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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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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衣美妇微一颔首,道:“今天这场群芳赛会,虽由‘祥云堡’出面作东,但却代表整个武林。姑娘有机会进入决选,甚至有夺得后冠之望。我等既蒙堡主抬举,忝为公证,总不能选出一个来历不明之人为群芳之后而贻笑大方啊!” 这番话,听起来正大堂皇,实则咄咄逼人,暗含讽意。凌菲首先表示不满,冷哼一声,道:“真是欺人太甚!” 柳南江未表示意见,目注欧阳玉纹,看她如何答复。 只见她神情淡然地一抿嘴唇,一摇螓首,道:“玉纹自问无此荣幸。” 紫衣美妇道:“那是姑娘自谦,请姑娘说出师承是谁就可以进入决选了。” 欧阳玉纹极为庄重地一笑,道:“报名之处,为何不教填写门派师承呢?” 紫衣美妇不加思索地答道:“那是执事人员的疏忽……” 皓腕往大红罗绢上一点,又道:“这里空着,就是留待现场补填的。” 欧阳玉纹神情一怔,道:“如果必须扛着门派师承的招牌方能与会,那我是来错了,玉纹现在立即告退。” 紫衣美妇微微一怔,道:“姑娘极有夺冠之望,放弃可惜,请姑娘三思……” 欧阳玉纹断然摇头,道:“不必!玉纹来此无意问鼎压倒群芳,志在观摩,目的既达,退正其时,请三位前辈谅察。” 语罢,转身而去。 身为“祥云堡”总管的公孙彤倏然一甩袍袖,及时阻拦,道:“且慢!姑娘虽自愿放弃夺冠。也请待终席后再行离去,否则,老朽就有慢客之罪了。” 言辞上是冠冕堂皇,但骨子里却在强行留客,坐间义愤之士纷纷报以嘘声。 柳南江却沉静如恒,目注那欧阳玉纹,看她是去是留。 欧阳玉纹微微一皱眉尖,不轻不重地答道:“只要前辈不忌讳玉纹来历不明,玉纹在此多耽搁一阵倒是不妨事的。” 公孙彤听出了这话的份量,老脸不禁一热,道:“姑娘不但武功超绝,口齿也够怜俐的。” 又向旁立之下人一挥手,道:“来人!为欧阳姑娘看座。” 下人忙不迭地取来锦凳,欧阳玉纹就在公证席上打横坐下。 此时,身为公证人之一的黑衣美妇站立起来。转过身子,面对群豪,朗声道:“武林群芳赛会,凡欲问鼎后座者,不但应具备过人姿色,目应具有超人武功,妾身等系为公证,经仔细审视参与密会之人,唯秦茹慧与欧阳玉纹姑娘最佳。应由此二姝进入决选。” 语气一顿,似在观察群众反应。 而与座默然,因情切尚有下文。 紫衣美妇复又接道。“但欧阳玉纹姑娘已自动放弃决选,本席郑重宣布,秦茹慧姑娘为此次群芳赛会之后。” 一语道尽,早有那些捧场张扬之客领先喝彩鼓掌。但是,也有嘘声夹杂于喝彩声中。显示群豪之中,有小部分人士对主人跋扈的态度极为不满。 其中,尤以凌菲为最,极已达激怒的程度。他望了柳南江一眼,道:“柳兄!你还有意思待至终席吗?” 柳南江是冷静的,因为他有极大的责任在肩。他来此既不为睹美,也不为饮宴。而是一察动静,或者希望借此觅得线索,使他早日寻得“子午谷”位于何处。 此时,见凌菲动问,淡淡一笑,道:“自然要等终席以后,方能离去。” 凌菲冷笑一声,“你的兴趣真不小!” 对凌菲的不敬之言,柳南江丝毫不以为忤,轻声道:“在下只是恪守作客礼仪而已!” 凌菲原本打算就此离席,经柳南江如此一说,复又默然不语,不过,面上悻悻之色却未消退。 一直未动杯筷之三位公证美妇,此刻已各自端起一杯美酒,举杯向代主人公孙彤致敬。 甚然一声暴喝突地响起:“各位且慢!” 喝声吵哑而急迫,紧随着,一条佝偻的身影在三位公证美妇席上出现。他——正是与柳南江同席的丑老人。 丑老人一现身,左手环抱葫芦,右手望葫芦盖一搭,算是行礼如仪。然后龇牙咧嘴地问道:“方才听说这位欧阳姑娘与秦姑娘双双进入决选。如果这位欧阳姑娘不放弃,该如何‘决’?如何‘选’法?” 紫衣美妇不禁杏眼圆睁,正待发作。蓦念群豪当前,不能有失风范,暗暗一咬银牙,道:“要两位姑娘在武功上一较高低。” 丑老人嘿嘿一笑,道:“那可就热闹得多了……” 身形一转,面对欧阳玉纹,道:“别放弃,让大伙儿也瞧瞧热闹。” 欧阳玉纹张口结舌,不知所措,道:“我……我……” 紫衣美妇道:“只要欧阳姑娘说出师承是谁,仍可参加决选。” 丑老人一只黝黑枯槁的手掌,在欧阳玉纹肩头轻轻一拍,道:“说吧!不要紧。” 欧阳玉纹仍在迟疑,经丑老人一再示意催促,欧阳玉纹才一抬皓腕,朝那丑老人一指,道:“玉纹的师傅就是他老人家。” 此语一出,如同夏日焦雷。非但使公证三妇及公孙彤一惊,在座群众也为之一骇,看来这对师徒大有来头。 此时,那紫衣美妇在一惊之后裣衽一福,道:“请教阁下尊姓大名,在哪一门下掌舵?” 丑老人哈哈一笑,道:“不敢!不敢!老头儿以前是‘竹竿帮’名五结弟子,因触犯帮规被逐,二十余年来挂单独走。既无名来也无姓,因喜好喝上几杯,外号人称‘大酒篓’!” 这一段答问虽足以令人喷饭,但举座之间却无人失笑出声。 大家心里有数,这个厥状至丑的肮脏丑老人可能就是一个旷古绝今的大奇才。 紫衣美妇人粉面一寒,道:“阁下真会说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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