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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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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维沉吟道:“不错!” 他实在捉摸不透任无心言语间有何用意,是以唯有随意应答,不敢多说出—个字来。 只听任无心沉声道:“但大师若一探玄真道长之脉息,便知不同之处何在。” 百维道:“愿闻其详,” 任无心叹道:“昔日我曾为玄真道长仔细检视了一遍,那时之玄真道长,百脉紊乱,脉象之奇特,实是我听所未听,闻所未闻,我虽竭尽心力,却也无法诊断出他的病根何在?” 百维暗暗忖道:“想那假玄真故意将体内气脉错乱,你自然诊断不出。” 口中却应声道:“此刻之玄真道长脉理又有何不同?” 任无心双眉紧皱,叹道:“此刻之玄真道长,脉理滞塞不通,似是因久经积郁,难以化解,而致烦闷成狂,这已与昔日那百脉紊乱之象,绝不相同,前后之间,竟会有如此巨大之变化,实令人参详不透。” 妙法等人黯然垂头,做声不得。 百维亦自皱眉长叹道:“这究竟是何原因?唉!当真奇怪的很,贫僧亦是不解……” 口中虽说不解,但心头突然又有灵光一闪,目中立刻流露出狂喜之色,暗中喃喃自语:“上天助我!这岂非上天助我!” 任无心似是发现他目中神色有些异样,当自问道:“大师可是发现了什么?” 百维干咳一声,道:“没有什么……” 任无心面色更是凝重,目光凝注着百维双目,直有半盏茶时分。 百维只被他瞧得六神不安,五内忡忡,也不知该垂下头,还是不该? 只听任无心又一字字缓缓道:“大师若未发现什么,为何神情如此欢喜?” 百维暗中又是一惊,心念闪电般转了几转,故意松了口气,强笑道:“贫僧闻得玄真道兄脉理已调,想他已可逐日复元,自然代他欢喜。” 任无心面上却无半分欢喜之色,反而长长叹息了一声,摇头说道: “玄真道长虽然脉理已调,但此等心火积郁,而致疯狂,实非随时都可救治,唯有日日逐渐加重,除非……除非……” 妙法等师兄弟三人与百维神精俱是紧张已极,此刻四人竟忍不住齐地脱口问道:“除非什么?” 任无心仰首望天,喃喃道:“除非瞿式表等一代侠医,俱都安全无恙,集数人之力,为玄真道长尽心诊治,他复元才可能有望。” 他用了“除非”两字,显见是口中说得虽好,其实心里对瞿式表等人之安全,亦无丝毫把握,这言下之意,别人怎会听不出来。 妙法等三人俱是垂头丧气,连连叹息。妙法甚至已在悄然落泪。 但百维面上虽也作出沉痛之色,心中却是欢喜若狂! 只因他方才心头灵机一动,竟突然想通了这真玄真怎会疯狂的原因。 首先,他便已断定此刻之玄真,确是真的,是以脉理自与昔日之假玄真不同。 次之,他又断定,此刻这真玄真实已有疯狂之症。 要知玄真明知自己只要说出一句话来,整个局势,便将立刻改观,而自己之穴道却偏偏被任无心点住,说不出一个字来。 这时玄真心中之焦急与痛苦,又岂是任何言语所能形容。 常人心中若有事情急于倾叙,有如鱼鲠在喉,不吐不快,却偏偏被迫不能出口,那心情之焦急,已非任何词语所能形容。 而玄真此等情况,其心情之焦急,较别人又不知胜过几倍。他眼睁睁瞧着南宫世家之奸细百维,犹自被任无心那般信任,更想到任无心之前途,一日、两日……十数日下来,又怎能不急得发疯? 百维心念转动,便已将玄真积郁成疯之原因,了然于胸,心下自是大喜,暗道:“这岂非又是苍天相助于我,这天大的秘密,任无心只怕无法知道了。” 只因他深知那五夫人田秀铃不但已重回南宫世家,而且正是今日之南宫世家中掌握大权,主谋定计之人。 瞿式表等人所居之秘窟,昔日既是任无心与田秀铃共同设计保全,则今日田秀铃重回南宫世家后,那秘窟焉能不遭毒手? 瞿式表等众侠若无生望,玄真之狂疾也无法治愈,这天大的秘密,便绝不会自他口中泄露。 百维前思后想,越想越是心安理得,眼瞧着任无心,暗暗忖道:“我本觉南宫世家手段太过毒辣,也有心相助于你,但如今瞧这模样,你实是绝无胜望……唉!连苍天俱都对你这般无情,我又怎能多事?此乃天意,你也怨不得我。” 这一夜,便在焦急与忧郁中过去。 第二日清晨,任无心、妙法等人,俱是双目红肿,容颜憔悴,显见这一夜之中,仍是无法成眠。 百维歇息之时虽然不多,但却是精神饱满。 乘着别人临行前之忙乱,他却悠然踱至院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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