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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八


  杜天龙一抱拳,道:“凌兄,我们两度遇险,多承护救,都是凌兄之力吧?”

  凌度月淡淡一笑,未承认也未否认,却一转话题,道:“听说绿竹堡的人,也到了开封府。”

  杜天龙道:“不错,这一路上委曲了你,现在似已用不着再掩饰身份了,家岳今夜可到开封,凌兄请换过衣服,恢复本来面目,在下为凌兄引见家岳。”

  凌度月沉吟了一阵,道:“如论行事方便,还是凌某人目下这身份好些……”

  杜天龙急道:“如何能再这样委曲凌兄,而且目下局势已渐明朗,凌兄,如仍以扮装身份,也无法掩饰本身的锋芒了。”

  凌度月笑道:“对方情形我已摸到了一点边,杜兄既然觉着不用再暗中行事,兄弟就恢复本来的面目了。”

  揭下了人皮面具,换过衣衫,顿时恢复了丰神俊朗的潇洒形貌。带着凌度月同回上房,引见欧阳成方,算过店钱,一行人立即转回到大祥记绸缎庄去。

  这时,大厅上盛宴已开。

  欧阳成方和凌度月十分投缘,拉着凌度月坐在一起。

  黄蜂女似乎是从没有见到这样俊秀动人的男人,两道目光不时在凌度月的脸上打转。

  杜天龙一一替群豪引见姓名,但未把凌度月的详情奉告。

  自然,那是事先得到凌度月的嘱咐。

  所以,陈大可,欧阳成方,黄蜂女等,对凌度月的了解并不太多。

  陈大可很注意凌度月,只觉此人表面虽然谦和,骨子里却有一股冷傲之气,隐隐间有一股目空四海的味道。

  他经练数十年,阅人千万个,心中明白凡是具有这等冷傲之气的人,必然是身负绝技的高人。

  但仔细观察之下,却又瞧不出他有什么特异之处。

  端起了一杯酒,陈大可缓缓说道:“凌兄,老朽敬一杯。”

  凌度月端起酒杯,笑道:“不敢当,在下的酒量不太好。”

  轻啜一口,放下酒杯。

  太阳还未下山,绿竹虽的老堡主带着欧阳凤,也赶到了开封。

  陈大可,杜天龙等,恭迎厅外,只有凌度月,候在厅中未迎出去。

  陈大可一个长揖,道:“见过老堡主。”

  老堡主一拱手,道:“不用多礼,咱们大厅里谈。”

  当先举步入厅,欧阳凤紧随身后。

  凌度月一抱拳道:“末学后进凌度月,见过老堡主。”

  欧阳凤早已经告诉过父亲,老堡主心里有数,连忙还一礼,道:“老朽担当不起,少侠请坐。”

  凌度月微微一笑,原位坐下。

  欧阳凤福了一福,道:“见过凌少侠。”

  凌度月一闪身,道:“不敢,杜夫人请坐。”

  目睹老堡主和欧阳凤对凌度月的敬重,陈大可暗暗奇怪,老堡主为人虽然和气,但对一个如此年轻的人这般敬重,还是从未有过的事。

  欧阳成方心性急,一欠身,急水下滩般,说出了赶到开封的经过。

  欧阳老堡主点点头,目光转注到杜天龙的身上,道:“事情怎会演变至此呢?”

  杜天龙站起身子,道:“保过柳家那趟镖,事情就一波连一波,未平复过……”

  简明说出了事情经过,自然把凌度月的事情瞒了一些。

  欧阳老堡主沉吟了一阵,道:“大可,你瞧这是什么人干的?”

  陈大可道:“属下这些年来,一直避免参与江湖事务,还未摸清楚对方的底细,不敢妄作论断。”

  欧阳老堡主微微一笑,道:“凌世兄,对此有何看法?”

  凌度月究竟是年轻人,欧阳老堡主这么一高抬,抬得他有些难再矜持,缓缓说道:“就在下查看所得,这是很奇怪的组合,他们不能算江湖上门户帮会,因为他和官府中有着往来……”

  一听说和官府有关,欧阳老堡主就不禁一皱眉头,道:“这个确然是很麻烦了。”

  凌度月道:“虽然和官府中有来往,但他们借重的还是江湖……”

  目光一掠苗奇、黄蜂女,接道:“他们不惜重金,聘约江湖高手和杜总镖头,及在下王恩兄作对,必要杀之而甘心。”

  老堡主道:“这就是老朽不明白的地方了,小婿只不过是一个保镖的镖头,吃一口奔波劳碌饭,既谈不上名扬江湖,也不算什么武林高手,对方既非为利劫镖,更不可能是杀小婿以扬名立万,他们的用心何在呢?”

  凌度月道:“也许杜总镖头是堡主的娇客,以及在下的卷入,使他把事情越办越大,就在下听得消息,江湖上一些很有名气的黑道杀手,都赶来了开封。”

  欧阳老堡主一皱眉道:“这么说来,他们非要杀了小婿不可了。”

  凌度月道:“看情形,似是被老堡主言中了。”

  老堡主沉吟了片刻,道:“凌世兄,既探知他们和官府有来往,却又探得他们聘请了不少江湖高手和小婿为难,想必是已找出些眉目了。”

  凌度月道:“在下虽然探出不少的内情,但还未找出他们幕后的主持人物,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幕后人物,一定很有钱,礼聘那样多江湖杀手,恐怕是一笔很庞大的数字。”

  老堡主道:“能聘到冷八公那样的杀手,确然要一笔很大的银子,就老夫所知,冷八公这人是六亲不认,计酬杀人,全无交情可言。”

  陈大可长长吁了一口气,道:“老堡主,这档事实在有些奇怪,古往今来,江湖上大约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重金聘请江湖高手,目的只在追杀一位镖局的东主,而且一次不成,再次又来,大有不得手不罢休的用心,这要多少钱,目的何在?”

  欧阳老堡主突然又把目光转注在杜天龙的身上,神情肃然地说道:“天龙,你自己想想看,这些年来你作了什么神、人共愤的事?使人非有杀你不足以消去心头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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