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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三


  东方亚菱道:“我有很多话,但能说的就是这几句话了。”

  转过身子缓步向前行去。

  秋飞花发觉她眼睛有些迷蒙,但她却很快的转过脸去。

  疾快上了一步,道:“姑娘……”

  东方亚菱缓缓转过身子,果然是泪痕宛然。

  轻轻叹息一声:“秋兄,你很想看到我流下的泪水?”

  秋飞花摇摇头,道:“菱姑娘误会了。”

  东方亚菱道:“但你已经看到了。其实,也没有什么,女孩子。再坚强些,也比男人爱哭。”

  秋飞花行前两步,道:“亚菱,我并非有意……”

  东方亚菱举起衣袖,拭去脸上的泪痕,道:“我知道你非有意,你是有些好奇。像我这样的女人,不应该流下眼泪,不过,让你看看也好,你是唯一见我流泪的男人。”

  秋飞花道:“唉!菱姑娘……”

  东方亚菱摇摇头,突然伸出手去抓住了秋飞花的双手,道:“秋兄,握住我的手。”

  秋飞花的手有些抖动,心中有些震惊,又有些激动。

  但他还是依言握住了东方亚菱一双玉手。

  那是一双滑嫩、雪白、柔若无骨的手。

  眉宇间,集起了一片坚毅,淡然一笑,道:“秋兄,我要把自己安排得忙一些,忙得我没有时间去想自己,但咱们见面了,总不能负此雅聚,我要你些别人得不到的东西。”

  秋飞花道:“菱姑娘,我……”

  东方亚菱格格一笑,接道:“秋兄,别害怕!我一个女人都不害怕,你又怕什么?闭上眼睛。”

  秋飞花有点受人摆弄的感觉,但他仍然依言闭上双目。

  只觉一张火热的嘴唇印在了脸上、唇间,也留下了一股幽幽的芳香。

  东方亚菱大胆的送抱投怀。

  但她很快的挺身而起,挣脱了秋飞花的双手,道:“秋兄,一吻情尽,从此萧郎是路人,你和南宫表姐,才是一对适合的侠侣,你们可以纵骑四湖,遨游五岳,东海看日出,大漠觉风沙,我配不上你,我有的表姐都有,表姐有的,我却没有,我太柔弱,无法和你并骑除暴,挥剑天涯,你们是雪中的寒梅,我只是养在暖室的一株小兰花罢了。”

  这番话,说的很悲壮,也很凄凉。

  柔弱的东方亚菱,似是转变得很坚强,但观察入微的秋飞花,却看出来东方亚菱脸上深沉的神情,那是一个人以无比的忍耐,承受痛苦的神情,一种我入地狱的精神。

  秋飞花很想说几句慰藉之言。但一时之间又不知从何说起。

  东方亚菱缓缓转过身子,慢步而去。

  东方亚菱的背影,消失不见。

  秋飞花黯然叹息一声,缓缓坐了下去。

  这变化大出他的意料之外了。

  他开思索这件事情,不知如何应付才好。

  沉恩中,不知过去了多少时间。

  又是步履之声。传入耳际,惊醒了秋飞花。

  抬头看去,只见傅东扬缓步行了进来。

  这位满腹经纶的剑客,脸上经常挂着一份和的笑容。

  秋飞花看到了师父之后,突然站起身子,拜伏于地,道:“弟子正想去见师父。”

  傅东扬笑一笑,道:“我知道你很忙,师父比较清闲,所以,我这个做师父的,只好来看看你了。”

  秋飞花道:“弟子该死。”

  傅东扬笑一笑,道:“起来,起来,你没有什么错。”

  秋飞花道:“弟子,弟子……”

  傅东扬笑道:“你先起来再说。”

  秋飞花站起身子,垂手站在一侧。

  傅东扬生了下去道:“飞花,你坐下来,咱们师徒二人,好好的聊聊。”

  秋飞花道:“弟子,弟子很惭愧……”

  傅东扬道:“惭愧不重要,重要的是困难。”

  秋飞花道:“弟子,觉着很困惑。”

  傅东扬道:“很困惑?”

  秋飞花道:“是!有很多事,使弟子手足无措,不知应该如何才好?”

  傅东扬道:“好!你说说看什么事使你因惑?”

  秋飞花脸兄胀红,道:“这个,这个……”

  这个了半天,还是这个不出个所以然来。“傅东扬道:“飞花,慢慢的说,能说出口的,尽量说出来。”

  秋飞花轻轻吁了一口气,道:“弟子,好像是惹上了私人的麻烦。”

  傅东扬道:“我见到了东方亚菱。”

  秋飞花道:“是!她刚刚来过此地。”

  傅东扬道:“我看她神色有些不对?”

  秋飞花道:“是!弟子也看出来了。”

  傅东扬道:“怎么回事?”

  秋飞花叹口气,说明了经过,而且细微不遗。

  傅东扬听完之后,沉吟了良久,道:“飞花,你准备怎么打算?”

  秋飞花道:“弟子不知道。”

  傅东扬道:“这件事,似乎是有点麻烦,不过,也并非无法可想。”

  秋飞花苦笑一下。道:“弟子,想起觉元师伯了。”

  傅东扬笑一笑,道:“怎么?你想当和尚?”

  秋飞花道:“是!弟子觉着目下只有这一条路走了。”

  傅东扬冷笑一声,道:“你要当和尚,不觉着太过自我陶醉么?”

  秋飞花呆了一呆,道:“弟子想不明白?”

  傅东扬道:“南宫玉真是否一定要嫁给你?”

  秋飞花道:“她没有这么说过。”

  傅东扬道:“东方亚菱是否一定要嫁给你?”

  秋飞花摇摇头,道:“也没有这样说过。”

  傅东扬道:“这就是了,那你为什么要当和尚。”

  秋飞花道:“弟子,弟子……”

  傅东扬接道:“飞花,私人的好恶,可能影响大局,但正邪是非,也是个很重要的原因,至少,你还没到必须抉择什么的境地。”

  秋飞花道:“也许是弟子的眼界不宽,料事不明……”

  只听一阵轻微的叹息,道:“秋兄,你的忧虑不错。”

  但见人影一闪,南宫玉真又突然飞落在室中。

  傅东扬道:“姑娘一直在听着么?”

  南宫玉真道:“没有,我刚刚来,看到了东方表妹之后,重又回来。”

  傅东扬道:“姑娘的看法是……”

  南宫玉真接道:“我觉得秋兄顾虑的不错,对东方表妹的事,必需要善加处理……”语声一顿,接道:“不用顾虑我什么,老实说,对秋兄,我只有一份患难相处的情份。”

  傅东扬道:“南宫姑娘,飞花是我从小教大的。我不但是他的授技师父,也是近似父子,我知道他,也了解他的性格……”

  南宫玉真接道:“傅先生,进觉着,目下这些事,都非要紧之事……”

  傅东扬道:“南宫姑娘的意思是……”

  南宫玉真接道:“晚进的意思是,先安定下来东方亚菱。”

  傅东扬道:“以她的聪明,别人怎能对她有所影响。”

  南宫玉真道:“傅先生,越是聪明人,一旦想错了,那就会一错到底,她能想出一百种理由,为自己辩护,她也能想出很多的方法,掀起江湖上的风波,何况,目下江湖已然混乱异常,很需要东方表妹那样一位人物主持大局,从千头万绪中……理出一个是非黑白,所以,我们任何一个人,都不能影响她,伤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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