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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回 赴约涉险(1)


  此时,天已黎明,景物隐隐可见。

  一进厅门,迎面飞来了一蓬细如牛毛的毒针。

  是天蝎手林立的蝎尾针。

  他隐在大厅一角,早已蓄势戒备。

  这一把蝎尾针,至少有百支以上,有如一团烟般飞了过来。

  田长青、小方,都为吴一谔担心,如此近的距离,如此众多的毒针,两人手中有兵刃,可也没有把握能全数击落。

  这时刻,就看出吴一谔的真本领了,只见他双袖急劲地挥出,身前尺许处,似是突然多了一扇墙壁,数百支蝎尾针,竟难越雷池一步,全部被挡落身前。

  是的!玄门太乙神功,有如铜墙铁壁般,连一支毒针也未透入。

  小方暗道:“果然是神乎奇技的高人。看来!我的寒冰掌,也难伤得了他。”

  心念转动之间,另一片数尺方圆的黑色烟雾,又急劲地袭了过来。

  飞砂手梁成的毒砂出手了。

  挟带着腥风的毒砂,飞卷而至。

  吴一谔冷冷说道:“好歹毒的暗器,不能留下你们为祸人间了。”

  大袖挥出,一片罡风,击落毒砂。

  田长青一记劈空掌,打了过去,含着大龙真气的掌力,遥击向丈余外的飞砂手梁成,活活把梁成打的七窃涌血,倒地而毙。

  小方的寒掌,也劈了出去,他担心功力难以及达,疾快地向前行了三步。一道冷凤,直飞而出。

  天蝎手林立,第二把蝎尾针,尚未出手,只觉寒气罩身,人已晕死过去。

  吴一谔回顾了两人一眼,笑道:“好功力。”

  田长青笑道:“老前辈认为不能留下他们为祸人间,晚进是奉命行凶。”

  “是啊!长者命,不可违!”小方接道:“只是太便宜他们了!”

  吴一谔微微一笑,道:“现在,他们大概不会和我们正面动手了。他们已躲入密室中,以防守为主。”

  田长青叹息一声,道:“前辈果然有先见之明,如若阿横、阿保抢先而入,这一片毒针、毒砂,可能要他们见不到今天的日出了。”

  “田少兄的属下,都有相当高明的武功!”吴一谔道:“对阵搏杀,他们都是勇将。但常奇的鬼城伎俩,就叫人防不胜防了,非两人这等杰出成就的高手,就很难应付了。”

  “其实,晚进一直在想!”田长青道:“刚才,如是晚进首当其冲,只怕是很难应付下来!三、五支毒针,总是要被他击中的。”

  “我是肯定应付不了!”小方道:“早就毒发而亡了。”

  只听一个冷冷声音,接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啊?常某和两位素无过节,为什么要帮吴一谔对付常某呢?”

  “不是交朋友!”田长青道:“那就省了通名道姓的麻烦。我们是什么人?你不用知道,也不配知道。”

  “何况,现在已经有过节了。”小方道:“我们杀了三法师、神刀、飞轮六位太保,再加刚才两个用毒的。你的十三太保,被我们弄死了八个,这个过节可是大得很啊!”

  “正确是十个,两个毒女,不知被你们用什么手法?使她们背叛本大法师?常某人心中明白,今夜之局,全毁在了两个毒女手中,常某绝不会放过她们!”

  “那得有机会呀!过了今天这一关再说!”小方道:“还余下三个神剑太保,不过,他们不够看,只有你姓常的还可一战,现身出来吧!大家凭武功做个了断,怎么样?”

  “好!不过,不是今天,三日后,我到田园拜访,那里绿竹环围、清净无尘,是最好的生死对决战场,怎么样?敢不敢给我订下这个生死赌约?”

  “常奇,你相当愚笨啊!”吴一谔道:“自暴其秘,订下三日之约,是说明你三日之内,可以完成练法了。所以,能走不走,死守于此,是吗?”

  他担心田长青和小方被常奇拿话套住,一旦答允下来,江湖人一诺千金,那就上了大当。

  “常奇大法师,你想的美呀!”小方笑道:“我们不吃这个,落水狗不打白不打,你已经黔驴技穷,躲不过了。”

  田长青微笑不言。

  吴一谔却暗暗忖道:“这个年轻人看上去老实,却是口齿如刀啊?只可借常奇已是头千年老狐,很难用话把他逼出来了。”

  常奇叹息一声,道:“吴一谔,我有一年的时间,随时可以杀了你。但竟一念仁慈,留下了的性命,这是我生平最大的一桩恨事了!”

  “你心存大欲,想解开九龙玉佩之秘。所以,没有杀我。”吴一谔道:“用天蚕索,穿过我的琵琶骨,囚禁一年,那可是生不如死的生活。”

  “书到用时方恨少,船到江心回头难。”田长青道:“常奇出来吧!刚才,我们未分胜负,现在,我们决一死战!”

  不再闻常奇回答之声,似是人已离去。

  “他们在厅中,我们搜吧?”小方道:“天已快亮,找出密室门户,应非难事!”

  “这座大厅,通达地下密室。”吴一谔道:“但以常奇的多疑善算,不知练法密室,是否就在这大厅之下?”

  “前辈有何良策?”田长青道:“水淹如何?”

  “办法是不错!”吴一谔道:“但我们看不到练法破除,总是难以安心。”

  田长青点点头,道:“是!如果密室中有堵水之物,只要保持法坛不损,练法一样可以完成,毕竟千百位人力输送之水,无法像大河一样,源源不绝。”

  吴一谔微微一笑,道:“至少,常奇今天绝不能再练法。就算密室不在大厅之下,亦必有路可通,我们掘地三尺,不难找到秘门,先用火攻,继之水淹。当然,人也要进去看个清楚,是否已破坏他的法坛?”

  声音说的很大,似是有意让常奇听到。

  “老前辈!”程小蝶缓步行入厅中,道:“是否要招人进来,立刻动手?”

  “好!选百名健壮军士,分三批挖掘大厅。”吴一谔道:“去通知他们准备吧!”

  “吴一谔,你心肠如此歹毒?哪有修道人的慈悲!”常奇的声音,又传了过来,道:“本法师打开秘门,你们可敢进来吗?”

  “一言为定!”吴一谔道:“你开了秘门,我们就凭仗武功闯进去。我知道你还有一些邪术未曾施展。何况,你已早有存心,和我一决胜负,彼此就仗凭本身所学,分个胜负出来吧?”

  “如果是我胜了呢?”常奇道:“既是约定,也应该有协议。”

  “常奇,吴某不会代人作主,你胜了可以杀了我!”

  常奇道:“你好像并没有胜我的信心?”

  吴一谔哈哈一笑,道:“兵祸动起,苍生涂炭,上百万的黎民百姓生死,岂可轻诺。咱们既是生死之搏,就各凭技艺造化一分胜负。”

  常奇道:“那给我四个时辰的坐息时间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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