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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五


  玄皇教主道:“承蒙白相公相助,咱们得脱危难,与会之人,个个都感激不尽。”

  青衣人笑道:“只能说你们这些人福大命大,不该埋骨此地。”

  玄皇教主道:“白相公定然早已成竹在胸,才能一举成功,制服那西门玉霜。”

  青衣人笑道:“我不善吹嘘,我胜的侥幸,那西门玉霜却败的不甘,只因太过骄狂,却不知百密一疏,一步失错,满盘皆输……”目光一掠林寒青道:“其实诸位应该感谢的还是这位林兄,如不是他隐身在暗中相救,诸位只怕是早已身化劫灰了?”

  周簧哈哈一笑,道:“虎父无犬子,孩子,你一出江湖就做出这样一件轰轰烈烈的大事,足慰令尊在天之灵了……”他感觉到说漏了嘴,想待收回,已是全盘托出。

  只见林寒青神情激动,脸色屡变,但他终于忍了下去,缓缓说道:“晚辈只不过受命行事,岂敢居功。”

  周簧道:“受谁人之命?”

  林寒青回顾了青衣人一眼,道:“白姑娘。”

  青衣人笑道:“好啊!你终于抖开了我底啦!”

  玄皇教主道:“纵然他不说,我们都已知道,只是白姑娘对我们有着救命之思,不便揭穿罢了?”

  青衣人道:“我如不承认,你心中至多是半信半疑,你会自己骗自己,想我是个男儿汉。”

  玄皇教主面上垂着黑纱,无法看出她脸上的神情,只见粉颈微垂,默然不言。

  青衣人放声大笑了一阵,目往周簧说道:“周大侠,蛇无头不行,乌无翅不飞,三月时光,弹指即届,要对付那梅花主人,必须推举主盟之人,以收事权统一之效才是。”

  玄皇教主抢先说道:“如白姑娘答允主持其事,那是最好不过了。”

  青衣人笑道:“我纵有此心,也是力所不能。”

  周簧道:“白姑娘不用谦辞。”

  青衣人摇头接道:“我说的字字真实,你如不信,问问他吧?”

  玄皇教主突宽心头泛起一股酸意,明知故问的说道:“他是谁呀?”

  青衣人道:“林寒青,你不用在我身上用心思,多留心西门玉霜才是。”

  林寒青只觉脸上一阵发烧,讪讪说道:“这位白姑娘说的不错,她身体太过虚弱,难以当得繁巨。”

  青衣人接道:“论声望,该由周簧主盟。”

  周簧接过:“老朽才不及人,实难当此大任。”

  青衣人道:“你倒有自知之明……”微微一笑接道:“如若讲才智,应该推玄皇教主。”

  玄皇教主脸上虽是蒙有黑纱,但地适才被那青衣人讽刺数言,正好刺中了她的要害,别人虽无法看到,她却是羞的抬不起头,根本没有听到那青衣人说的什么?

  周簧道:“如若由姑娘坚决不允主盟的事,玄皇教主不失为适当人选。”

  青衣人道:“问题是如何能够使天下英雄信服。”

  周簧道:“老朽愿出全力相助。”

  青衣人道:“你虽在江湖名重一时,但只怕也难使那自认为正大门派中人听你之言;如若武林中九大门派不肯出手,你倾尽全力,也难对付那西门玉霜。”

  周簧道:“少林寺已有戒贪大师禀报他们掌门方丈,料那老和尚不致不管。”

  青衣人凝目沉思片刻,笑道:“在下有一个不清之求,不知诸位肯否答允?”

  周簧道:“姑娘只管清说,我等力能所及,无不遵从。”

  青衣人道:“我要和玄皇教主私谈一阵,诸位都清暂时离开此室。”

  周簧略一沉吟,大步向外行去。

  桑南樵、皇甫长风、李文扬、皇甫岚等,紧随在周簧身后,走了出去。

  林寒青正待举步而行,却被那青衣人一把拉住,笑道:“你要留下来。”

  林寒青只好依言留下。

  青衣人眼看群豪尽高大厅,缓步走近了玄皇教主,说道:“要我动手呢?还是你自己取下来?”

  玄皇教立缓缓举起料手,取下了蒙面黑纱,带出那绝世无伦的美丽容貌。

  青衣人上下打量了一阵,笑道:“很美丽,不在那西门玉霜之下,她输你几分端庄妇静,强过你几分娇媚、俏丽,情场上你恐怕难以和她匹敌。”

  玄皇教主道:“看年岁你未必就大过我,怎的口气却一派老迈?”

  青衣人笑道:“我已是行将就木之人,那自是应该比你老练。”

  语声微顿,笑容尽敛,忽然间十分庄严的说道:“怎么?你可是认为我在和你说笑话?”

  玄皇教主道:“评头论足,一派媒婆口气,怎么样?难道这还算正经话?”

  青衣人道:“嗯!唇枪舌剑,利口如刃,倒也可和那西门玉霜一试舌战。”

  玄皇教主道:“你如有心为世除害,挽救这一场武林浩劫,就不该纵虎归山,放了那西门玉露;你如稍存仁慈之心,就该出而主盟,领导群豪,运筹帷幄,和那西门玉霜一决胜负。”

  青衣人道:“你讲完没有?”

  玄皇教主道:“讲完了,现在要恭聆高见。”

  青衣人脸色一整,说道:“我只是赶巧遇上了这件事,如若这一回合中,我胜了那西门玉霜,那也只能说是我机运比她强些;我胜的侥幸,她败的委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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