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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一


  麦小明就等她的令下,这时一跃而出,截住展云翼就打,展云翼连闪数次,终是无法将他摆脱,只得展开昆仑剑法,竭力与他拼斗。 

  瞿道陵暗暗一瞥谷寒香的脸色,见她眉笼煞气,眼露杀机,阴森森地望着曼陀与霍张等人,瞧她那种神色,显然立意要谋曼陀老尼的性命。 

  蓦地,金环与长剑一撞,二人身形一滞,霍元伽蹈隙而入,青龙夺迅雷惊霆一般,猛地向曼陀老尼砸下。 

  霍张二人,皆是黑道中一时之选,曼陀老尼以一敌二,实难支持。 

  只听“呼”的一声,青龙夺擦肩而下,将曼陀老尼的左肩连衣带肉,刮下了一片。 

  瞿道陵再难坐视,亮银方便铲一抡,欺身向霍无伽背后袭去。 

  谷寒香嘿嘿一笑,厉声喝道:“时兄上!” 

  时寅一言不发,腾身上步,挥掌便向瞿道陵后心击去。 

  “黑煞掌”名动江湖,时寅的一身武功,较之谷寒香亦不稍让,否则的话,武当、昆仑、峨眉几派,怎会为了兜捕他一个人,如此的劳师动众。 

  瞿道陵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迫得招式一变,拧腰挥铲,转向时寅还击。时寅哪将瞿道陵放在心上,沉声一哼,伸手便向铲头抓去,右足一扬,猛踢瞿道陵的手腕。 

  转眼间,时寅对瞿道陵,麦小明对展云翼,与曼陀老尼等分作了三起。 

  曼陀老尼本就不支,左肩一伤,顿时险象环生,陷入了生死一发之地,张敬安与霍元伽却愈战愈狠,一环一夺,连环进攻,招招如骤雨狂风,直袭曼陀老尼的要害。 

  天觉大师越看越急,才将范玉昆放落在地,昆仑峨眉两派的弟子,业已纷纷出手,加入了三处。 

  谷寒香杀机大起,举手一挥道:“统统上!仇怨既结,勿须再留活口!” 

  天觉大师惊怒交集,喝道:“谷寒香,你敢滥造杀劫!”身形电射,并指点来。 

  谷寒香双眉之间,紫纹倏现,挥手一掌,便向天觉大师袭去,对他所说的话,恍若未闻。

  顷刻间,惨呼之声便起,拘魄索宋天铎举手之间,一刀便将峨眉派的一个弟子砍翻在地。

  钟一豪突然窜到瞿道陵身旁,缅铁软刀劈了过去,一面沉声道:“时兄,这头陀让给小弟!” 

  时寅会意,大喝道:“好!”身形电射,直向天觉大师纵去。 

  天觉大师右手提杖,左手运指如风,忽击忽戳,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谷寒香制住,叵奈谷寒香掌法步法两皆神奇,连攻了七八招,依然无法得手。 

  适在此时,时寅凌厉无俦的掌力,已纵身涌到。 

  老和尚暗暗心凛,一招“飞钹撞钟”,杖挟震耳惊风,转向时寅砸去。 

  时寅轻哼一声,身形飒然一转,电掣般的绕着天觉大师盘旋一匝,一掌向他胸口击去。

  同时间,谷寒香纤腰一扭,突地到了天觉身后,玉掌一挥,隔空劈了过去。 

  这一掌虚飘飘的,毫无破空之声,仍是“三元九灵玄功”内的精髓招数。 

  天觉大师一杖击空,眼看时寅转向右侧,立即追踪一杖盘打,杖势未尽,忽又回杖上挑,反搠时寅丹田,三杖连环,一气呵成,其快无匹,仿佛一招似的。 

  讵料,一阵如山暗劲,已然触上了后心。 

  天觉大师瞿然一惊,暗忖道:“好阴柔的掌力。”伏身一窜,斜斜射出丈余,身未立定,惨呼之声,重又传入了耳际。 

  倏地,范玉昆跄跄踉踉,奔了数步,拾起一柄长剑,将剑在颈下一横,嘶声喝道:“统统住手,瞧我的!” 

  敌我两方的人,见他忽然要横剑自刎,不禁大感意外,手中同时一慢。 

  天觉大师横扫一杖,将谷寒香与时寅迫退一步,喝道:“谷寒香!赶快命你手下的人住手。” 

  谷寒香亦是满腹疑云,飘身后退,扬声道:“一齐与我退下!” 

  所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谷寒香自主“迷踪谷”以来,其威严日渐建立,殆已深植群豪心内,此时一声令下,群豪不约而同的撤招后退,眨眼工夫,俱都环伺在她的身后。 

  只听曼陀老尼讶然道:“范公子,你这是为了什么?” 

  这老尼刚硬异常,此刻血流未住,喘息未定,神情语言之内,依然是满带火气。 

  范玉昆惨然一笑,道:“老师太与瞿展二位前辈爰护晚辈之情,晚辈终生感激不尽。”

  曼陀老尼怒声道:“剑扔下,讲这些废话则甚?” 

  范玉昆微一摇首,坚决地道:“如果为了晚辈一人,令峨眉昆仑两派……” 

  曼陀老尼截口道:“胡说!老尼是锄奸除恶,与你有何干连,昆仑诸道友尽可撤走,峨眉派的进退,却由老尼做主。” 

  谷寒香听曼陀言语不逊,正欲发话,范玉昆已自凄然道:“老人家有帐,改日与谷盟主再算,否则晚辈立时自刎在此地。” 

  天觉大师朝地上望了一眼,原来就只一会工夫,已有一人重伤死命,一人满身浴血,被峨眉派的一个弟子抱在臂中,于是转向曼陀老尼道:“依老衲相劝,今日之事,到此为止,武当白阳道长,尚在谷檀越手内,紫阳真人势必有‘迷踪谷’之行,大师如果有兴,何不届时与紫阳真人同行,将今日这点过节,一并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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