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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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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三 回 红颜祸水 这一段行程上,是一片辽阔的荒野,一望不见村落。 忽然一声沉雷,划破了郊野的荒寂,一片浓云由正北急驰而来。 不大工夫,云气漫天,闪电耀目,隆隆雷声,不绝于耳。 尚三堂仰脸望望天色,道:“这一阵豪雨不小……” 余音未住,黄豆般大小的雨珠,已然倾盆而下。 玄月道长纵目四顾一阵。遥指着前面一片苍林说道:“那片密林之中似有一户人家,咱们到那里暂避一下风雨吧!” 白铁笙经过了一次长途驰车,早已驾轻就熟,长鞭一挥,马车突然疾奔如飞。 群豪一齐加快脚步,向前奔行,不大工夫,已到了那片苍林所在。 这是一片满植翠柏的墓地,依林处建筑着茅舍三间。 言凤刚一皱眉头,道:“这座小茅屋,就算把主人撵出来也不够咱们用的。” 尚三堂轻轻叹一口气,道:“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言掌门迁就些吧!” 一面举步向那茅舍行去,举手轻叩木门。 呀然一声,木门大开,探出一个白发盘顶、满脸皱纹的脑袋。 尚三堂一拱手道:“老丈请了。” 那老人侧起耳朵,说道:“你讲什么?” 尚三堂高声说道:“我们行路至此,遇上大雨,想借老丈一角之地,躲避一下豪雨,雨势一收,我们就动身赶路。” 那老人打量了群豪一眼,摇头说道:“屋中狭小,如何能容得如许多人……” 他重重的咳了两声,接道:“在墓地中有一座祠堂,那地方甚是宽敞,诸位请到那祠堂避雨去吧!” 不容尚三堂再多问话,砰的一声,关上了两扇木门。 尚三堂望着那木门出了一阵子神,回头对群豪说道:“咱们过去瞧瞧吧,想这位老丈,决然不会欺骗咱们。” 言凤刚冷笑一声 道:“兄弟也不信他当真是个聋子。” 谭啸天道:“如果欺骗了咱们,回头放把火烧光他这座茅屋。” 忽听门声呀然,两扇闭上的木门,突又大开,那白发盘顶的老人,探出头来说道:“诸位人可进入词中,但牲口却下可牵入词堂。” 说完,砰然一声,又把木门关上。 谭啸天还以为他听到了自己要放火烧屋之言,开门质问,哪知他竟是嘱咐牲口不许入祠之事。 这时云气愈来愈重,雨滴越下越大,看样子实非三五个时辰内可以放晴。 玄月道长仰望一下乌云密布的天空,说道:“咱们先进去吧!” 尚三堂放步向前走去。 群豪都已被雨淋得满身是水,亦想早些找个避雨所在休息一下,立时鱼贯随在玄月身后行去。 这一片柏树,大都是百年以上之物,棵棵粗如水桶,枝叶茂密。 倾盆大雨在那茂密的枝叶阻挡之下,似是小去了甚多。只是马车行驶在这等满是坟墓的柏树林中,十分困难。 白铁笙跃下车辕,牵马而行,费了甚大的气力,才把马车驰入林中。 果然在那柏树坟墓的环绕中,有一座建筑精致,但规模并不宏大的祠堂,一块黑漆横匾,横写着“王氏宗词”四个大字。 玄月道长回头望了白铁笙一眼,道:“白贤侄,把马车停在祠外,车篷坚牢,足以挡遮风雨,你也到祠堂来吧!” 说话之间,人已举步向祠中走去。 祠门大开,寂无一人。群豪急步奔入正厅。 厅中打扫得甚是干净,青砖铺地,白壁如雪,正中一座香台之后,供奉着王氏数代祖宗的牌位。 言风刚抖抖身上的雨水,说道:“如若这大雨一夜不停,咱们今宵势将在这祠堂中过上一夜了。” 玄月道长仔细地打量了四壁一眼,说道:“诸位最好能运气坐息片刻……” 言凤刚微微一笑,道:“道长未免多虑了,难道淋了这一场大雨,还能使人病倒不成?” 玄月道长道:“贫道之意,想请诸位调息一下,使心坤平静 一点……” 脸色突然转变的十分严肃,接道:“贫道要告诉诸位一件重 大的事。” 言凤刚笑道:“可是和中原四君子死亡有关?” 玄月道长道:“不错!” 言凤刚突然疾行两步,走到叶湘绮身侧说道:“叶姑娘,在 下有几句话,想问问姑娘。” 叶湘绮道:“老前辈尽管请说。” 言凤刚道:“姑娘是否当真想查出杀害令尊的凶手?” 叶湘绮道:“我们父女相依为命,自然是于真万确了。” 言凤刚正容说道:“姑娘可知这次随来南宫世家之人,为了哪个吗?” 叶湘绮略一沉吟,道:“晚辈不知。” 言凤刚纵声笑道:“以姑娘的聪慧,哪真有不知之理,想是不好意思说出口来罢了。” 唐通忍了又忍,仍是忍耐不住,冷笑一声,插口接道:“言老前辈,贵庚可有六十岁吗?” 言风刚笑道:“区区嘛,虽然未过花甲,但已相距不远,五十有八了!” 唐通冷冷说道:“你可知道对姑娘今年多大吗?” 言凤刚呵呵一笑,道:“大概不足二十年华?” 唐通一拍腰间镖袋,说道:“言家拳名震天下,但不知比我唐家门中淬毒暗器如何?” 言凤刚脸色大变,双目中杀机闪动,冷冷地说道:“你可要试试老夫的拳势吗?” 唐通右手疾向腰间一探,五指之上,已然多了一个鹿皮手套,疾快的向后退了五六步远,说道:“你可要试试在下的淬毒暗器?” 形势剑拔弩张,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尚三堂急急走了过去,说道:“两位万勿出手,有话好说。” 横身站在两人之间。 对扬名武林的唐家淬毒暗器,言凤刚有着三分畏惧,何况这祠堂中地势狭小,闪避不易,发掌反击,又恐伤到别人。 唐通心中对言凤刚也有着几分顾忌,言家拳驰誉江湖,在武林中独树一帜,言风刚既能接掌一派门户,自是有着极深的造诣。 两人虽然各不相让,形成了剑拔弩张之局,其实彼此心中,都无胜敌的把握,尚三堂出面一打回场,也就借阶下台。 玄月道长一掌合胸,肃然说道:“在场诸位,不是一派掌门的身份,就是一方雄主之尊,尚望能彼此忍让一些,不要闹出意气之争。诸位先请运气坐息片刻,贫道要宣布一件惊人之事,那时诸位个个心神平静,当可有一抉择。” 群豪之中,对被誉为武林两大名剑之一的玄月道长,如说心存敬畏,倒下如说是有着几分害怕。 见他说的郑重其事,心知事非小可,果然各自席地而坐,运气调息起来。 只有叶湘绮倚在门外一根木柱之上、仰胜望着满天的阴云出神。 这一个身负丧父之痛的少女,议是有着极深的心机,亦有着无比的坚强。她有着深沉的忧郁,但却生具了动人心弦的容色,处事果断和胆大,又使人无法捉摸到她的性格。 坟墓古柏环绕的祠堂中,暂时恢复了幽静,只有风雨的声音,点缀着荒凉,打破了死寂。 群豪经过了一阵运息之后,精神尽复,个个眼神清亮,面色凝重,等待着玄月道长开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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