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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三


  第十七回 危机四伏

  却原来是一个生满了石乳钟的雪亮隧道。地面潺潺流水,清澈生凉,生满了像石凳般的石笋,但是却平坦巧妙,玲珑剔透,如同洗炼过的白玉一般,使人踏在上面,有不忍心着力的感觉。

  两壁似乎镶上半透明的玻璃镜子,只是凸凹不平而已。

  顶端一座侧悬的乳钟,透明欲滴,如同缨穗垂落大小长短粗细有致,但却是个像玻璃铸成,光怪陆离,目不暇睹,既豪华,又美丽。

  常玉岚不由道:“好一个洞天福地!”

  沙无赦苦苦一笑道:“常兄,说不定骨子里隐藏着无尽杀机。”

  常玉岚摇头道:“依在下之见,这一段是没有机关,也没有危险的。因为这种鬼斧神工的景观,凭谁也无法改变。再说,此地机关布置,恐怕不是一般匠人胆敢施工的。”

  沙无赦连连点头道:“常兄果然想得周到,像这等天然石乳,可能坚逾金石。”

  两人说话之际,脚下并不怠慢。

  石乳尽处秘道似乎更加宽敞,完全看不出是“地下秘道”,不知光丝从何而来,视觉上与光天化日一般。

  迎面一个丈余宽窄的照壁,四个飞白大字写着“我武维扬”,真的龙飞凤舞铁画银钩,出自名家手笔。

  常玉岚不由冷冷一笑,不屑的道:“暗无天门,见不得人的地方,还说什么我武维扬。”

  沙无赦调侃的道:“常兄,他不是我武维扬。我们此来不正是我武维扬吗?”

  常玉岚一时忘记了身陷险地,耳闻沙无赦之言,不由展颜一笑道:“哈哈,沙兄说得……”

  一语未了,照壁后面突的衣袂连振,飒飒风声之中窜出四个红衣汉子,每人手中一柄钩镰刀,一言不发,分成两批向常玉岚与沙无赦攻到。

  沙无赦朗声道:“常兄,我武要维扬了!”

  常玉岚淡淡一笑道:“沙兄,二一添作五!”

  两人一对一答之际,四个红衣汉已像狂飙一般卷了过来,四支钩镰刀带起劲风掠起寒光,声势却不是平凡之辈,分明都是高手。

  常玉岚使了个眼色,向沙无赦照拂一下,振掌迎着左首两个红衣汉子柏去。

  不料,眼前红影一晃,双掌拍空。

  常玉岚大吃一惊,心知来人比预料中的还要难以应付。

  果然不出所料,耳畔劲风拂来,寒森森的钩镰刀,分为左右快逾追风的削了下来。敢情两个红衣汉子,快如鬼魅的一溜到了身后。

  常玉岚急切之际,低头折腰,双掌反拍。

  等到他回过身来,但见探花沙无赦在丈余之外,被四个红衣汉子围在核心。那四个汉子像走马灯一般,包围着沙无赦,四个人四把刀,泼风也似的,招招凶狠,式式辛辣。

  沙无赦虽然没有败象,但是却有些子忙脚乱,并不从容。

  常玉岚一见,勃然大怒,口中叫道:“沙兄,让一两个给我打发!”他盛怒之下,不再犹豫,探手抽出断肠剑,垫步抢身上前。

  沙无赦也朗声应道:“常兄,我们平均分配,老办法二一添作五!”他说着,也在腰际抽出紫土横笛,展式向两个红衣汉子抢攻。

  两个少年高手,一则怒不可遏,二则彼此在有几分“比较”之下,各自展开绝招,倒楣的是四个红衣大汉。

  但听一阵闷哼,血箭四射,噗嗵连声。四个红衣汉子就在转眼之际分为四方,像倒了四堵半截土墙,两个心窝渗血,两个喉头喷出血沫,眼见得活不成了。

  沙无赦顺手将紫玉横笛染血的一端,就着倒下红衣汉子的身上擦去血迹,淡然的道:“该死的东西,想以多取胜,自寻死路!”

  常玉岚还剑入鞘,正待答话。

  忽然沙无赦一跺脚道:“糟!”

  常玉岚道:“如何?”

  沙无赦苦苦一笑道:“我们一时大意,不应该赶尽杀绝,留个活口,也好叫他们引路。”

  常玉岚摇头道:“沙兄,这些是他们的死党,若是靠他们带路,说不定反而着了他们的道儿,中了他们的鬼计。”

  沙无赦也微微点头道;“也对,看来靠咱们瞎摸乱闯了。”

  常玉岚应道:“对!沙兄,再向前摸索吧。”

  就在此刻。忽然,一阵轧轧轻响,不知来自何处。

  常玉岚道:“来了,该来的来了。”

  沙无赦也大声道:“常兄,你看那照壁,我武维扬真的威扬起来了。”

  照壁上“我武维扬”四个大字,竟然像风车似的打着圈子转动起来,随着轧轧之声愈转愈快,四个字也愈转愈急,终于分不出字迹,只像一团黑圈。

  常玉岚心知有异,朗声道:“沙兄,不要轻举妄动,冷静待变。”

  沙无赦大声道:“不好!这地面……”

  一言未了,地面咻咻有声,整个禾草嗖嗖作响,禾草下的砂石如同筛动,而且渐来渐烈。

  “不好!”常玉岚觉得脚下站立不稳,身体向一侧倾倒。

  哗——一声巨响,那面照壁平地翻倒下去,地面也像一块翻动的大石板,一面下坠,一面上翘。

  沙无赦也像醉酒的人,摇摇欲倒。

  常玉岚叫道:“沙兄,小……”“心”字尚未出口,人已被掀翻下沉。

  沙无赦就在这地板翻落的一刹那之间,腾身疾扑,勉强抓住了常玉岚的衣角,两人一齐下沉。

  幸而下沉之势不高。等到脚踏实地,又是一番光景。

  原来是一问石屋,地面,四周,都是一色的水磨青石堆砌而成,每块大石约有七尺见方,怕有千斤重量,坚固异常。

  常玉岚打量一下四周道:“糟了!沙兄,这该如何是好?”

  沙无赦身在困境,虽也焦急,但却不改他玩世不恭的性情,淡淡一笑道:“在下觉得我们不是短命的家伙,一定可以出去。”

  “当然!”常玉岚也道:“出路一定有,不然这石屋如何造成的,只是看来要费些手脚了。”

  沙无赦道:“分途找找看。”

  “不必费神!”不知何处,传来清晰的声音,语意冷漠,短短的四个字,字字着力,在石屋山发出“嗡嗡”的回音。

  常玉岚游目四顾,石屋严丝合缝,竟然看不出有半点通风之处,提聚内力,朗声道:“阁下何人?”

  沙无赦也沉声喝道:“鬼鬼祟祟的干嘛!是汉子出来见见!”

  “都是老友,二位不必激动。”

  常玉岚苦苦一笑道:“既是老友,见见何妨!”

  回声又起道:“此时此地相见,彼此都有不便,二位不觉得非常尴尬吗?”

  常玉岚对沙无赦施了个眼神,用剑尖在地面的青石板上轻轻的划着:“你说,我听。”

  沙无赦一面点头,一面高声叫道:“没有什么不便之处,常言道,人生何处不相逢。这句话早已说得明白,出来见见吧。”

  他所以一口气说了很多话,表示已领会了常玉岚的意思,知道常玉岚是要他多与对方讲话,好仔细的聆听,找出发话之人的所在,也好听出对方自承是“老朋友”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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