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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0


  一阵金铁相击之声同时响起,多爪龙李杰被震得连退数步,双臂酸麻,虎头钩几乎把持不定。 

  突听谷寒香冰冷的声音道:“小明,先将白阳贼道剁掉。” 

  这一句,冷得不能再冷,仿佛万丈冰窖之下,吹来的一阵寒风。 

  麦小明哪敢怠慢,宝剑一挥,大叫道:“牛鼻子,别走啦!”剑如惊霆迅雷,朝白阳猛刺而去。 

  刹那间,兵刃相击与喝喊之声,响成一片。 

  多爪龙李杰双眼涨得血红,虎钩狂舞,二度向范玉昆扑去。 

  范玉昆先头一时冲动,自承杀害胡柏龄之事,说话之际,心中原是充满了愧悔自责之意,这刻见谷寒香尚未动手,她手下的人却与自己拼命,不由怒心暗生,私忖道:“孰是孰非,本难论定,范某便是该死,也不能死在尔等手中!” 

  转念之下,倏的挫步旋身,避开了李杰的双钩,抬臂一掠,将宝剑掣到了手内。 

  只听霍元伽沉声一哼,潮涌而至,口中冷然道:“小子,你最好横剑自绝。”话声中,惨嚎之声,此起彼落,三个持刀大汉,被钟一豪和岭南二奇在一招之间,结果了性命。 

  转眼间,人影交错,寒光耀眼,一场惨不忍睹的混战,展露在雪地上。 

  谷寒香杀机盈面,冷冷地向青阳道长望了一眼,陡地面庞一转,朝着蹑足趋至身后的张敬安厉声喝道:“滚下去!” 

  只见张敬安骇得身子一颤,退了一步,露出一副惘然若失,手足无措的样子。 

  谷寒香气得银牙乱挫,玉掌一扬,便待一掌劈去,霍地心意一变,转向混战场中,猛地将手一挥,张敬安愣了一愣,好似明白了这个手势,一声不响,直往场中扑去。 

  青阳道长满面惶急之色,稽首一礼,道:“夫人明鉴,这般滥造杀劫……” 

  谷寒香截住话头,冷然道:“你悲天悯人,何不挥剑上前,解救彼等之厄?” 

  话声中,惨哼之声,接连不断的传来,只见张敬安双掌狂挥,尽找范玉昆的那批从人下手,一掌一个,击得众人鲜血狂喷,直往场外弹去,几句话的工夫,剩下的人,业已寥寥无几。青阳道长突地猛一跺足,沉重地“唉!”了一声,一拔长剑,飞朝张敬安扑去。 

  这一场恶斗,打得惊天动地,鬼哭神嚎,交手的人俱都舍死忘生,有进无退,猛恶之状,似是敌对之人,全与自己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一般。 

  片刻时间,喝喊之声已竭,满地遗尸,散发出扑鼻的血腥气味,范玉昆所率的十余名属下,竟然一个也不剩。 

  只见麦小明与白阳道长两道剑光,翻翻滚滚,交织来去,烛天剑气,冲起数丈高空。张敬安不知何时,拿出了那个金光灿烂的圆环,与青阳道长的长剑斗在一起,他那左掌殷红如血,招招不离青阳道长的要害,狞恶万状,睹之骇然。 

  另外一边,一叟二奇、钟一豪、多爪龙李杰,五个人将范玉昆团团围住,兵刃如狂风骤雨,大有将他乱刀分尸之势,范玉昆虽然剑法了得,功力不凡,无奈这五人之内,四个是绿林中雄霸一方的高手,每一个的武功,皆与他在伯仲之间,李杰虽然较弱,但他奋不顾身,较其他四人更为拼命。以一敌五,他哪里支持得住。 

  青阳白阳二人,眼看范玉昆丧命在即,两人一般心意,都想移身过去,三个人联手拒敌,讵奈麦小明与张敬安招招紧迫,逼得二人无丝毫缓手的余地。 

  谷寒香见胜券在握,不由一声冷笑,向钟一豪等人道:“手足可以卸下,但要留下活口。”语音冷峭,字字冰凉,叫人听了,不由从心底涌起一阵寒意。 

  话声中,只见霍元伽青龙夺带起一片乌芒,蓦地向范玉昆左臂袭去,一面漠然道:“小子,你就认命算了!” 

  范玉昆四面受敌,虽知绝难幸免,却也不甘束手就戳,百忙中,宝剑挥出千重剑幕,猛地迎面推去。 

  讵料霍元伽变招奇速,青龙夺快如奔雷激电,一圈一吐,猛然向上一崩。 

  只听范玉昆惨嚎半声,左手五指,已被青龙夺砸得粉碎,血肉横飞,怵目之极! 

  拘魄索宋天铎趁机搏进,大喝一声,软索一抡,照着范玉昆的右肩一抽而下! 

  只听白阳道长震天一声怒喝,厉叱道:“谷寒香!你好毒的心肠!” 

  声甫出,长剑一招“星河摇斗”,荡开麦小明的宝剑,双臂一振,霍地往范玉昆头顶射去。 

  他情急救人,奋不顾身,这纵身一跃,原是迅捷无比,叵耐麦小明剑招诡辣,武林罕见,但见他怒吼一声,宝剑倏然一转,挽剑进击,陡地向白阳道长小腹间刺去,声出剑到,快迅骇人! 

  白阳双足离地不过数尺,忽见一片刺目寒光,飞袭而起,不禁心胆皆寒,宝剑疾沉,施展一招武当绝学“法轮九转”,猛然望下罩去,左掌拼力一挥,凌空劈下! 

  这一剑一掌,为白阳毕生功力所荟萃,麦小明虽然剽悍,亦不敢轻视,大喝一声,连人带剑,瞬眼闪出一丈之外,白阳道长双腿齐腰以下,却已血肉模糊,藏青道袍被绞得稀烂。

  白阳道长痛得浑身乱颤,人却依然疾若劲矢,直往范玉昆头顶扑去,半空中虎吼一声,一招“法华传旨”,朝拘魄索宋天铎猛劈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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