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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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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 仙源有路 白象崖下聆铁笛 奇缘难遇 红花潭畔睹神技 陆天霖、方云飞都听得耸然动容,只有“虬髯神判”仍然神情如常,静静的站在一侧。 一则因他耳聋,未听到傅玉琪说的什麽,再者他另有所思,根本就未留心几人神色。 忽然他疾伸右手,抓住傅玉琪两条手臂,圆睁着一双神光湛湛的眼睛,不停在傅玉琪脸上查看,似以要从那红润的脸上,找寻出什麽隐密一般。 他这大反常情的动作,使几人悲怆之情,顿时变成惊奇之色。 “虬髯神判”在傅玉琪脸上查看一阵之後,突然蹲下身子,用手在地上写道:“你遇见的那半裸身体的女人,是不是‘玉蜂娘子’?” 傅玉琪摇摇头,还未及比手作势回答,陆天霖已抢先在地上写道:“她是‘玉蜂娘子’的女儿。” “虬髯神判”忽现焦急之色,又在地上写道:“‘玉蜂娘子’阴毒无比,善用各种慢性毒药,她的女儿当然也不是好人,我师弟只怕要受她暗算……” 傅玉琪看了那几个字後,登时惊出了一身冷汗。 只因他身受“金翅蜈蚣”腹毒喷伤之後,连经了诸般苦难,心中馀悸犹存,如今毒伤刚复,突然又闻中毒之事,叫他如何不惊心动魄。 陆天霖、方云飞都看得怔了一怔,不禁转头望了傅玉琪一眼。 只见“虬髯神判”手指挥动,又在地上写道:“‘玉蜂娘子’所用毒物,虽然阴辣至极,但发作却很缓慢,而且无色无味,极不易发觉出来,常常在数月半年之後,才突然发作,那时纵然发觉,但为时已晚,疗治无方了,我落得聋哑残缺,都是她暗算而得,此事万万拖延不得,必得早些回山见我师父,以他老人家上乘无极气功,打通琪弟奇经八脉,才能测出是否中毒?” 写完之後,挺身跃起,抓住傅玉琪一只右腕,向前急奔。 傅玉琪自受那“金翅蜈蚣”腹毒喷伤後,已是闻毒惊心……再看“虬髯神判”那等紧张之色,更是心意紊乱,想到师兄中毒变成残缺之事,自己亦将步他後尘,不知是聋是哑?是瞎是呆?不禁由心底冒上来一股冷气。 就好像自己真中了那半裸少女所下之毒一般,突感两腿酸软,全身无力,任由“虬髯神判”拉着他向前奔去。 要知一个人心理作祟,对身心有着极大的影响,就是武功一道,也讲究与神会,神与气合,才能运用自如,制机克敌。 何况傅玉琪又深知师兄昔年乃豪气干云,机智绝伦之人,行侠江湖,声威远播,胸罗万有之人,亦难把大师兄毒伤疗好,前辙之见,是那样可悲可怕,想不到十几年内惨事竟再重演,而且这惨事又是降在自己头上。 他心中一直想着师兄中毒後诸般惨事,而自己即将追随他变成残缺,这一来心神大感不安,就像真的已中了那半裸少女所下毒物一般,万念俱灰,神态黯然,举步奔行,亦感力不胜任,索性一点力也不用,任由大师兄拉着他跑。 “虬髯神判”功力深厚,脚程奇快,虽然拖着个傅玉琪,仍然疾逾奔马。 陆天霖、方云飞不得不施出全身本领,拚力急追,两人心中虽然有很多疑问,但却没有机会出口。这一阵狂奔,足足有叁十里以上山路。方云飞顶门上已见汗水“虬髯神判”亦觉出拖带傅玉琪的身子愈来愈重,心中觉出有异,悠然停住脚步。 回头望去,只见傅玉琪星目半闭,脸上神情凄然,紧闭着嘴巴,一语不发。 “虬髯神判”一皱两条浓眉,嘴巴不停启动,焦急之色,显露无遗,只苦於口不能言,无法把心中之意说出。 陆天霖随手捡起一支松枝,在地上写道:“不妨稍作休息,让我替琪儿检查一下,看看他是否中毒?” “虬髯神判”摇摇头,写道:“昔年‘九阴蛇母’和‘玉蜂娘子’纵横在大江南北,并称蜂、蛇二毒,莫幽香残忍嗜杀,伤人无数,恶行如山,武林道闻名丧胆;‘玉蜂娘子’则笑〖藏刀,以美色促使武林同道自相残杀,她却袖手旁观,赏心作乐,表面上看去,莫幽香手段较‘玉蜂娘子’残酷,实在‘玉蜂娘子’所作所为,要比莫幽香阴狠上百倍。‘九阴蛇母’以善运毒药暗器,暗下烈毒着称,反是遭她下毒之人,难活过十二个辰,但莫幽香所下之毒,虽然强烈,但却极易发觉,如能及时治疗,不难疗好。‘玉蜂娘子’所下之毒,则发作缓慢不易觉出,专伤人内腑中经脉,纵是明医恐亦难检查得出来,那半裸少女既是‘玉蜂娘子’女儿,自然会学她娘各种下毒之法,我不幸受了‘玉蜂娘子’暗算,落得残疾,从中毒到发作,足足半年时间,不但耳聋口哑,而且脑力衰退,记忆亦逐渐消失,昨宵我见了那半裸少女,才勾起往日记忆。” 陆天霖看他写来头头是道,而且神态亦不像以前那等滞呆,果是清醒不少。 心中一动,暗自忖:他能在见那半裸少女之後,恢复不少记忆,看来他那聋哑残疾,或有医好可能。当下微微一笑,写道:“依陆某数十年研究医学所知,不管什麽剧烈或缓慢的毒药,只要检查得法,都不难查看出来,好在‘玉蜂娘子’所下之毒发作极缓,急也不在一时,先让我替他检查一遍再说。” “虬髯神判”已对陆天霖医术有了信心,当下点头一笑,不再坚持。 “圣手医隐”先把了傅玉琪两手脉膊,觉出他全身都很正常,毫无可疑之处,不禁一皱眉头问道:“琪儿,你可觉出身上有什麽异常之处吗?” 傅玉琪摇摇头,道:“我感全身无力,两腿酸软,头也有些昏昏难过。” 方云飞惊叫一声,道:“什麽?那还得了!这麽看来只怕你当真是中了毒啦!” 傅玉琪长长叹息一声,道:“我在初见那女人之时,就看她不像什麽好人,唉!想不到果然被她暗中下了毒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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