在世上,这‘血池图’也不能算是她的了。” 张一平怒道:“不是她的,难道还是你的不成?” 方兆南道:“认真的说将起来,这血池图应该是言陵甫所有。” 大方禅师道:“此图既该是言棱甫之物,不知在他的身上?” 他忽然想到那白衣少女给方兆南的函笺之上,曾提到这事,显然那”血池图”存在他身上一事,不但言陵甫不知道,就是白衣少女也不知道,方兆南身怀之图,不是明抢,就是暗偷。 方兆南道:“大师问的不错,图既非我有,但却由我收藏。” 他轻轻叹息一声,接道:“那‘血池图’源出谁手,晚辈不知,但我师父却为此图遭了满门被杀的惨事。 家师英明过人,事先早已有备,把那‘血池图’、给我师妹,带到抱犊岗朝阳坪史老前辈之处躲避,原想借助史老前辈之力,托护翼下,那知冥岳中人早已暗中追随而去……”他回眸望了袖手樵隐一眼,接道:“史老前辈不肯出手,拖延到敌人援手赶到,一场血战,史老前辈虽然手歼冥岳三獠,但可惜出手过迟,后援敌手又极凶顽。 那时晚辈武功有限,无能相助,和师妹借史老前辈朝阳坪后山密道,逃了出来,那知在那密洞之中,又遇到一个前辈怪人!” 大方禅师回头望了袖手樵隐一眼,道:“史兄,这位方施主说的都对吗?” 史谋遁点点头道:“不错。” 方兆南微微一笑,接道:“那位前辈怪人被人在身上涂了化肌消肤的药物,见不得日光,下半身肌肤已都化去,剩下两根干枯的腿骨。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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