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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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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皇甫岚虽已觉着全身寒意,愈来愈浓,但一股强烈的求胜之念,迫使他强提真气,通住寒气不能内侵,短剑尽展所学,着着迫攻。 又斗了二十余合,皇甫岚已觉不对,只见身上愈来愈冷,双手双腿,运用似已渐失灵活,心中大惊,如若不能在十合之内,胜得对方,不但英名将尽付注流水,且恐要伤在对方的掌指之下,情急之下,突施绝学,一招“流星赶月”手中宝剑,银虹暴长。 但闻一声尖厉的长啸,血雨飞洒,溅落了皇甫岚一脸。那黑衣怪人有如一阵狂风般,飞奔而逝。 荒凉的草地上,遗落两枚枯黑瘦长,留有长指甲的手指。 韩士公急步跑了过来,道:“你留下来的他两个指头……”忽然发觉皇甫岚脸色苍白,神情不对,赶快伸手扶住,道:“皇甫兄,你怎么了?” 皇甫岚道:“我有些冷。” 韩士公大惊失色,道:“你可是中了他的阴风掌了?” 皇甫岚强行一根精神,道:“不要紧。” 这时,林寒青也已跑了过来,伸手抵在皇甫岚后背之上道:“我助你一臂之力,快些运气调息。” 皇甫岚微微叹息一声,道:“多谢兄弟了……”一语未毕,已觉出林寒青掌心内的热力,传入了体内,急忙镇定心神,运气和热力相和。 他内功深厚,又是童身,再加林寒青以本身内功助他,果然驱除了不少寒意。 盏茶工夫之后,皇甫岚突然一挺身,脱开了林寒青的掌心道:“有劳兄弟。” 林寒青微微一笑,道:“好些吗?” 皇甫岚道:“好多了,咱们不能延误那白姑娘的性命,早些冲进去吧!” 林寒青道:“兄弟开道。” 韩士公、皇甫岚都已和敌人动过了手,只有林寒青仍是毫不在意,凝神待敌。 皇甫岚道:“兄弟,听我一句话好么?” 林寒青回过头道:“有何教言?” 皇甫岚道:“拔出剑来,他们掌指上练有上门功夫,都是不需要兵刃动手的,犯不着和他们硬拼。” 林寒青看他关注之情,溢于言表,不忍负他好意,探手摸出参商剑,握在手中。 皇甫岚接道:“兄弟听我话,他们发出掌力中,有一股侵肌透骨的阴寒之气,这等邪门毒功,原本不足为奇,但如和他久战下去,却是大大的不利,因此,如已出手,不妨全力致胜,小兄的经验,前十招内,他们掌内蓄含阴寒之劲,还难发挥出来,十招内如能伤了他们,那是最好不过。” 林寒青道:“多谢指点。”仗剑当先而行。 那知事情大出意外的是,一路之上,竟然未再遇上拦击,直入了烈妇冢。 荒凉的墓园,高大的育家,依然是那样孤独肃索,所有的黑衣人。都不见踪迹何在? 韩士公看四周景物依旧,也未见黑衣人布下阵势、遗迹,不禁一怔,道:“奇怪呀!他们劳师动众而来,岂能一无作为而去?” 林寒青道:“咱们先去瞧瞧那白姑娘再说。” 韩士公道:“不错,兄弟如不提起,老猴儿几乎忘去了此来用心。”大步奔向石室。 但见石室中空空荡荡,那里还有白衣女和两个小婢的人影。 韩士公一跺脚:“糟了,定然是被那些黑衣人生擒而去。” 林寒青沉吟了一阵,道:“她作事极是谨慎,既有了防范之心,岂有再接人以可乘之机,也许他们主婢三人,早已避敌而去。” 只见一个娇如银铃的声音,传了过来,道:“林相公,林相公。” 回头望去,只见香菊手横宝剑,急急奔了过来。 韩士公迫不及待的问道:“白姑娘好么?” 香菊道:“小姐很好啊!” 韩士公长长吁一口气,道:“我还以为你们被擒了。” 香菊冷笑一声,道:“你想的不错啊,我们都被人擒去。” 韩士公知他会错了意,但懒得和她开口,持髯一笑,默不作声。 香菊望了韩士公和皇甫岚一眼,笑道:“林相公,我们小姐请你移驾到她的新居一叙。” 林寒青茫然道:“新居?” 香菊笑道:“就在那五行奇阵中嘛!” 林寒青微微一笑道:“我倒是忘记了……” 香菊接道:“素梅那死丫头,把你们撵走之后,小姐就醒了过来,立刻要我们迁到那五行奇阵之中,她说再晚些就来不及了,果然,我们迁入那阵中之后就有很多黑衣人。 韩士公听得三女无恙,心情一宽,忽又想起那些黑衣人的行踪来,忍不住问道:“那些黑衣人呢?” 香菊道:“一切都在小姐的算计之中,那些黑衣人带了甚多白色的木棒,竟也在这烈妇冢内布起阵来,那些黑衣人一个个笨的要死,摊开了一张图,左量右划了半天,才插上一根木棒,刚刚见根,就听到一阵凄厉的长啸传来,那些黑衣人闻得啸声;拔起已经插好的木棒,跃上马背,急急如丧家之犬一般跑了!” 韩士公想到那几根木技,青竹插布的奇阵,岂能挡得那些黑衣人的视线,忍不住问到:“你们三人躲在那里,难道就未被黑衣人看到么?” 香菊道:“我们在深草之中,铺上了毛毡,躺在地上,他们自然是瞧不见了。” 林寒青默想那白衣女选择的布阵地势,果是乱草极深之处,如若隐身其间,敌人如不注意搜寻,实是极难发现,但那片地势,却又位居这烈妇冢的心脏之区。 林寒青、皇甫岚、韩士公只得随她身后,向前跑去,绕过那高大的青绿,素梅早已在阵外相候,欠身说道:“小姐请林相公入阵一叙。”让过林寒青,却挡住了韩土公和皇甫岚。 韩士公一拉皇甫岚,退后了数尺,低声对皇甫岚道:“那白姑娘是一位充满着神奇的人物,我活了这把年纪,连听也没有听过世上有如她那般奇怪人物?” 皇甫岚道:“如何一个奇怪法呢?” 韩士公道:“她胸中熟记了天下最深奥的武功,但自己却是手无缚鸡之力。” 皇甫岚道:“这虽是有些奇怪,但也称不上神奇二字,如是她骨胳不适习武,但却有着过目不忘的聪明,机缘巧合,使她看到了那载述武功的秘籍,或是无意中听到别人谈起武功,默记于心,此等事,前有先例。 韩士公笑道:“这一点老朽领教了,她身体弱不禁风,稍有劳累,人就要晕倒过去,可是她竟能借一枚金针刺入穴道之中,立时就精神大振,脸泛红光,精神的健旺,尤过常人。” 皇甫岚沉吟一阵,道:“这或是医道中高深之学,兄弟不解医理,不敢妄论。” 韩士公道:“她体弱胆大,履险如夷,料事之能,如具神通,这又作何解释?” 皇甫岚略作沉吟,道:“兄弟未见过那位白姑娘,但听韩兄口中所言,那白姑娘当是一位具有大智大慧的才人,她信任自己的智慧、判断,虽是不会武功,却能临事镇静,心神不乱……” 他仰起脸来,凝目沉思了片刻,接道:“凡属智慧过人的人,一旦发觉事与愿违,判断错误,又十分轻谈生死,所谓大智者,必具大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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