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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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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长髯老人一皱两道斜飞入鬓的长眉,道:“有这等事?” 他右手一拂长髯,接道:“中原四君子约会的时地,一向秘密,不知此次何以大异往昔,飞函相邀诸位来这峰顶相聚?” 言凤刚道:“这也是兄弟等不解之处。” 宋文光忽然回身走到白铁笙身侧,低声说道:“白兄,就目前情形而论,四位老人家的死亡一事,似已被人家查看出来了。” 他微一停顿接道:“这些人天南地北,各居一方,不知何以会同时接到四位老人家邀请之函,个中蹊跷,实叫人百思难解?” 白铁笙道:“宋兄可是想宣布出四位老人家的死亡之事吗?” 宋文光道:“不宣布只怕也难以瞒得过别人的双目了。” 白铁笙道:“这等做法,岂不有背了四位老人家的遗书之意吗?” 宋文光道:“形势如此,已经顾不得这样多了。” 只听那长髯老人说道:“老夫实难相信此事……” 右手深入怀中摸出一封白简,接道:“诸位最好能把四君子联名之函,取出检视一下。” 言中之意,似是对眼下之人都接得四君子联名邀约信件一事,不肯相信。 群家纷纷探手入怀,摸出函件,只有那青衣文士凝立不动,恍如未闻。 那白髯及膝的老人两道冷电一般的眼神,环视了一周后,耸起了两条重眉,自言自语地说道:“这就奇怪了?” 他目光锐利,就这环转一掠之间,已然看清了各人手中所持之函,果然都是中原四君子署名,和自己手中之函一般模样。 白铁笙眼看大部之人,都能取出四君子署名之函,心中更觉迷惑,暗暗叹息一声,道:“宋兄,目下的情势,实已无法再掩饰四位老人家的死讯了,如其让人发觉,倒不如咱们先说出来的好?” 宋文光道:“白兄同意了?” 大步走到突石之处,抱拳说道:“诸位老前辈,在下这里有礼了。” 场中所有之人,似是都预感到有重要事情宣布,登时鸦雀无声、所有的目光,都投注在宋文光的脸上。 只见宋文光脸色庄严,沉痛地说道:“诸位老前辈都是当今武林中身份极高之人,这般兼程赶来赴约,晚辈极为感谢……” 他说到沉痛伤心之处,两行泪水,夺眶而出。 那长髯老人重重的咳了一声,道:“孩子,不要哭,可是中原四君子有了什么变故吗?” 宋文光黯然说道:“家师和三位师长,都已遇害死去了。” 此事虽已在大部人意料之中,但经宋文光说了出来,仍然使群豪为之震动。 荒凉的山峰上,突然似笼罩了一片愁云惨雾,每人的脸上都泛起一片沉痛之色。 要知中原四君子在武林中的声誉地位,极为崇高,四人交往情深,义重生死。 以这四个江湖上一流高手,突然间一齐被人害死实是一件震荡江湖人心的大事。 凄凉的沉默,延续了一盏热茶工夫之久。 那青衣文士突然长长叹一口气,缓缓地道:“风波起兮,杀劫已动……” 霍然转过身子大步而行。 言风刚厉声喝道:“站住!” 探手一把,疾向那青衣文士肩头之上抓去。 那青衣文士恍似未听到言凤刚之言,头也未回,脚下忽然加快,轻灵飘逸的让开了言凤刚一抓之势。 他动作迅快绝伦地避开了言凤刚那一抓之势,人到了七八尺外。 谭啸天双足一顿,疾飞而起,横里兜截过云。 那青衣文士看也不看谭啸天一眼,蜂腰一长,身躯突然向前一冲,刚好把谭啸天兜截之势避让开去。 峰顶上一片骚动,这青衣文士的奇特举动,似是已引起所有之人一致敌视。 但见人影闪动,衣袂飘飞,纷纷向他追去。 那青衣文士突然回过头来,冷冷说道:“你们想打架吗?” 他长得虽然面貌娟秀,神态文雅,但双目带煞,清秀中有一股震慑人心的杀气。 这一声冷漠的喝问,群豪全部止步,一时之间,竟然无人接口答话。 足足过有一盏热茶工夫,那长髯及膝的老人才一顿竹杖,接道:“既然接得中原四君子署名之函,彼此都算朋友,想来都和中原四君子有着交情了?” 他年高望重,声誉、武功,在群豪之中,亦是最为高强,他一出头,群豪都默然不言。 只听那青衣文士朗声应道:“老前辈猜错了,在下不但和中原四君子毫无交往,而且素昧平生,从无一面之缘,今日之会,只不过是种巧合罢了。” 那长髯老人双目中棱芒闪动,似是已被这青衣文土激怒,但他略一沉吟之后,突然又恢复了平和之容,淡淡一笑,道:“年轻人,好倔强的脾气……” 微微一顿又道:“阁下平白无故跑到这荒山绝峰,别说老夫不信,就是三尺之童,也是不会受骗,放眼峰顶,不论哪一位都是在当今江湖上小有名气之人,阁下这等冷傲之态,恐难免引起公愤。” 青衣文土道:“在下赤手而来,空手而去,我就不信有人敢把我视作谋害中原四君子的凶手?” 言凤刚冷笑一声,回顾那白髯老者说道:“这等放肆之人,我言凤刚还是初次遇到,尚兄不用再和他多费唇舌了,先把他制服之后,再查中原四君子死亡的经过。就凭眼下之人,不难找出线索。” 那青衣文士面容冷肃地说道:“哪一位如果看在下不顺眼,不妨出手试试?” 言凤刚乃一门武学宗师身份,虽已发觉那青衣文土的武功,实非易与之辈,但在众日睽睽之下,哪里能忍得这等羞辱之气,当下冷笑一声,道:“在下就不信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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