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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九


  哪知不到盏茶时分,他这惶恐之心情,竟也突然消失,刹那之间,黑衣大汉但觉一股热流,自丹田小腹直冲上来,极快的遍布全身,体内似是有一股热力要胀破躯壳,暴散而出。

  黑衣大汉又惊又惧,俯首望去,那少女苍白的面容,亦已变为火烧—般,虽然在这暗淡之星光下,仍可看出她面色上惊人之变化。

  再看她那一双眼皮之中,也不再满含怨毒愤恨之色,反而充满了—种奇异的渴求之色,带着种勾魂摄魄的光芒,瞬也不瞬的瞧着那黑衣大汉。

  与其说是向他挑逗,倒不如说是求他怜惜。

  她体内显然也正在受着那欲念与热力煎熬,只是身子不能动弹,只能自喉间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将牙关咬得吱吱做响。

  黑衣大汉心房跳动也骤然加剧,粗大的手掌,在少女那丰满而又诱人的胴体上不住摸索,看来犹如疯狂一般,又将那少女一身衣衫,撕得粉碎,露出了那晶白的肌肤。

  那少女浑身肌肤,都在不住颤抖,双颊更是赤如流丹,眼波中发出野兽般之欲焰。

  但两人却都无法再进一步,只因那少女穴道被点,四肢僵硬的不能动弹。

  黑衣大汉欲望不得发泄,行止自然更是疯狂,本在抚摸的手掌,也变得拍打拧扭起来,将那少女的娇躯,拧扭得一块块青肿起来。

  那少女非但全无痛苦之意,反似觉得是舒服。呻吟之声,也更是销魂。

  黑衣大汉拍打拧扭,却只是要设法解开她的穴道,但以他的武功,又怎能解开被任无心这般绝顶高手所点住的穴道。

  伏身在暗处的任无心,默然瞧着这幕魂销在自己面前事情。他面上仍是石像般深沉冷静,绝不露丝毫表情,只是双目中发出逼人寒光,地上的两人,仍在野兽般扭打,滚动着,全然失去了理智。

  任无心思潮却在不住运转,暗中忖道:“菜肴中果然下有迷性的媚药,这一点已可完全证实,但酒筵是为谁摆的?是否为了百维?百维究竟是否南宫门下?百维若是南宫门下,南宫世家为何要摆下有迷药的酒筵来陷害于他?百维若非南宫门下,为何又要撒谎?”

  这些问题,虽然仍是一个跟着一个,接踵而来,难以解决,但任无心却似已从这些混乱的问题中,寻得了一些线索。

  忽然间,暗中又有一条人影,如飞掠来,看模样竟也是个少女,而轻功身法,却也与先前那少女不相上下。

  在地上滚动着的黑衣大汉,自是浑然不觉,他那粗重的喘息,竟已变做一声声野兽般的嘶吼。

  黑暗中人影一掠而至,果然也是个容色美艳,眼波明媚的青衫少女。

  她目光一瞧,瞧见了地上两人的模样,情不自禁,发出了一声惊呼,但立刻伸手掩住了自己的樱唇,眼神迅快的四下打量一遍。

  任无心有心要探个水落石出,虽然见到有人到来,却仍然伏身暗处。

  就在这刹那间,后来的青衫少女,突然伸手轻轻一拍,掌声在静夜中听来甚是响亮。

  此声刚落,十丈外似乎也有掌声一响,接着在二十余丈外又有掌声一响。

  这清脆的掌声,竟是一声接着一声,远远传送了出去。

  任无心双眉一皱,似待有所动作,但这时荒坟四面,突然燃起了一圈火把。紧接着,那青衫少女身形已又没入黑暗中。

  黑暗中却另有两条黑衣大汉奔去,手提一桶冷水,向地上两人当头淋了下去。

  那少女与大汉被冷水一泼,神智突然清醒起来。

  那大汉怔了半晌,翻身一跃而起,目光四转,面上突然现出难以描述的惊骇之色,脱口狂呼一声,向黑暗处奔了过去,

  手提水桶的两条大汉,只是冷冰冰瞧着他,既未拦阻,亦未追赶。

  但那黑衣大汉身形方自没入暗处,立刻发出一声惨呼,呼声惨厉可怖。

  显见暗处还伏有他人,黑衣大汉已遭了毒手。

  而那少女因穴道被制,仍是不能动弹,神情间亦是惊怖已极。

  前后不过是刹那间事,而所有情势,俱已大变。

  任无心虽知南宫世家组织严密,但却也未想到他们调动人手,竟有这般迅快。

  霎眼间便已将四面全部包围,当真犹如神兵神将,来自天上一般。

  火光闪动,风声呼啸,四下仍是寂无人影,也不知四面究竟有多少南宫门下的埋伏?

  任无心纵然艺高胆大,此刻心中也不由自主,但觉一股寒意直冒上来。

  若论他的武功,要想闯出这四面埋伏并不困难,可怕的只是南宫世家调集门下既是这般迅速,则此地想必定有南宫世家中之主脑人物坐镇,那素手兰姑也多半在此,无论他冲向何处,南宫门下必将传声告警,顷刻间兰姑便可赶来。他人单势孤,对抗兰姑一人已是力有不逮。对方只要再加上皇甫少虹或是其他任何一位高手,任无心便休想活着回去。

  这优胜劣败之势,任无心转念之间便分析的清清楚楚。但情势已然如此,更不能隐身不动,坐以待毙。

  只听一阵尖锐的哨声响过,那四面燃烧的火圈,便渐渐向中央缩小。

  再瞧空地中那条大汉,已抱起那绝色少女隐身而退。

  火光闪动,越来越见炽烈,夹杂着一阵阵沉重的脚步声,有如惊魂颦鼓,动地而来。

  任无心力贯五指,在坟头挖起几块土石,转目四望,但见东方火光最密,西方火光最疏。

  任无心暗暗忖道:“我若是南宫世家,必定在火光最疏之处,设下最强的埋伏,好教人去自投罗网,我正好将计就计,声东击西。”

  虽在此等危急状况之中,但他行事仍不慌张,每一行动,都经过极为周密之思考。

  先将自己置身于对方之地位,再设法安排自身之对策,这正是兵法之中最最精奥之理。

  任无心一念至此,当下再不迟疑,抖手将第一块泥土投入西方两丈前荒坟间最阴暗之处,跟着将第二块泥土投至四丈外阴暗处。

  等到他第三块泥土出手,四面果已骚动,东、南、北三方的火光,已都向西方抱抄过去,奔腾的脚步声中,还夹杂着一声声轻微的叱咤。

  任无心精神一振,拧腰奔向东方。

  只是他并未凌空飞跃,而是贴地奔行,有如狸猫般无声无息的穿行于零乱的坟头中。

  抬眼望去,东方的火光果然都已转开,前面黑沉沉的,连鬼火都已消沉。

  任无心松了口气,暗自估量自己只要提气三个纵身,便可掠出这一片荒坟。

  那时纵然有人超速来,也休想能追得上他。心念一闪,耸肩而起,身法之快,黑夜中几乎令人目力难见。

  哪知他身形方起,黑暗中竟突然发出一声冷笑,道:“任无心,果然是你,你果然中计了,哼,下来!”

  五点寒芒早已在说话时划空击出,分击任无心前胸后背。

  任无心大惊之下,也不知射来的是什么暗器,哪敢伸手去接,只得一沉真气,落了下来。

  他惶乱之中,也无暇顾及自己落足之处,竟是一片毫无隐避的空荡之地,而四面却是长草荒坟,每个坟头后却可能都有埋伏。

  只听黑暗中—人冷冷道:“任无心,此刻你前后左右,俱伏有高手,只要你动上一动,至少有几十道暗器要向你身上招呼,你躲得了吗?”

  任无心虽不相信四面真能发出几十道暗器,但却又不得不信,只因此时此刻,他突然发觉自己一切行动,都似早已被人料中。

  对方竟似早已知道他的计算如何,是以先布下那火光脚步声等种种疑兵之计,却将高手都伏在此地的黑暗中,等着他自投罗网。

  常言道:“知己乱彼,百战百胜。”

  此刻任无心行动既被对方摸得清清楚楚,还有何胜算之望可言?

  而对方这人物究竟是谁?怎会这般厉害?任无心却全都蒙在鼓里,—无所知。

  刹那之间,任无心掌心已沁出冷汗,他平生所受惊骇虽多,但却要以此次为最。

  黑暗中那人又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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