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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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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君平点头道:“这办法倒是不错。” 易晓君见天色已亮,推醒在睡眠中的小玉道:“快出去雇辆大车,咱们马上起程。” 小玉揉着惺松松睡眼,奔了出去,约摸已牌时分,已雇来一辆篷车。车把式是一位年约三十上下的庄稼汉子,双臂肌肉怒突,十分精壮。 易晓君见了十分满意地吩咐道:“你好好将我们载到金陵,我给你双倍的车资。” 车把式连声答道:“公子请放心,小的赶的车又快又平稳,决误不了您老的事。” 易晓君命小玉将杜君平扶上马车,自己戴上一顶范阳笠,端坐车辕之上。 车把式御车甚是纯熟,但听车声辚辚,如飞前奔,果真快速异常,易晓君甚是喜悦,扭脸对车把式道:“若每天是这般走法,除了车资外,另外给你十两银子的酒钱。” 当时物价便宜,十两银子足够穷人半年的过活,这外赏可说是够多的了。 但车把式脸上并无喜悦之容,头也不回地冷冷道:“公子若想早日到金陵,前面有条小路,至少可以早一天赶到。” 易晓君想了想道:“我那朋友有病,如果小路可行车辆的话,咱们就走小路。” 车把式答应了一声,双手一抖疆绳,两匹怒马飞电似地朝斜里奔去。 杜君平靠着车厢坐着,忽觉车身一阵剧烈地震动,竟向斜里奔去,心中大感奇异,他虽功力未复,四肢软绵无力,神智仍然十分清醒,见小玉仍在打盹,正待唤醒他询问,忽觉车后似平落下了一团黑影,心头不觉一惊,还未及开口,扑的一件东西击中了小玉的睡穴,跟着伸进一个头来,竟是药中王闻人可,嘴皮激动,用传音对他说道:“孟紫环劫你乃是一项大阴谋,务必小心,这时有丸药一颗,可解你的余毒,前途恐有事故,你能不出手,最好不出手,且看她如何摆布你。” 随即递过一颗丸药,顺手一指,解了小玉的睡穴,人也飘落下车篷。 杜君平对药中王闻人可的大名素所仰慕,立即将丸药纳入嘴里。 那小玉醒来打了一个呵欠,自我解嘲道:“我怎么这般好睡。”随又对杜君平道:“杜公子,现在什么时候了,我该换公子进来歇息一会。” 杜君平对帘外看了看道:“只怕已经未牌时分了。” 小玉大吃一惊道:“哎唷,我竟睡了这么久?” 匆匆一掀车帘,向车辕行去。 此时车已行至一处隘口,突然,一阵马蹄声响,旋风似地驰来了几匹骏马,一排将隘口阻住。马上骑士俱是一色的玄衣大衫,手执兵刃。车把式惊呼一声道:“不得了,遇见劫路的了。” 易晓君冷哼了一声道:“送死的来了,不必停车,继续前走。” 来人将隘口堵住后,一位年约五旬的老者,排众而出,厉声道:“站住。” 车把式猛地把缰绳一勒,急行的车子嘎然停下,易晓君端坐车辕,冷冷对那人一瞥道:“你是什么东西?” 来人面现杀机道:“留下你车内的要犯,放你过去。” 易晓君摇头道:“办不到,快与我闪开。” 来人森森一阵怪笑道:“有那么容易的事。” 易晓君再度言道:“我叫你们闪开,听到没有?” 来人对身后的玄衣人一呶嘴,玄衣人立时两下一分,缓缓向车辕趋近。 易晓君面上杀机倏现,轻声道:“小玉,你对付左面的那些狗爪子,其余的我来收拾。” 蓦地一长身,犹如一朵彩云陡降,呼地直向右方的玄衣人扑去。 玄衣人齐声暴喝,刀光闪闪,一齐向悬空而起的易晓君攻去,易晓君身在空中,倏地一个回旋,怀中短剑出鞘,但见银虹连闪,玄衣人一个个如酒醉般纷纷倒地,也许是他出手太过迅快,有的连兵刃都来不及递出。 易晓君脚尖一点地,连人带剑如一道长虹,又向为首五旬老者攻去。 老者似乎为他迅快的剑法惊呆了,直到疾风扑面方才警觉,大喝一声,手中旱烟杆一举,疾攻面出,只觉手臂一震,旱烟杆已被荡开,立时门户大开,心头不由大惊,闪身急退时,已然不及。银虹一闪而过,随即收敛,易晓君俊目含威,卓然挺立,慢慢纳剑归鞘。 五旬老者身子晃了晃,鲜血如喷泉涌出,噗地倒卧地下,易晓君这面刚刚完毕,小玉也一身溅血地行了过来,格格笑道:“这些人太不济事了。” 易晓君笑道:“看你弄得一头一脸,还得意呢。” 小玉掀起衣衫,在脸上一阵乱揩,堪堪收拾干净,来路突然传来一个沙哑的嗓音道:“朋友,你的手段未免太过毒辣了。” 易晓君抬头一看,隘口并肩行来两个老者,一个身穿蓝色围花长袍,员外打扮,一个身御黄衫,满面邪狡之容,当下冷哼一声,答道:“这是他们自寻死路,怨不得本公子手辣。” 员外打扮的老者徐徐道: 看尊驾剑路,似是海外一派,莫非是修罗门下?” 易晓君冷冷道:“本公子出身来历,没有对你们说的必要。” 此时来人已然行近,员外打扮的又道:“令师修罗王乃是天地盟四大副盟之一,尊驾怎可逞强庇护鬼头令下缉捕之人。” 易晓君微哂道:“本公子要赶路,没空与你们说废话,更不知什么叫做鬼头令。” 员外打扮的老者面容一变,哼了一声道:“你杀的这些人,俱都是天地盟的属下,不看金面看佛面,你眼睛里还有天地盟吗?” 易晓君冷笑道:“我压根儿就瞧不起天地盟,你最好是别提它,提起来我就有气。” 员外打扮的老者把脸一沉,说道:“老夫一再对你容忍,无非是看在修罗王份上,你以为老夫收拾不了你?” 易晓君冷冷瞥了他一眼道:“听你一付托大的口气,想是有名有姓的人。” 员外打扮的哈哈笑道:“好说,好说,老夫姓褚名一飞。” 指着黄衫老者又道:“此位是韩三公,法号雪岭居士。” 易晓君冷冷一笑道:”原来是一派掌门人,怪不得口气托大。” 倏然把随一沉,厉声道:“不论你是谁,顺我者生,逆我者死,谁要挡阻我,本公子的宝剑可认不得人。” 小玉见公子已与对方闹翻,铮地将短剑撤出,举剑齐眉,摆开了一个架式。 祁连山主与韩三公俱是行家,一见这架式,心头不觉一懔,立时暗暗提功戒备。 再说车内的杜君平自吃下药中王的丹药后,蓦觉一阵恶心,赶紧伸头车外,哇哇一阵狂吐,吐出许多白色涎沫,腥臭扑鼻,甚是难闻,吐完之后,从水囊倒出水来漱了漱口,胸怀顿觉一宽,暗中提气一试,竟然可以运转,当下也不言语,竟自暗暗运气调息,二个周天以后,已是大致复原。 此时正值车辆停下,一阵剧烈震荡,将他惊醒,偷眼往外一看,易晓君正自施展煞手,搏杀那批玄衣人,所用剑法,与任长鲸竟然一模一样,心中不觉暗暗点头,他此时功力已复,乐得坐山观虎斗,是以仍然坐在车内静观变化,及至小玉摆出这副架式,心头不觉大为震惊,当年杜飞卿号称神剑,对剑术上有独到功夫,杜君平承袭乃父遗教,对剑术已有深湛造诣,自然—眼便可看得出来,这种上乘剑式,出自一个十四五岁小僮手上,怎会不令人震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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