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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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蝎娘子默然行入车厢,道童跳上车辕,车轮转动,往谷外疾奔而去。 蝎娘子顺利请得云梦山人出谷,心中甚是得意,一路之上,不知不觉间,流露出一副颐指气使之态,竟把云梦山人视作俘虏囚犯,尚幸云梦山人修为高深,全不在意,所带的道童更是默默无言,一天说不上两句话。 不数日工夫,已进入金陵,蝎娘子命道童将车驶往江南分坛。 道童照着她吩咐路线行驶,心中却暗暗奇异,忖道:“莫非江南分坛又挪了地方?他心中虽然所疑,却依言把车赶到了郊外的一栋大宅之前,暗中细一察看,已然觉察这栋宅子戒备十分森严,与前番所见不大相同。 车才行近,立有两个江湖汉子行了过来,蝎娘子暗暗作了一个手式,江湖汉子点头会意往旁一闪,让出路来。到达门前,蝎娘子兴冲冲地跳下车来,拱手笑道:“敝上得知道长大驾光临,十分欣慰,请里面坐吧。” 迎出一位黑袍老者,领着云梦山人来到一间布置得甚是华丽的客厅坐下。黑袍老者复又进入里面,半晌方出来道:“敝上向来畏见阳光,意欲隔帘与道长说几句话,道长万勿介意。” 云梦山人微微笑道:“岂敢,这又何妨。” 突地,帘内传出一个阴沉的嗓音问道:“道长从令师学医几年了?” 云梦山人略作思索道:“算来应廿余年了。” 帘内人又问道:“这般说来是带艺从师了?” 云梦山人点头道:“不错,老朽原是扛湖一个普通武师,因在苗疆身中瘴毒,为家师所救,遂拜在他老人家门下学医。” 帘内又道:“你有多久没见令师了?” 云梦山人道:“已经五个年头了。” 帘内人又道:“这五年中与令师可有信息来往。” 云梦山黯然摇摇头道:“信息全无,看来是凶多吉少。” 帘内默然半晌又道:“本宅有一位病人,不知身俱何疾,敬烦道长施回春妙手,为我诊治,若能痊愈,不惜任何代价酬谢。” 云梦山人徐徐道:“我师徒学医,宗旨是救人,倒不望有何酬谢。”顿了顿又道:“老朽此番奉谕前来,乃是为家师略尽朋友之谊,前辈可否容我先见上一面。” 帘内人森森笑道:“道长但请放心,病人一经痊愈,定必还你一个好好的阴风老怪。” 不容云梦山人开口说话,复又吩咐道:“道长一路辛劳,且请去客房歇息,明天再看病吧。”吩咐已毕,帘内随即寂然。 黑袍老者上前拱手道:“道长请随我来。” 领着二人来到了一间精舍之前道:“道长就在这里安歇,但请不要妄自行动,免生误会。” 云梦山人点头道:“老朽平日静坐已惯,倒没有出游的习惯。” 黑袍老者哈哈笑道:“那就再好没有了。”拱了拱手,缓步行出房去。 道童把药囊卸下,安歇一旁。没好气地道:“这哪像请大夫看病,简直是对待犯人。” 云梦山人轻吁一口气道:“咱们此来乃是拯救赫连前辈,行动受点限制那又何妨。” 道童道:“如果咱们无法把病人医好,赫连前辈岂不是永不能自由了?” 云梦山人朗声一笑道:“不是为师夸口,只要病人有三寸气在,便有办法起死回生。” 道童又道:“徒儿知道师父祖承衣钵,不过世间事往往出人意料之外,若不是极其疑难之症,也不会想尽方法寻找师祖了。” 云梦山人捋着长须点头道:“此话倒是不错,不过咱们若然无法医治,恐怕世间再无能够医治之人了。” 道童此刻已把药囊收拾好,挺直身子道:“他们此次以赫连前辈的性命为要挟,逼迫师父出山,以后会不会再有同样的事件发生?” 云梦山人冷笑道:“凡事可一不可再,为师此番出谷,纯是看在师祖与赫连前辈的交情份上,嗣后不管他如何威迫利诱,为师均将置之不理。” 两师徒一向一答,谈论了一会,道童突然改用传音道:“道长可否料到他们为何一定要寻找闻人可前辈?” 云梦山人略事沉时,亦用传音道:“其中自有缘故,绝不是仅仅为了一个病人。” 道童又道:“道长可曾想到应付之策?” 云梦山人摇摇头道:“待明晨看了病人再随机应变,此刻尚无法推断他们为了什么。” 道童复又高声道:“看来病人只怕就是此间主人。” 云梦山人接道:“不管病人是谁,只要咱们能有一点办法,就尽一份的力量。” 说罢闭目闭眼,再不言语。 一宿过去,次日黑袍老者亲自来到客房,邀请云梦山人前往后面看病。病人是位四十上下的精瘦汉子。 云梦山人先为他诊了脉,再在病人全身摩抚了一遍,只觉病人皮骨粗糙,骨格平平,似是一个普通武师。 黑袍老者在旁极其留意地看着,容他诊察完毕,徐徐问道:“请问道长,他患的是什么病?” 云梦山人神色凝重道:“并非是病,乃是中了一种极其厉害的毒。” 黑袍老者故作吃惊地道:“中了什么毒,可有办法医得?” 云梦山人摇头道:“急切之间,还难判别,不过绝不止一种毒药。” 黑袍老者暗暗点头,忖道:“果然名不虚传。”当下又问道:“道长可能解得?” 云梦山人沉吟道:“此是数十种剧毒药物混合而成,在体内相生相克,已将人体内生机破损殆尽,要想解除谈何容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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