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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六


  君不语笑道:“处处留心皆学问,古人诚不欺我了。”

  方秀梅道:“君兄心中之疑已明,但蓝府中事,却正值变化万瑞,不知君兄有何高见?”

  君不语道:“两位感情推重,兄弟倒是不便再不闻不问,不过,有两个条件,先得谈妥,兄弟才能相助两位。”

  方秀梅道:“什么条件?”

  君不语道:“第一,两位不许把兄弟插手的事传扬出去,也就是君某人不管江湖是非之名,不能破坏。”

  方秀梅道:“可以,凡是有人之处,我们不向君兄请教,第二件是什么?”

  君不语笑道:“第二是此事结束之后,要还我闲人之身,两位日后,不论有什么人为难的事,也不许再找兄弟,这番归山之后,兄弟就不想再离茅山伴云小筑了。”

  余三省、方秀梅相互望了一眼,点点头,齐声应道:“好,我们答允君兄。”

  轻轻咳了一声,接道:“血手门重出江湖一事,五年前兄弟已经知道,所以,才有席前失言之事,就兄弟所知,他们养精蓄锐了数十年,不但实力尽复,而且更强过数十年前为害江湖的情况,昔年未练成的几种绝技,听说此刻都已练成,不过,这一代主事人,似乎是一个很正直的人,并无掀翻旧帐,重踏复辙的用心。”

  方秀梅道:“血手门和蓝府的恩怨,已有化解之征,小妹觉着已无蓝府之祸,倒是那位‘全蝉步’传人,似乎已和血手门二公子形成情敌,蓝家风如不能善作处置,可能会闹出纷争,但最重要的,还是的蓝大侠的陡然转变和周振方,商玉朗两人的奇怪伤势,就目下情势发展,血手门似是不会再施辣手,那么,伤害周振方和商玉朗的,只有那位‘金蝉步’的传人了……”

  余三省接道:“希望是他,如若不是他,事情更为复杂了。”

  君不语沉吟了一阵,道:“蓝大侠的陡然而愁怀开展,在下的看法,可能蓝夫人服药后伤势大好,说明了内情,他们夫妇情深如海,蓝夫人有着足以左右蓝大侠的力量,致于周振方和商玉朗决不是伤在血门手中……”

  他语声肯定,若有着目睹其情之概。

  方秀梅接道:“那是伤在‘金蝉步’传人之手了?”

  君不语沉思了良久,道:“兄弟已经去瞧过他们的伤势,如若我没有看错,他们是伤在‘锁脉手’下,这是极高手法,武林中很少有人能够解救……”

  余三省接道:“君见不会瞧错吧!”

  君不语摇头,道:“兄弟相信不会瞧错,除了‘锁脉手’法之外,任何药毒,和点穴法,都有可寻之征。”

  方秀梅道:“锁脉手法,小妹也似乎听人说过,但小妹想不起来,这是那一门流的武功。”

  君不语缓缓说道:“也许少林派中,有着类似那锁脉手的武功,但就兄弟所知,锁脉手源起天山雪叟,由他带入了中原,不过,他来去匆匆,三年后重回天山,在中原三年中,也未曾听说他收过徒弟,此后十几年,也未闻‘锁脉手’重现江湖的事,此时,陡然出现于蓝府之中,实是有些不可思议。”

  方秀梅道:“天山雪叟,那是和金蝉步毫无关连了?”

  君不语道:“就武功来龙去脉而言,金蝉步和锁脉手全不相干,那金蝉步源起河洛老人,据说那河洛老人,一生研究河图洛书,那金蝉步,就是见蝉跃、蛙跳之后,参以河图洛书,创出这一套旷绝千古的武功,河洛老人和天山雪叟,虽然同在江湖上出现过,但前后相差数十年,除非是有一种特殊的巧合才使一个人兼得这两种绝技。”

  方秀梅道:“君兄博学多闻,但却深藏不露。”

  君不语道:“目下情景,似是十分复杂,除了金蝉步外,天山雪臾的锁脉手,也突然在此出现,这情景例实是有些叫人担忧。”

  余三省长长叹息一声,道:“在下实在有些想不明白。”

  君不语道:“什么事?”

  余三省道:“为什么这些人物,都会突然在蓝大侠六十大寿中出现呢?”

  君不语沉吟一阵,道:“这个也并非全是巧合。”

  余三省道:“原因何在呢?”

  君不语道:“一个是蓝姑娘,说她美人祸水也好,说她红颜薄命也好,但她在江湖上美艳之名,确实比她的侠名武功,更为轰动。”

  余三省道:“难道这些人全都是冲着那蓝姑娘来的么?”

  君不语道:“自然也并非全冲着蓝家凤而来,她只是一个重要原因而已。”

  余三省道:“其他还有什么原因呢?”

  君不语道:“蓝大侠名气太大,咱们送他那一块‘江东第一家’的匾额,固然增了无限的荣耀,也增加了他不少的麻烦,这些已成习俗,每当那蓝大侠寿诞之日,江南武林道上,大部份高手,都将云集于此,虽然是替蓝大侠拜寿,但酒酣耳热之际,大家都不自觉的说山了年来所见所闻之秘,事实上蓝大侠的寿诞,已成目下江南七省中,武林道上,最大的一次盛会了,树大招风,是引起这次风波的原因之二。

  方秀梅点点头,道:“很有道理”

  余三省道:“听君兄之意,似乎是还有第三个原因了?

  君不语忽然以极低微的声音,说道:“不错。还有第三个原因,但这只是一个传说,不但对蓝大侠极为不利,就是两位么?

  也可能招来杀身之祸。区区也不会承认我说过此话。

  方秀梅道:“小妹可担保不说出去。

  君不语道:“言多必失,兄弟以不语为号,想不到仍然说漏了嘴。

  余三省微微一笑,道:“君兄既然说了一半,为什么不索性说个清楚呢?”君不语道:“唉!我既是说了,自然要告诉你们内情,据说蓝大侠秘密的收存了两种奇物,不幸的是消息却走漏了出去。

  方秀梅道:“收藏什么?

  君不语道:“天魔令和金顶丹书。

  方秀梅惊道:“天魔令,魔道之尊。

  余三省接道:“金顶丹书,降魔宝典。”

  君不语点点头,道:“一个是魔道中的奇物,一个是武林道上的救星,在下也想不出当今之世,还有什么比这两件奇物更珍贵了。

  余三省、方秀梅,显然都被天魔令和金顶丹书两件奇物所震动,四目交注,脸上神情不停的变化。

  过了将近一盏热茶工夫,余三省才摇摇头道:“不可能吧!

  君不语道。“为什么?

  余三省道:“如是那蓝大使果复存在此物,‘金蝉步’的传人,和血手门,也不会伤了蓝夫人,蓝大侠也不会为此愁眉苦脸了。”

  君不语淡淡一笑,道:“天魔令和金顶丹书,并非人人可会,人人能懂,而且展卷取今的人,都有死亡之虞,蓝大侠自然是不便冒险,此事又不便和人说起,只好闷在心头了。”

  余三省点点头道:“天魔令如何?在下不知内情,但金顶丹书在下听说确有奇毒封卷不能随便启阅的。”

  方秀梅道:“如是天魔令和金顶丹书确在蓝府,而且消息又泄漏出去,这次蓝大侠六十大寿,必然要闹出一个天翻地覆的局面。”

  君不语道:“这是个惊人的传说,大约还未传扬开去。”

  方秀梅道:“这等消息,只怕有人知道了,也不肯轻易传说出去。”

  君不语道:“好!到此为止,除非看到了证明,咱们不再提天魔令和金顶丹书的事。”

  方秀梅点点头,道:“悉凭君兄之意。”

  余三省道:“兄弟请教君兄。”

  君不语道:“不敢当,余兄有什么事?”

  余三省道:“目下情形,咱们应该如何处理?”君不语道:“蓝福自会应付,用不到余兄着急。”

  方秀梅内心中一动,道:“老管家蓝福?”

  君不语道:“不错,他是个很有心机的人,局势虽然混乱,但在下相信他有能力处理。”

  余三省:“如是蓝大侠问计兄弟呢?”

  君不语道:“告诉他镇静应变,寿筵照开,不过,照兄弟看法,蓝大侠不会再问你了。”

  语声一顿,道:“咱们谈话,到此为止,十二个时辰之内,兄弟不希望两位找我谈话。”

  方秀梅道:“如有突变呢?”

  君不语道:“在下自会找两位,用不到两位找我。”

  余三省一抱拳,道:“多谢指教。”

  君不语道:“如是不横生枝节,两位智谋,足可应付了。”

  余三省道:“关于蓝福…”

  君不语接道:“这个咱们以后再谈吧!”

  缓步行下望江楼。

  余三省、方秀梅望着那君不语远去的背影,直到他步下了台阶,消失不见。

  方秀梅回过脸来,轻轻叹息一声,道:“余兄听出来没有?”

  余三省道:“听什么?”

  方秀梅道:“君兄言外之意。”

  余三省略一沉吟,道:“在下不太明白。”

  方秀梅缓步行到一处靠窗口的位置,坐了下去,余三省也紧追着行了过去。

  两人在一处靠窗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余三省低声说道:“方姑娘听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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