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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回 传精功以杀制杀(3)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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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人道:“刚才你曾问那旁门偏激武学,有什么好处,不知现在你想到没有?” 方兆南道:“既属偏激,那当是别走快捷方式。损人借物,不择手段,准此而论,当可收速成之效,一得之愚,还望老前辈多多教正。” 那白发者人突然一睁双目,神光暴射而出,凝在方兆南脸上,默然不语。 方兆南但觉那炯炯逼人的眼神,有如霜刃利剑,直似要穿胸而过,看透自己的五腑六藏,忽然生出一种惶惶不安之感。 只听那老人微微一叹,道:“你说的不错,果有过人聪明,唉!浩浩杀劫天数已定,我佛慈悲,恐也无法挽救沉沦世道,如任其邪恶漫延,倒不如以杀制杀,也好早日澄清邪气,造福苍生。” 那白发白须老人的清劲声音,重又传入耳际,道:“旁门左学,虽然早有流传,但罗玄挟千古绝才,聚集大成,一时间江湖震骇,行踪所至,武林轰动,被誉为一代天骄,大有掩遮天下各大门派之势……” 话至此处,似是感慨甚多,又轻轻的叹息一声,接道:“老衲在未坐禅之前,对罗玄的一切,也甚茫然,对他的神秘,为人,甚至十分敬仰,所以,才不惜山水跋涉之苦,到处找他。 那时,我一来是因为对他敬慕,渴于一见,二则也是想和他讨论一下江湖情势,以他的声望,武功,如果肯和我们少林派携手合作,不难使江湖上妖氛净除,百年内大势可望无纷争发生了。 那知他自视过高,竟主张人与天争,老衲数年相访,他竟然不肯和我会上一面,到后来终落个自食其果……” 方兆南叹道:“老前辈怎知其事呢?” 那白发老人默然叹息一声,道:“老衲那次虽未会得罗玄,但却搜集到他甚多事迹,综合所得,研究分析,罗玄虽然伤于门人手中,但幷未死去。 其间恩怨情仇,复杂异常,数十年前纵横江湖的一对年轻男女,已被老衲查出,确是罗玄弟子,两人出道江湖之时,已有了杀师大逆之罪,不知罗玄果有先知之能呢,还是故弄玄虚,事先绘制了一幅“血池图”,遗流江湖。 据说那“血池图”中,所示的地方,收藏着罗玄亲手抄录的生平绝学,谁要能得到那“血池图”,谁就可能继承罗玄的衣钵,不过老衲对此一事,始终存疑。 方兆南道:“老前辈可是对那“血池图”的传说,不信任吗?” 那老人说道:“老衲虽听过“血池图”的传说,但始终没见过此物,“血池图”,可能是有,但老衲对那图中所示之地,藏有罗玄手着武功秘录一事,却难相信!” 方兆南道:“不知老前辈,何以有这等大背江湖传闻的高见?” 那老人低沉的叹息一声,道:“你简直在盘问老衲了……” 他微微一顿之后,接道:“依据常情判断,罗玄似不可能先把一身武功记录在一本手册之上,藏入血池,何况只听那“血池”二字,也不像一个藏宝之地,但罗玄一代绝才,也不致放无的之矢,其间定然另有玄妙。” 方兆南道:“不过晚辈,确已见过那‘血池图’。” 那老人望了方兆南一眼,道:“此图现在何处?” 方兆南道:“在我一位师妹身上,可惜她已失陷在冥岳之中,生死下落不明。” 那老人道:“你是否还记得那图上画的什么?” 方兆南道:“那画图上满是血红之色,看去十分恐怖,其间线纹交错,极难看懂,既无说明,也无可启人疑猜的图案。” 那自发者僧道:“你再仔细的想一想,那图上可有什么解语之类。” 方兆南略一沉忖,道:“好象写有几句似诗非诗的话。” 白发者僧道:“你慢慢想想吧,也许那图记载之中,暗藏罗玄真正心意。” 方兆南闭上双目,沉思了良久,抬起头来,笑道:“我想起来了。” 那依壁而坐的秃顶黑发者人,忽的一睁双目,接道:“他写的什么?” 方兆南呆了一呆,暗道:“这人伤势好的真快,”欠身一礼道:“老前辈神功过人,那样惨重之伤,居然在短短一日之内复元。” 那秃顶老人听得方兆南颂赞之言,心中甚感受用,微微一笑道:“师弟目力过人,这娃儿确实不错。” 那白发者僧道:“聪明有余,忠厚不足……” 秃顶老僧道:“都像咱们师兄弟这般老诚,十年之内,武林中再也找不出一个坏人了……” 他重重的叹息一声,道:“那时候,想想看是一个什么世界,强梁横行,到处杀人放火,遭劫受罪的还不是无辜苍生,咱们如若无能胜人,也就罢了,但咱们却隐技自珍,眼看着浩浩大劫,坐视不救,这叫做大慈大悲吗?……” 此人生性似是甚为急躁,声音越说越大,神情渐见激动。 那白发者人叹息一声,道:“师兄伤势未愈,不宜再多说话,快些住口休息啦!” 那秃顶老僧看去脾气很坏,但对那白发者僧,却是不敢忤逆,依言闭上双目调息。 白发老僧缓缓把目光移住到方兆南的脸上,问道:“你可想好图中解语吗?” 方兆南道:“想好了。” 白发者僧道:“背诵给老衲听听吧!” 方兆南道:“在那鲜艳如血的图案之中,空出有一片白色,写有两行极细的小字,道:‘三绝护宝,五毒守丹,阴风烈焰,穷极变幻。千古奥秘,岂容妄贪。擅入血池,罗祸莫怨’。” 那闭目养息的秃顶黑发和尚,突然一睁双目,喝道:“好大的口气!” 白发者僧却心平气和的低声问方兆南道:“你再想想看,还写有其它东西没有?” 方兆南道:“晚辈自信记忆的十分清楚,决没有其它记载了。” 那白发者僧突然一睁双目,问道:“你自觉武功如何?” 这一句话,不但问的意外,纵然在意料之内,也是甚难答复,饶是方兆南多智善辩,也不禁被问的呆了一呆。 方兆南沉吟良久,才答道:“如若要经晚辈自相评论,那该是属二三流中,武林中老一辈的顶尖高人,晚辈自知难及万一,但如是平常的绿林人物,也难是晚辈的敌手。” 白发老僧忽的一伸右掌,说道:“你接老衲一掌,试试自己,功力如何?” 说话之间,右掌已平推了过去。 方兆南纵身一让,闪避开去,低声答道:“晚辈如何能接得住老前辈雷霆万钩的掌力?” 那白发老僧笑道:“难道你连试试自己的功力的胆量,也没有吗?” 方兆南微微一呆,忽觉一股缓慢却强劲异常的力道,逼上前胸,立时感觉心神大震。 他知道此刻已无法再让,只好提聚真气相抗。 那力量来的虽重,但方兆南举掌一接之间,竟然自觉把那推来的力量接住。 双方相持约片刻工夫,那白发老僧忽然微微一笑,道:“你的内力不弱,你要小心了,老衲要增加压力了!” 话一落口,那推来力道,果然逐渐加重,方兆南被形势所迫,不自觉的运气相抗。 但觉那老僧来的力量,愈来愈是强大,迫的方兆南也用出了所有的力量相抗。 那白发老僧掌势向前一推,压力忽又增加一成。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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