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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二


  江海黯然一叹,道:“姑娘的仁慈,使在下和师弟都感激不尽,不过,在下适才几句话,也是由衷之言,明知救了他,也不过只能延续他一日的生命,何苦又浪费一粒灵丹。”

  南宫玉真道:“江海,你怕不怕苦?”

  江海怔了一怔,道:“属下自信,可以忍受一些人所不能忍受的痛苦。”

  南宫玉真道:“那很好,你只要不怕苦,就该试试看!”

  江海道:“试什么?”

  南宫玉真道:“让你的痛势发作!”

  江海道:“那很痛苦!”

  南宫玉真道:“所以你要忍受!”

  江海沉吟了一阵,道:“这个……这个……”

  只听高山冷冷接道:“姑娘,数下来,我只有大约十个时辰,病势就要发作了。”

  原来,那火龙丹乃是对症之药,服下片刻,立见奇效,高山寒气已除去大半。

  南宫玉真道:“你大伤初痊,只怕不宜再忍受病苦。”

  高山道:“姑娘,这是没有法子的事,十个时辰之后,我非发作不可……”

  叹息一声。接道:“在下的想法,原本和师兄一样,希望在病势发作之前,举掌自尽而死。但姑娘的仁慈,给了在下无比的勇气,我愿意以身相试,看看诸位能不能找出疗治之法?”

  傅东扬道:“请恕秀才开口,我想问一句,两位究竟是被服了什么药物所制?”

  高山道:“不知道,甚至,我们没有服用药物……”

  傅东扬凝目沉思,黯然不语。

  高山虽然说了不少的话,但却未提出一点线索。

  一个人若在完全昏迷之下,被人摆布,究竟用了些什么手段,也是无法知晓了。

  南宫玉真叹口气,道:“傅先生,你精通医道,想想看,他们用的什么手段?”

  傅东扬摇摇头道:“这确把秀才难住了,病势之来,有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病情之去,人又完全在昏迷之中,完全没有一点的线索可寻。”

  南宫玉真道:“傅前辈,我只想请你推断一下,就算错了,也不要紧。”

  傅东扬目光一掠江海、高山,接道:“你们醒来之后,觉着和平常有什么不同之处?”

  江海道:“全无不同,只是比平时更为舒坦一些。”

  傅东扬道:“口中是否有苦涩之味?”

  江海道:“没有。”

  傅东扬道:“甜的味道呢?”

  江海道:“一样没有?”

  傅东扬道:“这样,绝不会有药物从两位口中服下了。”

  江海道:“这个咱们也想过,而且也很留心,但却从无此感受。”

  傅东扬苦笑一下,道:“看来,在下确被难住了,只有等他们病势发作之时,才能找寻病因了!”

  江海苦笑一下,道:“是的,在下本身,也是中过剧毒的人,我已经用心了好几年,希望能找出来究竟是被一种什么东西控制,药物或是别的东西,但我苦思了两年之久,仍然找不出他们如何伤害我们,又如何会在一走的时间内发作。”

  傅东扬道:“每次清醒之后,是否发觉身上有伤痛之处?”

  江海道:“没有。”

  傅东扬道:“全身的肌肤,有什么红肿的地方?”

  江海道:“没有。”

  傅东扬道:“再仔细想想看,在舒畅的感受中,有没有一点特殊不同的地方。”

  江海沉吟了一阵,道:“没有。”

  傅东扬望望南宫玉真,肃然说道:“姑娘,也许在下的医道,还不能成为名医,但确实读了不少的药书,一个人,确不可能在全无伤害下,会变成定期发作的内伤。”

  南宫玉真道:“我也相信,他们受到了伤害,但奇怪的是,一个人在受到了数年伤害之后,仍然无法找出他所受伤的地方。”

  傅东扬道:“要说是全无伤害,那是一件完全不可能的事……”沉吟了一阵,接道:“如若我的推断不错,他们晕迷的时间,可能会时间很久、很久,这一个时间内,他们的伤口,可能已经完全好了。”

  江海怔了一怔,道:“这个倒有可能。”

  傅东扬道:“伤口很细小,细小得很快就可以完全康复。”

  江海道:“这么说来,那就很有可能了。”

  傅东扬道:“果然如此?就算你们的伤势发作了,咱们还是无法找出一个解救你们的办法,我们无法找出他们受到的是什么伤害?也无法找出他们用的是什么药物!”

  南宫玉真道:“这么说来,咱们无法施救了。”

  傅东扬沉吟了一阵,道:“姑娘,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咱们能看到他们如何下手。施用的什么药物?”

  南宫玉真道:“这个,很困难!”

  傅东扬道:“困难是很困难,但已有迹可寻,并非是全无办法克服。”

  南宫玉真道:“傅前辈有什么高见呢?”

  傅东扬道:“南宫姑娘,是否准备在这座小庙中坚守下去?”

  南宫玉真道:“我既然重回此地,已经决定了和诸位共进、共退,生死与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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