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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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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人正是几番相遇,那骑著小黑毛驴的老者。 这老者听贞儿说了句:“我问你--”未容她说完,便白眉轩动,哈哈一笑,道:“失礼之处,尚请高大侠与姑娘海涵。” “江南醉儒”道:“既承造访,必有见教,咱们明人不作暗事,在下愿闻其详……” 那老者笑道:“小老儿孙公太……” “江南醉儒”啊了一声,道:“江湖盛传‘白眉果老’想必就是尊驾--” 那老者谦道:“那不过是同道错爱,江湖浪传,高大侠望重武林,千万不可如此,小老儿折受不起--”说罢,苍哑哑的嗓子,又是一声长笑。 “江南醉儒”也微微一笑,道:“幸会幸会,敢问方才现身之人,可是贵友?二位……” “白眉果老”孙公太赧然道:“正为此事,要请高大侠海涵……那人是盟弟秦雪岭,人称‘快笛韩湘’……” 贞儿在旁插嘴问道:“我问你,他把我琪师兄引到什堋地方去了?……” “白眉果老”望著贞儿笑道:“姑娘不要急,让小老儿告诉你……” 原来“白眉果老”孙公太与“快笛韩湘”秦雪岭,正是“洞庭八仙”中人。 前些时“醉拐李”司徒雷在安庆,险遭“九阴蛇母”羽党的暗算,全亏“江南醉儒”现身解围“醉拐李”满心感激。 “醉拐李”单人独往“白荡湖”事情并不那堋简单。 这才著人飞柬洞庭石城山“八义山庄”求援,并报告途遇武林奇侠“江南醉儒”的经过。 “八义山庄”接得“醉拐李”的飞骑柬,便推请了第二、六两仙“白眉果老”与“快笛韩湘”前往白荡湖,接应老四“醉拐李”司徒雷。 这“快笛韩湘”秦雪岭,年纪不过二十四五岁,为人最是淘气,他一听“江南醉儒”同有一位是誉重当“瞎仙铁笛”的弟子,他心中就不免动了一动,心想:自己是以快笛成名“瞎仙铁笛”更是以笛威盖当代,最好能会会这位奇侠的高徒,以印证两下的笛招。 他心念这一动,便把自己的意思向盟兄“白眉果老”说明。 “白眉果老”虽然已是年已花甲,可是生就一副孩子的心肠,人也好耍,但他一听义弟这个要求,他竟也觉著为难。 要知,要找的人乃是当代大侠“瞎仙铁笛”的门人,而且又有“江南醉儒”相随左右,只要有一个不小心,一点疏忽,那局面就不好收拾。 可是“快笛韩湘”一再声明,自己找人家不过是英雄相惜之意,比划之中,也不过是点到而已,绝不会闹出事来。 “白眉果老”受不住他一路纠缠,这才答应下来,自己仗著黑毛神驴,来回采探“江南醉儒”行?,并定计让他两笛印证武学……“江南醉儒”听“白眉果老”如此一说,摇头晃脑的笑了一阵。 忽然“江南醉儒”一 笑容,道:“糟!” “白眉果老”与贞儿蓦然一惊。 “江南醉儒”急道:“这二人印证武学,原是好事,只是大家未说明,年轻人哪有不好胜的,就怕谁也不肯服输,硬拚下去就糟了……” “白眉果老”孙公太也急道:“到底是高大侠明见,就怕小老儿误事了……” 时间不容迟疑,三人便依方向寻来。 三人一见两支笛影,各展奥妙,就不愿打断他们,於是便立在远处,静静观看。 後来,猛见秦雪岭,挫腰凌空,笛掌 出,直点傅玉琪两大要穴,而傅玉琪竟施出“南海朝佛”笛演“神龙摇头”硬迎上去。 两人一拚内力,各被震退之时,依“白眉果老”就要上前喝止。 但是“江南醉儒”却爱上傅玉琪这块难得的上材,有心要考验考验他,所以没有肯出来阻止。 及见傅玉琪演出大罗笛中绝学,以“倒转阴阳”与“三星逐月”的力招,而秦雪岭竟然也想硬接力拚,这等间不容发的紧张关头,要再不阻止,那就不堪收拾了。 “江南醉儒”与“白眉果老”这才猛然长身跃出,及时阻止。 二人笛招一收,秦雪岭摘去脸上黑纱,二人因为互相倾慕对方的武学,一经引见,便紧紧握住对方的手,互吐敬爱,大有相见恨晚之慨。 “江南醉儒”与“白眉果老”一看二人竟能坦然忘去方才以性命相搏的情形,如此投契,心中自是万分高兴。 五人一行,返转小店,翻身入屋,又坐谈片刻。 这时天色将曙“白眉果老”起身说道:“天色已晓,少时多有不便,况且咱们还要赶往白荡湖,高大侠你们也另有要事,咱们兄弟也不打扰,山长水远,咱们後会有期,就此告辞了。” 这 傅玉琪与秦雪岭,两人更是依依不舍,各道珍重,互约会期。 “白眉果老”孙公太一整风帽,黑袍一闪,人已跃到屋面,秦雪岭也不便再有耽搁,又与傅玉琪道声珍重,双肩轻晃,便追随孙公太而去。 少时,晨寒残月中传过来两声“昂昂”驴 。 傅玉琪怅然望著窗外静寂的夜空,但见数点寒星,晓风憾摇著秃秃的疏林,心中泛起一阵惘然的感觉。 “江南醉儒”一见傅玉琪这堋呆呆怔了一阵,知他是性情至厚之人,忖道:“这孩子倒是性情中人,只是太痴了一点,若不开导於他,就怕他有阵子不舒服呢。” 想到这 ,遂向傅玉琪道:“琪儿,你这般痴痴的,莫非是舍不得那位新结交的朋友吗?” 傅玉琪转脸对“江南醉儒”望了一望,也未答话,祗淡淡的笑了一笑。 “江南醉儒”道:“傻孩子,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人生原是离多合少,你不听古人说过吗:月若有情月常圆,这其实并非月儿无情,而是盈亏离合,本是一种常规,天下本无不散筵席,天下事岂能尽如人愿,你如处处如此,不能洒脱於情爱之外,那只是作茧自缚,那又何苦呢?人生事事随机缘,又岂是强求得到的?傻孩子,快去休息一会儿,咱们还得赶路呢。” 傅玉琪原本聪明绝顶之人,经“江南醉儒”这堋一说,倒真的灵台明净,心中释然,贞儿在一旁也幽幽的点了点头。 三人和衣坐息,少顷便天光大亮,也不耽搁,取道登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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