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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菲抡起眼珠,白了他一眼,道:“柳兄!你怎么这也不知,那也不知?”

  语气虽然稍嫌不敬,但此时出在凌菲之口,却让人听来刁钻可喜。柳南江不愠反笑,道:“请凌兄指教。

  凌菲得意地一笑。道:“告诉你,她们是洞庭湖畔有名的水月、醉月、晓月,这三大山庄的庄主夫人。”

  柳南江轻“哦”了一声,方待说话,又听台上的公孙彤朗喝道:“恭请‘八凤园’园主司马夫人入席。”

  话声一落,一个银发飘飘的老妇人业已纵上巨台,从她的背影看,最少也是年近半百,而当她转身面对台下时,举座群众无不发出低声轻呼,只见她面若银盘,目如滚珠,宛如娇媚处子。

  公孙彤抱拳一街道:“夫人!这场群芳赛会就请夫人主持了,在下告退。”

  柳南江道:“传闻‘八凤园’中有八只彩凤,不但貌美如花,而且武功惊人,今天怎不来露露脸呢?”

  凌菲神情微微一怔,道:“柳兄怎知她们没有来参加赛会?”

  柳南江道:“‘八凤园’主人身为群芳赛会的主持人,如果她的门人前来参加赛会,输则贻羞,赢则说她偏袒,当然她不会派出八凤来参加赛会了。”

  凌菲微微颔首,随又转眸一笑,道:“柳兄很想瞻仰八彩凤的风采?”

  这话实在太唐突,柳南江未免有一丝恼意。就在此时,那厥状至醉的老者忽然咿咿唔唔地吟哦道:“袖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

  吟罢,竟又抱着一个油亮的葫芦接唇痛饮。

  柳、凌竟不约而同地向那醉老者看了一眼,噤住话声。

  此时,台上负责主持群芳赛会的“八凤园”国主司马夫人面对台下,声音轻脆地道:“请报名参与赛会的妹妹们上台。”

  司马夫人语声未落,女宾席上已有人离座而起。

  一时只见红绿掩映,环佩叮当,如流星赶月般落台上。柳南江目光如电,一瞥之间,已看清楚参与群芳赛会的多达十五人之多。

  群芳一亮相,轰雷般的掌声即从座间响起,凌菲却皱紧了眉头,似是非常看不惯这种场合。

  柳南江看在眼里,不禁问道:“凌见有何不快?”

  凌菲沉下脸来道:“秦羽烈不过是一介武林枭雄,焉值得如此为他捧场张扬。”

  柳南江不禁大大一怔,虽不便加以深责,却也不愿听任他放胆狂喜,忙扯了他的衣袖,道:“凌兄,身在客位,说话要……”

  凌菲没有再说下去,却极不高兴地哼了一声。

  此时上台的武林佳人业已各自站定,司马夫人庄重地一扬手道:“请诸位姊妹随意落座,少时依唱名顺序出赛时,请先向三位公证人致敬,然后再表露一手自认为最精绝的武功,以供公证人评判是否可讲入决赛。”

  台上左侧早已置放一列锦凳,十五位武林佳人分别坐好,司马夫人再向她们扫了一眼,这才一挥手,轻喊道:“开始唱名。”

  一个年约十五六的长辫使女应声自后台走出,双手展开一幅大红罗绢,先屈膝向司马夫人参拜,待司马夫人行至右侧的罗圈椅上坐下后这才将手中的大红罗绢高高举起,声音轻脆而又响亮地喝道:“有请‘麒麟寨’史文英姑娘。”台下顿时掌声雷动,一个身着粉绿红杉,以同色纱巾紧扎发梢的少女,一半娇羞一半惧地走到台口。

  史文英极为恭敬地向公证席上的三位中年美妇深深一福,轻自樱唇,道:“晚辈史文英愿以一套‘乱柳刀法’献丑,敬请三位前辈不吝指教。”

  语音方落,皓腕倏伸,肩头钢刀业已出鞘。

  剑贵轻灵,刀重厚实。女孩儿家练兵器大都摆剑而不选刀,是以她的刀一出鞘,又赢得了满堂彩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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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下的凌菲望了柳南江一眼,道:“柳兄,你看那位史姑娘手里的是什么刀?”

  柳南江哪有不识之叹。不过他为人不善炫耀,因此语气颇为谦虚地回道:“好像是‘过山刀’不知可对?”

  凌菲点点头,道:“对了,正因为这个缘故,我对这位史姑娘倒有几钦佩。”

  凌菲的言辞之间一直是目无余子之概,这番话不禁使柳南江大感意外,展颜一笑,道:“何故呢?”

  凌菲道:“刀重厚实,女孩儿家因力所不逮,即使练刀,也多半选用轻型的‘薄叶刀’之类。这位山姑娘竟然使用沉重的‘过山刀’,勇气已然可嘉。”

  柳南江接口道:“凌兄说的不错,不但刀重耗力,而且‘乱柳刀法’以快速,泼辣见称,上,中,下三路各有二十四招,全部刀法七十有二,演练下来恐怕这位史姑娘要香汗淋漓了。”

  两人目往台上此时史文英已然展开刀法,只见刀风呼呼,银光闪闪,每一招式都中规中矩,丝毫不乱。

  凌菲脱口赞道:“真不简单!”

  柳南江也有同感,点点头,道:“她在这把刀口少说也花了七八年的功夫,不然招式不可能如此热,唯一的缺点就是力所不逮,重力的招式尚不能递满。”

  凌菲目光略合诧异色地向他投以一瞥,道:“原来柳已是位用刀的行家!”

  柳南江心头微怔,打个哈哈,掩饰过去。

  此时台上的史文英已然演练到最后一招“垂柳随风”,只见她腾空大余,半空中纤腰一拧,手中钢刀笔直地倒泻而下,刀尖码要触及台面时,倏然向左横砍,身形一翻,双足踏实,待她站定身子时,刀已入鞘。

  柳南江微微颔首赞道:“难能可贵。”

  凌菲笑道:“柳兄你方才看走眼了。你看她,面不红,气不喘,并未香汗淋漓啊!”

  此时已是满堂彩声,柳南江正待拍掌叫好,凌菲却一把拉住他的手臂,道:“柳兄!刀法虽佳,却还不值你我为她捧场叫好!”

  柳南江一笑置之,不过他心中却暗道:“这位少年未免过分心高气傲了。”

  史文英行礼告退,长辫使女又喝道:“有请‘八凤园’夏绿凤姑娘。”

  喝声一住,立刻有一个衣着翠绿的少女应声而出。

  凌非目光冷冷地向柳南江一瞟,柳南江明白他的意思,淡淡一笑,道:“凌兄!我又看走眼了。”

  凌菲既不答话,也未作任何表示,重又将目光注于台上。

  此时,台上的夏绿凤已然屈膝向三位公证人一福,声音庄重而不失柔美地道:“晚辈仅以一套‘彩凤翱翔’轻功身法献丑,敬请三位前辈指教。”

  话声一落,两臂倏张,宛如彩凤展翅,接着纤腰一拧,人已腾空而起,罗带轻飘人影翻翱倒真像一只彩凤在半空中盘旋飞翔。

  凌菲转头来,向柳南江问道:“柳兄!这位夏绿凤姑娘的姿色如何?”

  柳南江道:“审美观点各有不同,依在下看,稍逊于前面那位史文英姑娘。”

  凌菲又问道:“她现在表露的那套‘彩凤翱翔’轻功术呢?”

  柳南江一犹疑,方答道:“并不见得出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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