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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一


  闻人可取了两颗丸药交给王珍道:“等她醒了给她服下,最好再给她一杯百花仙酿。”

  王珍看了杜君平一眼道:“伯伯放心,侄女会好好照顾她的。”

  闻人可点了点头,随对杜君平道:“咱们前面去吧。”

  二人重回客厅,此时薛姑婆亦已回来,突然对杜君平一瞪眼道:“你弄回来的那女子是谁?”

  杜君平道:“秦淮名妓金凤。”

  薛姑婆大怒道:“呸!有其父必有其子,简直是下流。”

  杜君平无故受她斥责,而且辱及他父亲,只觉一腔怒火直冲上来,亦怒道:“你身为长辈,如何出口伤人。”

  薛姑婆一顿朱拐喝道:“骂你算是便宜你了,惹恼了我婆子,一拐把你劈了。”

  杜君平强忍着一腔怒火住口不言,脸上的神色却极是难看。

  闻人可深悉内情,方待替他解说,于谦已忿然霍地立起,冷厉地道:“薛婆子,你别欺人太甚。”

  薛姑婆倏地扭转身形喝道:“姓于的,你凭什么护着他?”

  于谦冷笑道:“有人胆敢动他一根汗毛,老夫立取他的狗命。”

  薛姑婆性如烈火,哪受得这般言语,来拐一抡,劈面一拐朝杜君平砸去,怒道:“老身倒不信这个邪。”

  杜君平一侧身让过朱拐,沉声道:“薛姑婆,你是怎么啦?”

  玩玲亦喝道:“薛姑婆,有话好说,你今天是怎么啦?”

  薛姑婆横着朱拐,怒气勃勃地道:“老婆子受谷主遗命,我不容任何人欺侮你两姊妹。”

  银面摩勒一跨步挡在薛姑婆身前,哼了一声道:“薛婆子,你再胡闹,于某就要不客气了。”

  薛姑婆三棱眼一翻,正待发作,突地瓦面传来一阵阴森怪笑。

  银面摩勒一声沉喝道:“什么人?”呼的身形拔起,朝房脊射去。

  药中王闻人可比他还要快一着,怪笑之声才起,入已跃起空中,隐约之间似见人影一闪。

  银面摩勒于谦与药中王闻人可,俱可说得是武林中顶尖高手,二人同时跃登瓦面,竟未看出来人一点踪迹。

  此时薛姑婆、阮玲、杜君平等俱都到了瓦面。阮玲突然失声道:“不好,咱们上当了。”翻身落下房檐,急朝后殿奔去,杜君平亦猛然省悟,随着往后奔去。

  二人到达后殿厢房,只见王珍颓然倒卧在地下,金凤踪迹不见,心知上当,扶起王珍一看,还幸只是穴道被制,急为她解开穴道,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王珍茫然道:“小妹正在喂金姑娘百花仙酿,突然为人从后点了穴道,之后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杜君平想了想道:“这定是天地盟干的,我这就找他们去。”

  阮玲将他衣袖一拉道:“平弟不可鲁莽,咱们到前面从长计议。”

  此时于谦、闻人可、薛姑婆俱已回转,阮玲把王珍遭人暗算,金凤被劫之事说了一遍,薛姑婆原对金凤就没有好感,闻听被人劫去,不禁哈哈大笑道:“劫去了倒好,留着终是祸根。”

  闻人可冷笑道:“你当她是谁?”

  薛姑婆道:“那还用说,自然是蝎娘子一流人物。”

  闻人可轻喟一声道:“你错啦,此女乃是夺命罗刹之徒金凤,亦是毒害杜大侠唯一知情之人。”

  薛姑婆大吃一惊道:“当真吗?”

  杜君平轻声一叹道:“晚辈与修罗前辈亲耳所闻,哪里错得了。”

  在场之人俱吃一惊道:“你说的是哪个修罗前辈?”

  杜君平自知失言,略事迟疑道:“目前还得暂时守秘,九九大会之日,各位便可见着他了。”

  薛姑婆甚感过意不去地道:“如此说来老身是错怪你了。”

  杜君平微微一笑道:“晚辈事前并未说明,自难怪前辈误会。”

  于谦哼了一声道:“闲言少叙,咱们空有许多人在此,却被人家把人劫走,这个人可丢不起。”

  薛姑婆冷笑道:“是呀,你若觉得丢不起这个人,那就设法去把那妖女夺回来。”

  于谦怒道:“别以为老夫就夺不回来。”

  闻人可忙劝道:“二位不用斗口,咱们从长计议。”

  只听门外一个苍劲嗓音沉声道:“于谦,怎的又犯老毛病了。”

  于谦面色立变,赶紧立起身来道:“老奴不敢。”薛姑婆亦肃然起立,不敢再言语了。

  杜君平听那口音甚熟,急抬头一看,只见红脸老人一脸严肃的行了进来,赶紧出座行礼道:“弟子叩见恩师。”

  红脸老人摆手令起道:“免啦,快起来吧,老夫有话问你。”

  杜君平依言起立,垂手站立一旁。

  红脸老人并不追问他近日的行踪,双目精芒闪射,朝他脸上仔细察看了一遍徐徐道:“龙腾八式练得怎么样了?”

  杜君平躬身答道:“略有进境。”

  红脸老人又道:“你近日的际遇老夫尽知,不用再说了,老夫是谁,想必你也知道。”

  杜君平已知眼前之人,就是与他父亲同列乾坤双绝的铁髯苍龙肖铮,只是他自己不明说,仍然无法确定,是以一时之间倒怔住了。

  红脸老人诧异道:“怎么不说话,难道你至今不知老夫是谁?”

  杜君平心道:你从来没有说过,我怎么会知道。可是嘴上他不能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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