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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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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羽烈侧身将手一摆,道:“请进厅堂待茶。” 进二门,穿敞厅,来到大厅。 柳南江和秦羽烈分宾主坐定,公孙彤坐在秦羽烈身侧相陪,两名内外管事垂手侍立一旁。 仆僮献上香茗,秦羽烈这才一正神色,问道:“令师久居世外,想必朗健如昔吧?” 这一问,柳南江险些答不上话来。 柳南江心想,他也不过是在那本庄周南华上看到了师父的名字。因此也就含糊其辞地回答道:“托堡主的洪福,家师甚是朗健。” 秦羽烈忽然喟然一叹,道:“忆及十五年前于川汉道上,秦某与令师同在一废寺中避雨。令师对武学真是博大精深,一夕晤谈,使秦某受益匪浅。秦某今日稍有所成,也都是令师的赐与。多年来想再与他老人家一见,可惜再无机缘了。” 柳南江不禁心头大惊,从秦羽烈的神情言谈中观察,听不出一个字的假话,看不出一丝假意。而十五年前师父为了采集一种药材有半年的时间仆仆风尘于川汉,师父曾向他提过这件事。 柳南江意识到自己的判断可能错了,可是,他也不敢深谈,只得不着边际的应道:“原来堡主与家师相识!” 秦羽烈语气幽然,道:“十五年白云苍狗,弹指即过。可是这十五年来,秦某无一日安心过。” 柳南江茫然问道:“何故?” 秦羽烈道:“他老人家要我代他寻访一件物品,想不到十五年来一无所获。” 柳南江心头暗动,振声问道:“寻访何物呢?” 秦羽烈“咦”了一声,道:“他老人家没有向你提过吧?” 柳南江摇摇头,道:“不曾啊!” 秦羽烈道:“不至于吧?……” 目光炯炯投注在柳南江脸上,语气顿了一顿,又道:“令师何日将来中原?” 柳南江道:“在下拜别家师前夕他老人家已经闭关自修了。” 秦羽烈“噢”了一家,问道:“你知令师准备闭关多久?” 柳南江摇摇头道:“不知多久?” 秦羽烈吸唇沉吟一阵,道:“既然如此,这件事秦某要与你一谈……” 语气一顿,向身旁的公孙彤一摆头,道:“退下,掩门。” 公孙彤立即向柳南江行礼告退,与二名内外管事退出大厅,并关上了大厅的正门。 秦羽烈目露精光,四下一扫,又凝神静听一阵,这才自怀中取出一只锦盒,往柳南江面前一放,问道:“柳相公可曾听说过此物?” 锦盒中放着一块如茶杯口一般大小的玉佩,遍体血红透明,饰以一缕鲜绿丝穗,显得晶莹可爱,鲜艳夺目。柳南江一见之下,心头狂震,真想伸手夺过。不过,他却暂时忍住了。秦羽烈既然敢放胆置于他的面前,就不在乎他会动手抢夺。 柳南江镇定心情,淡淡一笑,道:“家师一再向在下提起,此她是本门遗宝,想不到竟然落在堡主的手中。” 秦羽烈道:“果真令师未曾向你提过这件事情……” 活声一顿,两指将锦盒中玉佩夹起,又道:“玉佩共有两块,一正一副,换言之,即一真一假。这块是副玉佩,是令师交给我作样品之用。” 柳南江想不到内中还有如许多“文章”,幸而方才未曾动手抢夺,不然就要去人现眼了。 不过,他也深为迷惑,师父为何不将这些情形告诉他呢?沉思良久,仍然想不通个中原由。 秦羽烈笑道:“方才见柳相公神色,可能将这块玉佩当成真品了。” 柳南江面上不禁一讪,也深深佩服对方锐利的目光,呐呐道:“看上去与家师所描述的一般无二。” 秦羽烈道:“事实上却有分别,真品虽晶莹透明而不透射日光,光彩耀眼而不眩目。 柳南江心头又是一动,这也是他师父未曾提过的事。 秦羽烈目中精光将柳南江扫了数遍,接着道:“那玉佩价值在另一件异宝上,若没有那块玉佩,另一件异宝就一无价值可言,因此那玉佩也成了稀罕之物。令师提过这件事吗?” 柳南汇点点头,道:“他老人家谈起过。” 秦羽烈紧跟着问:“那是何物呢?” 柳南江猛然省悟自己方才失言了,但是已经无法抵赖,心机暗转,淡然一笑,道:“想必家师与堡主也曾谈起过,你我心照不宣吧!” 秦羽烈神情微微一怔,随即哈哈大笑,道:“心照不宣!柳相公真是少年老成啊!” 柳南江道:“堡主过奖!” 秦羽烈重又将玉佩放入锦盒,将锦盒收入怀中,一脸笑容,凝重地道:“不瞒柳相公说,昨日这场赛会秦某是别有用心的。” 柳南江不禁暗暗吃惊,这场赛会别具用心他昨晚就已发觉了,吃惊的是秦羽烈何以对他如此坦白? 秦羽烈又道:“秦某也不曾远赴关外,半月来一直就匿居在这曲江附近。” 这倒是柳南江意料之外的事,当即问道:“堡主此举有何用意呢?” 秦羽烈状似神秘地压低声音,道:“暗观动静。” 柳南江问道:“有何发现?” 秦羽烈道:“容秦某随后奉告。现在秦某先问柳相公一句,昨日在赛会之中,你可曾留意座间之人?” 柳南江道:“请恕在下眼浅……” 秦羽烈神情似笑非笑,缓声道:“柳相公,这你就不对了。” 柳南江笑道:“请指教。” 秦羽烈道:“你分明对那个厥状至丑的老人倍加注意,怎可以说起眼浅这句话来了呢?” 柳南江心头暗凛,抵赖无益,也非所愿,直告心意,又非他所欲。因而模棱两可地道:“家师曾一再叮嘱,对奇人异士应多加留意。” 秦羽烈问道:“那丑老人算奇人异土吗?” 柳南江道:“貌相奇丑,言行怪异,自然堪称奇人异士。” 秦羽烈道:“言行任在何处?异在何处?” 柳南江不禁一愣,随即缓缓摇摇头道:“这……在下就难以答复了。” 秦羽烈干笑一声,接着面色一正,肃声道:“秦某因当年曾与令师有一晤之缘,故而对柳相公推心置腹,引为知己,如柳相公对秦某心怀戒意,不但秦某一番苦心付于流水,且将贻误当年令师交办之事。尚祈柳相公勿见外是幸。” 柳南江心头大愣,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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