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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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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福怔了一怔,道:“和梅花有何关连?” 陈贵道:“梅花姑娘的主意,在藏犬口上加了罩子。” 蓝福道:“为什么呢?” 陈贵道:“梅花姑娘说,昨夜,佳宾云集,恐怕藏犬猜狂吠,惹人生厌,故而在犬嘴上加了个口罩。” 蓝福一皱眉头,挥手说道:“知道了,你先带人搜查这座庄院,如不见敌踪,再来见我。”言罢,转身步入大厅。 陈贵高声说道:“如是找出敌人,是否定要生擒?” 蓝福头也未回的冷冷说道:“格杀勿论。” 看上去,并不见他奔走,实则走的快速异常,一句话说完,人完已进入大厅中门后不见。 原来,这座庄院里建筑的十分奇怪,共分作前、中、后三座院落,但这三座院落却各自成一格局,前面一座院落,以这座大厅为主,似乎是所有的房舍,都和这座大厅通连。 隐在一角横梁脊上的江晓峰,把蓝福和陈贵之言,听的十分清楚,心中暗道:如是他们放开藏犬追踪,以它嗅觉的灵敏,那倒是一桩极为麻烦的事,梅姊姊不知躲在何处,万一被藏犬发觉形踪,是否应招呼她一起逃走呢? 再说自己藏身之处,并非绝对的隐密,如是大厅中集人稍多,就有被发现的可能,但细看大厅,又无别的存身之处… 时间,只觉着诸般困难,纷至沓来,但却又想不出一个解决之策。 突然间,几声犬吠,打断了江晓峰思潮。 侧目望去,只见陈贵、王武各牵着一头巨犬,身后跟着六个手握单刀的大汉,正在大厅外的草丛中穿梭奔走。 江晓峰藏身之处,无法尽窥庭中的景物,但可见的视线中,人影闪动,穿梭奔行,似乎是厅院中的人手,愈来愈多了。 忽然,汪的一声,一只巨犬,藏犬突然出现大厅门口。 这藏犬颈间未见索绳,想是主人有意放开。 随着那高大的藏犬,出现了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女,一身劲装,但却未带兵刃。 只见那巨犬在地上嗅了一阵,直奔大厅中行来。 江晓峰心中暗道:糟了,这巨犬如若找到这梁木之下,必然将引起他们对这横梁的注意,轻而易举的就被瞧到了。 事‘清迫急,江晓峰不得不作应变的准备,暗中提气戒备。 忽然间,木门呀然,似是有人行了出来。 隐身在横梁上的江晓峰,心知此刻稍一移动,就可能暴露行踪,只好屏息以待。心中暗定主意,除非被人瞧到,决不妄动。 只见那巨大纵身而起,直扑过去,接着汪的一声大叫,摔在地上,大约是被人发出的内家掌力击伤了。 江晓峰不敢转头,无法瞧见那人,却听一个冷冷的声音,道:“姑娘把巨犬带入厅中,而且还要纵犬伤人,是何用意?” 但闻那劲装少女答道:“追查奸细到此。” 那冷冷的声音,道:“你把老夫当作了奸细么?” 劲装少女道:“你虽然不是奸细,但却是初到此地,巨犬只能凭嗅觉找出生人,却无法辨识你的身份,你不该出手伤它。” 那人又冷冷说道:“照姑娘之意,老夫应该让这畜牲咬一口了?” 劲装少女仍想争辩,却被另一个声音喝止,道:“你这丫头,找奸细怎会找到大厅中来?” 这声音江晓峰极是熟悉,一听之下,立时辨识出是蓝福的声音。 劲装少女对蓝福似极敬畏,不敢再强行争辩,欠身道:“义父传下令谕,说有奸细混入,因此,我才放开‘追风’,借它的嗅觉,追查奸细到此,‘追风’虽是灵犬,但它也只能找出生人的藏身之处,无法分辨敌我。” 蓝福怒道:“这番来此住宾,大都是初到此地之人,难道都会变成奸细不成?……” 语声一顿,接道:“陈贵告诉我,昨夜大加口罩,也是你这丫头出的主意,致使巡夜巨犬,失其效用,此刻,追查奸细,竟然追查到大厅中来,老夫疏于管教,当真是把你宠坏了。” 江晓峰心中暗道:果然是他们想不到,我竟敢躲在这等显明之处。 只听劲装少女说道:“义父责骂的是,但此刻亡羊补牢,时犹未晚,只要义父答允助我,凭追风的灵性,嗅觉,必可找出奸细来。” 江晓峰暗道:这丫头倒是倔强的很。 但闻蓝福说道:“要我如何助你?” 劲装少女道:“只要义父把昨夜到此的生人,召集厅中,使追风熟悉他的气味,女儿就可找出奸细了。” 蓝福略一沉吟,道:“这个,容我想想,你先退出厅去。” 劲装少女不敢再辩,带着巨犬追风,转身出厅。 但闻先前的声音说道:“这位姑娘,可是老管家常提的梅花姑娘么?” 蓝福应道:“不错,她已认在老夫的膝下,适才对黄爷无礼,还望你老多多担得。” 原来,击伤巨犬“追风”的人,竟是太湖渔臾黄九洲。 黄九洲缓缓说道:“老管家肯把她收作义女,这丫头定有过人能耐了?” 蓝福笑道:“她虽是苗女,但却有一半汉人血统,人还聪明,难得是天赋训兽能耐,就是老主人,也对她有几分喜爱,在此庄院,已居数年,我又常住镇江,少了管教,养成野性,日后倒得对她多加训教才成。” 两人一面谈话,一面行近木桌,拉开两张木椅坐下。 黄九洲道:“不知者不罪,她既不识老夫,自也难怪。” 蓝福道:“黄爷不见怪,我就心安了。” 黄九洲轻轻咳了一声,道:“老管家,天义老弟,几时筑建了这座庄院?” 蓝福对黄九州,似有着特别的敬重,当下答道:“十几年了。” 黄九洲道:“但天义老弟却从未对我提过。” 蓝福笑道:“黄爷是老主人唯一的知己,说说无妨,这座庄院,乃是老主人训养信鸽和猛兽之处,故而从未和人谈过。” 黄九洲一皱眉头,道:“信鸽用作传讯,但训养猛兽却是为了何故?” 蓝福笑道:“黄爷不要小看这庄院中营养的猛兽。其中大都是选得异种幼小驯养而成,别说普通的江湖武师不如它们,就是武林高手,碰上了也很头疼,老主人对那些猛兽,为重视,常常到此查看。” 黄九洲啊了一声,道:“有这等事,老管家可否无人说的详尽一些?” 蓝福沉吟了一阵,道:“黄爷这一问,老奴倒识一下有着说起之感,待老主人赶到之后,黄爷不妨自己去见。” 江晓峰暗道:凶猛之兽,不过虎狮之类,蓝福说的如此慎重,不知是些什么怪兽? 黄九洲轻轻咳了一声,道:“蓝福兄,天义老弟此番要老我等云集于此,不知有何用意?” 蓝福怔了一怔,道:“这个老主人没有对你说过么?” 黄九洲道:“没有,天义老弟没有对我谈过这件等情。” 蓝福似是甚感意外,沉吟了良久,道:“黄爷知道,老主人这番行动,完全是为了自保,他一生之中,不知为武林同道做了多少件好事,行侠仗义,济困扶危,但武林中黑,白两道都不能鉴谅予他。” 黄九洲点点头,道:“这个我知道,不过,也应该适而止。” 蓝福道:“老主人作何打算,老奴也知道不多。” 黄九洲道:“天义老弟一向把你视作心腹,我想,他该和你商量一下。” 蓝福道:“老主人倒是对在下提过,只是不够详尽而已。” 黄龙洲道:“老管家能否就你所知,告诉老夫?” 蓝福说话,似是极为小心,每一句话,都经过一番沉思,才缓缓说道:“大约是这样吧!老主人准备以实力,和黑、白两道上几位首脑人物谈判,一举问,解决那金顶丹书和天魔令的事。” 黄九洲道:“就在这座庄院之中么?” 蓝福道:“大概是吧!详细的情形,老奴也不太清楚,黄爷乃是我家老主人一向最为敬重的人,见着老主人时,何妨一问。” 黄九洲缓缓站起身子,道:“老管家,你家老主人盛名得来不易,数十年的使名,不能毁于一旦,一个人,活上百岁,也是难免一死,重要的是,要留下千秋万世的美名……” 蓝福接道:“黄爷和老主人相交数十年,对他相知甚深,老主人一向行事,都经过深思熟虑,想不会莽撞从事。” 黄九洲叹息一声,道:“在镇江蓝府中,已然铸下大错,但他为了自救,我也无法阻拦于他,希望这一次,不要再造大错。” 游播道:“老奴知道,黄爷请到后面休息吧!” 黄九洲道:“我要坐息一下,天义老弟来时,告诉我一声,我要好好问问他!” 蓝福道:“老奴记下了。” 黄龙洲转过身去,缓步行人大厅之内。 蓝福望着黄九洲的背影,脸上是一种很奇怪的神情,叫人无法分辨是喜是怒。 江晓峰心中暗道:原来这黄九洲并未参与同谋。 只待黄九洲行入内室之后,蓝福才转身出厅而去。 江晓峰暗道:如非那黄九洲及时现身,势必被那巨犬找出我藏身之地不可,这阴差阳错一误会,倒让我平安无事了。 但他心中明白,这地方决非安全所在,随时可能被人发现,如若能够设法混人大厅内房舍之中,或可安全一些。 心中念转,不自觉的探头向后瞧去。 突然间,一阵衣袂飘风之声,传入了耳际。 江晓峰心中警觉,已自无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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