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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


  第四章 疑云处处飘

  余三省看清楚了老管家蓝福带来的青衣人之后,不禁眼睛一亮,赶忙抱拳一礼,道:“张大侠,久违了。”

  原来,来人正是金陵剑客张伯松。

  张伯松颔首微笑,道:“余兄和方姑娘早到了!”

  方秀梅欠身笑道:“张大侠精神健旺,看来越发的年轻了。”

  张伯松微微一笑,道:“老了,老了。”

  蓝福低声说道:“三位谈谈吧!老奴还要去接待客人。”

  张伯格道:“老管家请便。”

  蓝福抱拳一礼,转身而去。

  望江楼上,只余下了方秀梅,张伯松和余三省等三人。

  方秀梅微微一笑。道:“张大侠这一年仍未在江湖上走动么?”

  张伯松摇摇头道:“老夫自从五年前归隐之后,已然不再问江湖中事,除了一年一度,要给蓝大侠拜寿之外,很少离开金陵故居。”

  余三省叹息一声,道:“张大侠,如是有一个人有了麻烦,张大侠是否可以破例一管呢?”

  张伯松道:“老夫已然久年不问江湖中事,实不愿再卷入江湖是非漩涡之中了。”

  余三省答道:“如若那人和你张大侠交情深厚,难道你也忍心不管么?”

  张伯松道:“什么人?”

  余三省道:“蓝大侠。

  张伯一言难尽。

  张伯松道:“如若当真是蓝大侠有了麻烦,在下自然是不能坐视了”

  轻轻咳了一声,道:“不过,两位先要把经过之情,告诉我一下才好。”

  余三省道:“自然要向张大侠说明了。

  望了方秀梅一眼,接道:“此中因果十分复杂。还是请方姑娘说明的好。

  方秀梅淡淡一笑,道:“余只为何不说呢?

  余三省道:“方姑娘比在下清楚,还是方姑娘说吧?”

  方秀梅略一沉吟,道:“事情起于玉燕子蓝家风的身上。

  张伯松轻轻叹息一声道:“王燕子得蓝大侠的荫护,这几年来,锋芒太露,想不到果然出了事情,不过,她的作为还未有逾越之处,纵然是有些过份,但看在蓝大侠的份上,也不致有人和她为难啊!

  方秀梅道:“个中情形复杂,不是一般的江湖恩怨。

  张伯松道:“和那一方的高人结怨?

  方秀梅道:“血手门中人。

  张伯松任了一怔,道:“血手门已多年不再在江湖出现,怎会和血手门发生冲突呢?

  方秀梅略一沉吟,道:“经过之情,十分复杂,小妹也不十分清楚,仅就所知,奉告张大侠。

  当了把探得内情删繁从简,只将大概经过说了一遍。

  方秀梅虽然是未尽言所知,但已经使得张伯松听得大为讶异了。

  余三省接道:“张大侠甚精医道,不知可否同去看看那周振方和商玉朗,为何等武功所伤。

  张伯松站起身子,道:“好!咱们瞧瞧去。”

  余三省道:“在下带路。”

  当先向前行去,心中暗暗忖道:此老剑术精绝,如若他肯出手,那就增多了一个强有力的帮手。

  张伯松紧随余三省身后而行,一面低声问道:“余兄。”

  蓝大侠可知此事么?“

  余三省道:“知晓不多。”

  张伯松道:“周振方和商玉朗受伤的事呢?”

  余三省道:“蓝大侠心情烦闷,在下不愿惊扰到他。”

  张伯松点点头道:“蓝大侠一世英雄,如若断送在女儿手下,那可是一件大憾之事了。”

  谈话之间,已然行到了周振方的卧室门外。

  方秀梅伸手一推术门,竟未推动,显然,里面仍然上着门栓。

  余三省伸手推开木窗,飞身入室,打开了木门。

  张伯松缓步行入室中。

  抬头看去,只见周振方仰卧在木榻之上,圆睁着双目。

  余三省轻轻咳了一声,道:“周兄,你瞧瞧什么人来了。”

  周振方浑如未闻,仍然是两眼望着屋顶。呆呆出神。

  余三省还待呼喊,却被张伯松摇手拦阻,道:“不要叫他。”

  缓步行到榻前。

  方秀梅紧随张伯松之后,低声问道:“张大使这周总镖头不像是被武功所伤。”

  张伯松嗯了一声,道:“老夫要仔细瞧过之后,才能确定。”

  行近木榻,伸手抓过周振方的左腕,右手三指,按在周振方的脉门之上,闭目沉思了一阵,缓缓说道:“他脉搏较弱,但未非很弱,纵是受了内伤,也并非很重。”

  方秀梅道:“会不会是被什么药物所伤?”

  张伯松点点头道:“很有可能,但还得仔细查看一下。”

  余三省低声说道:“方姑娘请退避一下,我们仔细查看他的全身一下。”

  方秀梅应了一声,转身出室。

  蓝府中地方广大,周振方和商玉朗宿住之地,乃是蓝府中,专以招待客人之用,每年蓝大侠生日之期,祝寿之人,上百盈千,大都是远道来的武林同道,其中大部份,都常宿于蓝府之中,是故,蓝府中建了很多精致的房间,以便接待天下英雄之用。

  周振方、商玉朗,都是蓝府中的贵宾,又来的较早,住的地方,正是蓝府中迎接贵宾的房舍,四周修竹丛花,环境十分优美。

  方秀梅在室外花丛之中,不停的走动,一面细想经过之情,忖道:据那余三省说,他们卧室的门窗未动,那是说这两人都是在外面受了伤,才回到蓝府,到了蓝府之后,两人的神志还很清醒,就在我去找余三省,这一段时间之内,两人的伤势开始发作,余三省匆匆赶来,这其间相差,不过一盏热茶工夫多些,两个人都开始陷入了晕迷中去。

  这其间,最使人不解的是,他们都似是预知自己要晕迷过去,所以,很安详的躺在木榻之上。

  天下怎会有这样一种奇妙的武功,不但伤人身体,而且能使人意志和行动都在他安排控制之下,如若两人是受伤归来,自行换过衣服,仰卧于睡房木榻之上,等候伤势发作,那当真是一桩不可思议的事了。

  心中一面忖思,一面来回在花丛之中走动。

  突然间,目光到处,发觉了花丛中有一双清晰的脚印。

  这花丛之中,甚少有人往来,虽然在大雨之后,地上并无泥泞,但泥土松软,那一双足痕,看的十分清楚。

  一个念头,闪电般掠过脑际,暗道:“昨宵大雨,直到天色将亮时,才算停住,一个人在大雨滂沦之中,站在这花丛之内,任受风吹雨淋之苦,而且,以昨育的风雨而言,这足痕也不可能保

  留下来,定然是风住而收之后,有人站在这花丛之中,才留下了这一双清晰的足印。“

  这花丛正对商玉朗和周振方的卧室,那人站在此地,除了监视周振方和商玉朗的举动之外,实是别无作用。

  方秀梅人极细心,疑念泛升,立时蹲下身子,取出绢帕,量了那足痕的长度,横宽,又仔细的看过了那足印上的花纹,一一紧记于心。

  这时,突闻余三省的声音传了过来,道:“方姑娘,请进来吧!”

  方秀梅应了一声,缓步行入室中。

  只见那张伯松坐在榻旁一张木椅之上,望着那周振方出神。

  显然,极精医理的张伯松,正遇着极大的困扰。

  方秀梅道:“张大侠,找出伤痕么?”

  张伯松摇摇头,道:“没有,我们已经查遍了他的全身,不见伤痕。”

  方秀梅道:“那是伤于药物之下了。”

  张伯松道:“老夫正在推想,什么药物,能使人一直保持这等状况,而又不使毒伤逐渐的转剧。”

  余三省低声对方秀梅,道:“方姑娘还能记得他们回答你问话的情况么?”

  方秀梅道:“事隔不久,自然记得。”

  余三省道:“你听他们的声音,是否有着急虑之感。”

  方秀梅摇摇头,道:“他们回答的很清楚。”

  余三省道:“这就奇怪了,门窗未动,两人却躺在床上,如非有人在室中下手,定然是两人带伤回来了。”

  张伯松突然站起道:“走!咱们到商玉朗的卧房中瞧瞧。”

  三人转人商玉朗的室中,只见商玉朗和那周振方一般模样,静静的躺在木榻之上,睁着双目,神情十分平静,毫无痛苦之征。

  张伯松望了望商玉朗,道:“两人伤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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