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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逼服化骨散 苦心遭误解(3)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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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环二郎曹雄把《归元秘笈》放入怀中,笑道:“这次兄弟可是从马兄手中抢夺过来,不知马兄是否还会责备兄弟不守信约?” 马君武只疼得头上汗水滚滚而下,但口中仍然冷笑道:“攻人不备,纵然能胜,也不算什么光荣之事。” 曹雄笑道:“兄弟一生中虽然善用机诈,但却从未有说过不算数的话,咱们既是朋友总不能说毫无友情……” 马君武怒道:“大丈夫可杀不可辱,你如存心羞辱于我,可别怪我口出不逊之言。” 金环二郎曹雄冷笑一声道:“马兄别太冲动,有什么相托兄弟的事快请说出,兄弟力年能及,定当承担起来,如果没有遗言,兄弟可要动手了。” 马君武仰脸一阵哈哈大笑,道:“生死之事,不足挂齿,你尽管下手就是。” 金环二郎曹雄道:“这么说来,马兄是一句遗言也没有了?” 马君武微微一笑,道:“我的话已经说完,曹兄请动手吧。” 说罢,双目一闭,静待曹雄出手。 金环二郎曹雄探手入怀,取出一包药粉,笑道:“马兄请睁开眼睛,瞧一下这包药粉。” 马君武霍然睁开双目,冷做地笑道:“曹兄身上有剑,尽管拔出动手,就是乱剑相加,马君武也不会一皱眉头。” 金环二郎曹雄微微一笑,道:“马兄这等视死如归的豪气,实在使兄弟佩服,但咱们既然相交一声,岂能毫无友情,兄弟哪里忍得下心把马兄乱剑分尸,这包药粉乃一种极怪异的毒物,服下之后,全身骨骼就开始软化,七日后武功尽失,而且世上唯有黔北总坛放有三粒解药,普天下再无人能解此毒。” 马君武只听得由心底冒上来一股冷气,道:“曹兄对付兄弟的手段,可算得是阴毒无比了。” 曹雄仰脸一阵冷笑,道:“好说,好说。马兄如果愿闻下情,兄弟极愿全部奉告。”’马君武冷哼一声,忽的左掌一扬,猛向金环二郎曹雄拿药的左手击去。 哪知曹雄早已有了戒备,右手陡然加力,马君武立感半身麻木,左掌刚刚举起,又软软地垂了下,曹雄却借机指点肘撞,连点了马君武将台、期门、章门、白海四穴。 他缓缓把马君武的身躯平放大石一例,松了他右肘关节,笑道:“交友之道,最重坦诚,如果不把这包药效用详尽说出,只怕马兄死后也要记恨兄弟。” 马君武身躯虽没法挣动,但他神智仍甚清醒,耳目如常,曹雄之言字字入耳,但很穴道受制,无能抗拒,只好强按心头愤慨,冷冷望了曹雄几眼。 曹雄伸手移来一块山石,放在马君武颈下笑道:“这等荒山中,也没有被褥枕头之物,就请马兄委屈些吧。”脸上笑容可人,话中情意切切,只气得马君武圆睁双目,根不得骂他几句,以消胸中愤怒。 曹雄绥缓打开手中药包,笑道:“兄弟这药物最珍贵的原料并蒂香莲,产在藏边的冰天雪地之中,和雪莲一般同用极为珍贵之物,双花并蒂,浓香深长,不管人兽,只要闻得这种香味,立时血脉加速,神智昏迷,即使虎豹之类猛兽,在闻得这种异香之后,亦难自禁,大都狂奔乱滚,不是摔下悬崖跃死,就是触壁碰岩而亡,实为天下第一等猛烈毒物……”说至此处,一笑而住。 这几句话,确使马君武大感惊骇,登时露出紧张神情。 金环二郎曹雄望着马君武,洋洋自得地接道:“不过,马兄尽管放心,兄弟所说只是那并蒂香莲效用,至于兄弟手中这包化骨消元散效用又自不同,当今之世,只怕也没有几人有此药物……” 马君武惊震地啊了一声,道:“什么?你手中药物是化骨消元散?……” 曹雄格格大笑,接道:“不错!看来马兄是听人谈过这化骨消元散了。” 马君武脸如死灰,黯然一叹,道:“除此之外,不管曹兄用什么惨酷之法,迫害于我,我都不会记恨于你,请曹兄看在咱们一场相交情分之上……” 曹雄截住了马君武的话,道:“兄弟如不念咱们相交一场,也不会让你服用这化骨消元散了”。他得意地冷笑一阵,接道:“你龙师姊常常骂我是天地间最坏的人,却称颂马兄为人最好,我要让她亲眼看着心目中最好的人,变为一个白痴,是以,兄弟想待马兄服用这化骨消元散后,就把你移放在你师姊龙玉冰现下存身之处……” 马君武冷哼一声,道:“我师姊骂得不错1你确是比禽兽不如……” 曹雄趁马君武说话之际,右手突然疾伸而出,紧捏马君武牙关,左手趁势把一包化骨消元散倒在马君武口中,拔下壶塞,用水冲入马君武腹中,松了紧捏马君武牙关,笑道:“半个时辰之后,药力行开,马兄就可在令师姊前表演一番,七日之后,药力侵入骨髓,马兄全身骨路就开始软化,十五日后,马兄即可忘记已往之事,浑浑疆僵的永不会再有忧虑烦恼,不过马兄大可放心,你还有三年寿命好活,三年后全身骨路化尽而死……” 马君武心胆俱裂,他虽有视死如归的豪气,但却没有迎接这慢性化骨消元散之苦的勇气,他呆呆地望着天上星辰,忍不住涌出两眶泪水来。 但闻曹雄格格笑道:“天色已经四更过后了,在五更之前马兄的药力就要发作,做兄弟的岂忍看着你受晨露侵袭之苦……”他微微—顿,伏身抱起马君武,分开大岩石后密集的荆棘,一跃而下。 原来那大岩石后,有一个数尺大小的洞口,只因那丛荆棘很密集,所以,不知内情之人,很难看得出来。 曹雄似是很熟悉通道形势,走得异常快速,片刻工夫,到了一处丈余大小的一座石室之中。 只见石室一角,点燃着一支蜡烛,强烈松油气味扑鼻袭人,但烛光却十分幽淡,照得满室一片昏黄。 一个长发散乱,满脸倦因病容的少女,依壁仰卧,一见曹雄抱着一个人进来,立时怒声中道:“你还进来干什么?快给我滚出去,我死也不愿看到你了……” 金环二郎曹雄冷笑一声接道:“我来给你送个陪伴之人! 大概你可心平气和地死啦?”说完,把马君武放在那少女身侧,又道:“你们师姐弟好好地谈谈,恕不奉陪了。”转身向外走去。 那少女忽然两手—按石地,似想挺身跃起,但她失败了,上半身刚刚离地数寸,立时又摔倒在地上。 金环二郎曹雄回头一笑,道:“你两腿经脉,都已被我用拂穴手法制住,气血不能通行,别说你那点微末内功基础难以自行打通,就是昆仑三子到齐,也是无法可想,三日之内,我定会再来看你一次。”说完,转身疾奔而去。 那少女只是双腿难移,上半身和双手都可自由转动,她侧脸望了马君武一眼,惊道:“啊!你……你真的是马师弟吗?” 马君武叹息一声,道:“小弟正是马君武,龙师姊不是和他很要好吗?怎么会落得这般模样?” 龙玉冰滚下两行泪水来,道:“我的事说来话长,你先告诉我,你怎么被曹雄擒住?”‘“马君武苦笑一下,正待答复,忽觉小腹中一股热气直向胸口冲上,全向血脉突然加速运行,不禁心头一惊,急道:“龙师姊可会推宫过穴的手法吗?” 黯然昏黄的灯光之下,忽见马君武双颊泛红,血气上涌,龙玉冰只看得呆了一呆,道:“我虽学过推宫过穴手法,但现下腿部经脉受制,只怕力不从心,推不活师弟受制穴道。” 马君武急道:“师姊快请推活我将台、期门、章门、白海四穴,愈快愈好。” 龙玉冰看他焦急神情,不再多问,侧转上身,双手齐出,用尽全身气力,推拿马君武四处要穴。 所幸曹雄点制马君武穴道的手法并不很重,准备让药力发作后,那加速旋转的血液能自行活开被点穴道,是以,经过龙玉冰一阵推拿,再加药力发作后,催速血液运行,使全身经脉暴张,不到一盏热茶工夫,四穴竟然—齐活开。 这时,马君武已觉出心神不定,所幸他的神智尚未昏迷,突然一个翻转,挺身跃起,一用力咬破舌尖。 一阵急疼,使那迅速上涌的血气消减不少,但他已知厉害,哪里再敢停留,头也不转地疾向石室外面奔去。 但闻龙玉冰急促的呼喊之声从身后传来,道:“马师弟,马师弟,请你留步片刻,我有紧要的话要对你……说……” 马君武已被化骨消元散药力引动气血,听得龙玉冰连续不断的娇弱呼喊之声,为恐让她见着难过,哪里还敢答应,反而加快脚步向前急奔。 那条弯曲的通道,只不过数丈长短,片刻已到出口之处,但见一片黑暗,那洞口已经封闭。 原来曹雄出洞之后,就用山石把出口堵塞。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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