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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七


  宫装少女厉声尖叫道:“不长进的东西,你明知她是谁,还要和她在一起,我算认识你了。”

  玉面少年莫明其妙,睁大眼睛道:“这也不碍你的事呀?怎的出口伤人?”

  宫装少女呆了呆,突地带回马,双手掩面,狂奔而去,倒把玉面少年弄糊涂了。

  蝎娘子格格笑道:“好啊,这番把心上人得罪了,还不赶紧上前赔罪,再发呆就来不及了。”

  玉面少年这才恍然大悟,暗暗叫苦,忖道:“此女不知是哪派的门下,这场误会以后真得大费唇舌呢。”

  蝎娘子见他只是发呆,越发笑得花枝乱颤。

  玉面少年冷冷道:“有什么可笑的?”

  蝎娘子知他此刻心中极是不快,于是止住笑声,飞过一个媚眼,道:“东魔父女在江湖上的名声,比起我师徒来,也清白不了许多。而她竟把我视作淫娃荡妇,足以令我忍不住好笑。”

  玉面少年暗中点头忖道:“原来她是厉阴平的女儿。”

  表面仍满面沮丧之容,轻声叹道:“不管怎样说,她总是一番好意。”

  蝎娘子感慨地道:“是啊,这叫先入为主,说来说去,还是怨我杜珍娘在江湖上声名太坏,以致人人都对我存有几分厌恶之心。”

  玉面少年杨着脸道:“知道就好,如能从此洗心革面,仍然来得及,在下言尽于此,咱们就此分头赶路吧。”

  话音刚落,突然似有所觉地一抬头,举目向前路望去,只见十余壮权,簇拥着一乘彩舆,一左一右站立了二个人,左面是一位手执旱烟的阴沉老者,右面是一位搓铁胆的虎面大汉。

  玉面少年朗声一笑道:“恭喜二位都做官了,不知是在哪个衙门当差?”

  上官延龄把脸一沉道:“少说废话,副盟主驾临,还不赶快上前谒见。”

  玉面少年仰着脸道:“是哪个副盟主?”

  上官延龄道:“自然是神风堡主千手神君了。”

  玉面少年摇头冷笑道:“在神风堡时已然见过了!”

  上官延龄寒着脸道:“可知未经堡主令谕,私行潜出神风堡该当何罪?”

  玉面少年吃地笑道:“在下既非神风堡之人,亦非天地盟的属下,来去随我心意,旁人似乎管不着。”

  上官廷龄哼了一声,转脸对彩舆躬身道:“此人对副盟主大是不敬,请示该当如何发落?”

  只听舆内一个冷森森的嗓音道:“带回去!”

  上官延龄答应了一声,再度转过身来,对玉面少年沉喝道:“副盟已然下令,着你即速随老夫回堡听候发落。”

  玉面少年扬着脸道:“如若在下不肯听呢?”

  虎面铁胆蓦地一声大喝道:“违令者死!你瞧着办吧。”

  玉面少年道:“在下既无听命于你的必要,自然是要违令了,可是我也不想死。”

  虎面铁胆司徒景怒道:“废话!”

  霍地往前一趋身,伸手朝他手腕抓去。

  玉面少年昂然屹立,容他手指快要沾着肌肤,忽地一翻腕,三个指头闪电似地扣上了对方脉门,司徒景大吃一惊,猛地往回一缩,虽然险险避过了这一招,仍被指风刮了一下,麻酥酥的劲力顿失。

  他一上来便吃了个哑巴亏,如何咽得这口气,大喝一声,掌心一吐,一股急劲内家掌力,劈胸卷去。

  玉面少年面无表情,冷冷一哂,单掌一举,迎着掌风推去。砰的双方硬拚了一招,司徒景身子往后晃了两晃,不由自主地退了两步。

  玉面少年纹丝不动,仍在原地站着。司徒景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数十年精修内力,竟然不敌一个少年人,羞怒之余,厉吼一声,揉身再进,双掌运转如飞,连续攻出七掌,招招都是全力施为,数道劲疾狂飚,组成一股巨大洪流汹涌澎湃朝少年卷去。

  玉面少年冷笑道:“米粒之珠,也放毫光?”

  双掌一阵翻飞,竟又硬封硬挡把七掌接了下来。

  砰、砰连声暴响,司徒景只觉胸中血气翻涌,踉跄疾退,嘴角汩汩流下两行鲜血。

  上官延龄见又惊又怒,烟杆一挥,呼的朝玉面少年漩玑穴上敲去。

  玉面少年冷冷道:“你们二人联手,或可支持几招。”

  伸出两个手指,突向杆影中夹去。

  上官延龄沉喝道:“分光掠影手法并非稀有绝学,看招。”

  旱烟杆撒出一片乌光,已然把仗以成名的打穴招式施出。

  玉面少年一声朗笑,忽地伸手一抓,竟把旱烟杆抓住,上官延龄用劲一挣,旱烟杆纹丝不动。

  双方暗自加劲,僵持有片刻,谁都没把对方拉动,却把一根精钢打造的烟杆,硬生生地拉长了二寸。

  蝎娘子忽然趋近少年,尖声喊道:“杜兄弟,小心暗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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