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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一


  柯娥没有抬头,双手抚弄着衣角,娇声答道:“我知道得不大清楚,我知道你是为了解决跟一个叫赤炭书生的人的事情,应天山三友之约而来的。”

  说完了,她抬头望了燕造奇一眼。燕造奇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又问道:“那么,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悄悄地一个人来吗?”

  柯娥抿了抿嘴,望了燕造奇一眼说道:“人家至少三四个人,而你只有一个人,我暗中跟下来,本来是一番好意,既然你不希望我跟着你,那我回去好了。”

  燕造奇本来就想让柯娥回去,现在柯娥自己说了出来。他倒反而有点为难起来了。

  就在这一刹那间,柯娥缓缓抬起头来,倏地,她脸色微微一变,燕造奇心中正感到十分的惊惑,柯娥已开口叫道:“小心后面!”

  柯娥才叫出声来,燕造奇已觉得一股劲厉的风声从背后袭至,由这凌厉无比破风之声中,燕造奇知道:该人的武功造诣,必然已到了相当惊人的地步。

  他陡然一惊间,就欲返身迎敌,然而,就在这电光石火的一刹那问,柯娥飞快地闪身拦于燕造奇身前。

  “砰”的一声,柯娥的身形整个的撞入了燕造奇的怀中,但是,已经被对方掌上拍出的那股凌厉无比的劲力,震得当时闭过了气去。

  眼前已仁立着一个身材高大,头如六斗,年约三旬的汉子,垂着手,望着撞人燕造奇怀中的柯娥,似乎为一掌击错了人而发愣。

  燕造奇望着怀中闭过气去的柯娥惨白的脸色,心中复杂的情绪翻涌着,化成了一股悲痛无比的感情,面上也不禁一阵惨然。

  望着眼前这个突如其来,头大得似乎比肩膀还宽的汉子,他心中掀起了强烈的怒火。

  他缓缓地将柯娥放在树下,难过的心情,确实是比他自己受到任何打击,或他本身就此死去更甚。

  他猛然挺起身来,望着眼前这个形状怪异,突如其来的汉子,眼中喷出了骇人的光芒。

  这时,他哪有心情去思考,去嚼问对方的来路?身形一闪间,已将“三昧神功”运于双掌之上,直向眼前这个怪异十足、头大如斗的汉子袭去。

  对方却显得十分沉静,身形一挫,双掌骤然翻出,拍出了一股沉劲浑厚,绝大的劲力,竟然欲硬生生地接下燕造奇忿怒之下,以“三昧神功”拍出的劲掌。

  “砰”的一声巨响之后,双方均被对方绝大的劲力,震得不由自主的退了两步。

  燕造奇不禁望着眼前这个身材高大,而头更是大得出奇的汉子,微微一愣。他忿然之中,骤然发掌,虽然说未用出全身的力量,但至少也用了七八成的功力。这以江湖武林称为至高无上的“三昧神功”发出的掌力,非但未能伤及对方毫发,自己却也被对方掌上的劲力震退了两步,这是他下山入江湖以来,几乎没有经过的。

  内心的高傲与好胜之心,使燕造奇怒火更炽,他一声怒吼后,迈了一步,双掌又快逾闪电地平胸推出,这一次,他,以全身的功力置于掌上,拍出的劲力,自然是更加凌厉,更加惊人。

  那身材高大,头若簸箕的汉子,仍然是那么沉静。他那大大的脑袋左右一晃,双掌又飞快推出,翩翩的掌形,带出了一股骇人的劲力,再次欲硬接燕造奇全力推出的双掌。

  劲力一接间,又是“砰”的一声震天的巨响,劲风四散卷起,旁边的小树,连根带叶拔出飞去,声势煞是惊人!

  燕造奇被震退了一步,微微的一晃,才将身形稳住,对方虽然被震出三四步去,但是,却仍然没有半点损伤。

  在这一刹那问,燕造奇知道对方的内功造诣实在太高,自己光凭一双肉掌,欲立即将对方撩下,替柯蛾报仇,谈何容易!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手腕翻起,随着一道冷森森的长虹,冷电玉尺剑已应手出鞘。

  他一声不响,疯狂般抡起了冷电玉尺剑,飞快地向对方横劈过去。

  夺目的剑光,与冷森森的逼人的寒气,一齐罩向对面这个武功高绝,头大如磨的家伙,只见那汉子猛然一惊,大脑袋左右一晃,已飞快地闪出了五尺,晚出了燕造奇的剑势之外。他手腕一沉一带,已飞快的从腰间撤出了一条五六尺长漆黑的链子,链子端连着一个爪子般的奇形兵器来。

  燕造奇一招落空,高声怒吼,身形一翻,剑随身走,带出了扣人心弦的嗡嗡之士。一招“列阵花织”,缤纷的剑影,卷出了一片银光,带着逼人的寒气,再次向对方过去。

  那个身才高大的大头汉子,冷哼一声,身形斜侧了半步,手腕翻处,手中的爪形兵器,闪电般地圈起,划出了尖锐刺耳的破风之声,直向燕造奇逼至的宝剑迎去。两般兵刃一接间,他大喝了一声,手腕一沉一带,链端的爪形物已将燕造奇手中的冷电玉尺剑紧嚷扣住。于是,两般兵器在空中僵持着。冷电玉尺剑居然没有将那收缩自如的奇特兵器削断,燕造奇不禁大吃一惊。冷电玉尺剑被一种重大的压力逼迫着,而且越来越重。很显然,对方想将燕造奇手中的冷电玉尺剑夺出手去。燕造奇感到,今天是遇到劲敌了。

  燕造奇毫不犹豫的将“三昧神功”运于右臂之上,贯于冷电玉尺剑中,但闻他闷咛了一声,手腕一转,冷电玉尺剑的寒光大增。同时,“铮”然一声龙吟虎啸般的长鸣骤然响起。就在这一刹那间,那个脑袋奇大的汉子,但觉手下一轻,身形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回了两步,手中奇形兵器的爪子,已被燕造奇手中的冷电剑玉尺削断。

  处于忿怒之中的燕造奇,手下毫不留情,身形一闪,一招“烟雾连番归”,左手中的冷电玉尺剑再次闪出了一片寒光,似烟似雾,似缓似急地带着柔和的劲力,直向对方逼去,

  脑袋奇大的汉子惊愕间,但觉眼前一亮,劲风级级扑面,寒气都透入肌肤,他不禁打个冷战,直觉胸闷难耐,这是对方高深的内家功逼迫所至。

  他不禁勃然变色,身形向后一昂,飞快地一个翻身,向后倒窜出去。身形悬空间,他左手食中两指向嘴里一塞,嘘!嘘!一个尖锐刺耳的口哨声骤然冲宵直起,响彻云空。

  兵刃既折,他似乎自知不敌,而吹起口哨来讨救兵了。

  他身形一落,但未停留,奇大的脑袋一晃,身形再次飞快窜起,向外逃去。

  燕造奇冷哼了一声,怒喝道:“哪里走!”双肩微微一晃,施展出“洞宾戏风”的绝顶轻功,身形平地而起,象驾风似的,快逾闪电地向前追去。身形悬空一俯,左腕飞快翻出,一招“千里追絮”,手中的冷电玉尺剑抖出了一阵清脆的声响,与夺目的寒光,直向对方当头罩去。

  然而,就在燕造奇身形一起之间,山峰之上,晚霞之中,一点黑影似流星般的疾飞而来,由小顶大……

  燕造奇下山以来,从来没有把全身的功力完全施展出来过。如今,他在极度悲痛忿怒之中,竟然毫无保留地将所有的功力完全施展出来。

  那汉子两次窜起的身形未落,燕造奇手中的冷电玉尺剑己飞快逼近。寒光逼得他睁不开眼,寒气逼得再次激寻灵打个冷战。

  在这一刹那间,双方身形悬空,那汉子的内功再高,身法再快,要想闪避,哪里还来得及?在这生与死的一刹那间,他眼中透出了惊骇的光芒,流露出对死亡的恐怖。

  生,是人人所求的,尤其是在生与死的边缘上,任何人都会有一种下意识的举动,本能的求生欲望使人在垂死关头,都要做最后的挣扎有时甚至出现奇迹。

  那脑袋奇大的汉子虽然惊骇至极,但是,他右手骤然翻起,手中那条五、六尺长,漆黑的链子,飞快的向燕造奇打去,同时,身形硬生生的一侧,向外闪去。

  漆黑的链子顺着冷电玉尺剑剑锋,被削成了数段,剑势虽因此略为一缓,但却未变原式。此刻燕造奇已把全身的功力全部运用到剑锋之上,他已使出了十分的劲力,挥动着冷电玉尺剑。只见剑锋带起了一片血花,那脑袋奇大的汉子胸前被划了一条三四寸长的口子,黑血四溅,摔倒在地,他就势一滚,狼狈地逃命。只见一溜带血的黄烟裹着其大无出的脑袋滚下山坡去。

  燕造奇冷哼了一声,身开悬空一斜,跟着翻转下山。他一沉一吐,已飞快顺势变招,“倒卷金帘”翩翩的剑影凌空一击,又直向那个刚才侥幸逃得命去的脑袋奇大的汉子当头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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