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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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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念动即行,悄悄一挪步,倏向修罗王冲去。她知修罗王身子已开始溃化,不愿弄脏手,远远便把手掌一抬,发出一记劈空掌力。一股阴柔之劲,当头盖下。 修罗王蓦地双目睁开,朗笑道:“相好的,你是自寻死路。” 手掌陡地往外一对,他功力深厚,这一掌乃是蓄势而发,急劲异常。 夺命罗刹掌劲已发,无法再行收势,暗地一咬牙,又加添了两成力道。一刚一柔两股劲力接实,夺命罗刹只觉胸间一紧,不自主地连退二步。 修罗王大笑道:“可要再接一掌试试?” 大袖一拂,又打出一股掌力。 夺命罗利虽是江湖上有数的魔头,但与修罗王的修为相比,却要差逊一筹,此刻为时势所迫,不得不咬牙又硬接了一掌。只觉对方浑厚的掌劲中,隐夹一股强纫的弹震之力,胸间一阵剧痛,哇的喷出一口鲜血。 修罗王沉哼一有道:“米粒之珠也放毫光,老夫不愿杀你,滚吧。” 夺命罗刹心知自己已负极重的内伤,不敢再接击,霍地扭转身形,疾奔而去。 这面修罗王两掌惊退了夺命罗刹,那面杜君平也以一式波澜壮阔,震飞了四婢的长剑,朝夺命罗刹飞扑过来。 修罗王摇了摇手道:“由她去吧,不用追了。” 杜君平怒气勃勃道:“这贱人就是杀害先父的正凶,如何轻易便放过。” 修罗王微微—笑道:“不用你劳神,自有人为你代劳。” 杜君平知他手下的人极多,必然另有安排,便不言语了。 修罗王把脸一抹,除了脸上的面幕,原来他戴了两层面幕。当下低低地道:“咱们这身打扮又得换了。” 随纵腰问解下包袱,自行换上一件团花长袍,又递给杜对于一件蓝衫道:“你也换换吧。” 杜君平依言将衣衫换了,又换过了脸上的面幕,这才问道:“伯伯,咱们装束已改,当该如何了?” 修罗王面容一整道:“对这重公案,老夫已然查明了十之七八,咱们该去泰山了。” 杜君平急道:“伯伯既已查出端倪,何不痛痛快快地告诉晚辈。” 修罗王摇了摇头道:“此刻尚非其时,等到了泰山再说吧。” 杜君平大失所望道:“为什么你们都喜欢瞒着我?” 修罗王轻喟一声道:“你不用性急,等到可以说明,老夫自当对你说。”顿了顿又道:“老夫已然派孟雄去证实另一件事,待得回报,便可证实老夫所料不差了。” 杜君平遂不再多问,放步往前疾行。 不几天工夫,二人已然到了泰山,这泰山乃是名山胜地,到处都是寺院庙宇,当下找了一个小寺院住下。 修罗王叮嘱道:“此刻情势已然十分紧急,近日内你最好是少管闲事,更不可泄露身份,避免惹出意外的麻烦。” 杜君平沉忖有顷道:“晚辈既已来到泰山,自该先行找到飘香谷的人才是。” 修罗王起身道:“不用了,老夫自有安排。”看了看窗外天色道:“老夫得出去安排一下,天明以前回来,没事你最好是别出去。” 杜君平点头应允,目视修罗王走后,心中大感不是滋味,觉得这等大事,自己竟不能参与主张,委实是太以无能了,想着想着,信步往庙外行去。 行出庙外是一片松林,步过松林乃是一个斜坡,只见山坳之内,赫然有座寺院,里面钟鼓齐鸣,似乎是在做晚课,不觉微微一叹道:“江湖上人哪及得出家人清静,每日青灯古佛,不知少去了多少烦恼哩。” 他一个人正自感慨万千之际,突然一条人影由山那面翻来,飞向寺内投去,只觉那人影熟极,心里不觉一动,立即展开轻功跟了上去。 远远见那人影投向后院,遂也跟着追去,前面那人似有急事,竟未觉察,一跃进入了寺后的一座小佛堂内。 杜君子愈看愈觉可疑,纵身趴在檐头,悄悄向内察看,此刻才看清那人原来竟是神风堡的总管皇甫端,心中更觉疑窦丛生。 那皇甫端进入佛堂,轻咳一声道:“老禅师在吗?” 只听后而—声佛号,行出了—位发眉皆白的长眉老和尚,口宣佛号道:“是哪阵风儿把施主吹来了这里。” 皂甫端拱手道:“无事不登三宝殿,在下此来乃是奉家主人之命,有求于老禅师。” 白眉和尚低宣佛号道:“施主远来辛苦,请快坐下,有话慢慢再谈。” 皇甫端也不客气,随在一张椅上坐下。 杜君平此刻已然恍然,原来那白眉和尚就是神风堡寺内的老和尚,并曾说与杜飞卿认识的话,如今突然在泰山出现,必然与天地盟九九大会之事有关。 只听皇甫端唉声一叹道:“老禅师可知事情已然起了大变化么?” 白眉和尚摇摇头道:“老衲久已不问江湖之事了,此番因来泰山朝圣,是以在这寺内挂单几天。” 皇甫端朗笑道:“老禅师与家主人乃是知已的方外之交,为何把在下当作了外人?” 白眉和尚正容道:“老衲自入空门,此心已如止水,岂有再参与江湖杀伐之理。” 皇甫端道:“你可知就因为贵派的那本琴谱,已然为江湖带来了一场杀劫吗?” 白眉和尚喟然叹道:“老衲已然知道了,无论如何,老衲当尽一己之力,收回师门失物,至于此外之事,恕老衲无能为力。” 皇甫端立起身来道:“家主人所担心的就是这件事,既蒙禅师慨允,在下先行向掸师道谢。” 白眉和尚起身合什道:“旋主言重了……” 猛地一抬头,微阖的双目睁开,冷电似地朝檐头一扫,沉声道:“何方施主夤夜光临,何不请下来相见。” 杜君平暗中听他们交谈,正自听得入神,闻言心里一惊,心中犹豫是否现身相见,或者一走了之之际,但听一阵微风声响,佛堂已落下了一位中年宫装妇人,正是飘香谷的叛徒孟紫琼,面凝寒霜对着白眉和尚冷哼一声道:“我早知你会来,想不到你果真来了。” 白眉和尚对她似乎十分忌惮,合十嚅言道:“老衲此来乃是朝山,别无他意。” 孟紫琼冷笑一声,目光朝向皇甫端沉喝道:“你鬼鬼崇崇前来会晤他,存的是什么心?” 皇甫端拱手赔笑道:“在下因老禅师亦来了泰山,是以赶来看看,别无他意。” 孟紫琼冷冷道:“刚才你们谈了些什么?” 皇甫端忙道:“只是几句寒喧话,没说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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