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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八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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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亚菱道:老前辈,你为什么要把他收入门下?“傅东扬道:因为,他生俱了一副很好的练武骨骼。” 东方亚菱道:“只有这点原因么?” 傅东扬道:不错,那时他年纪大轻,还瞧不出别的什么!“东方亚菱道:“老前辈,像秋飞花这样的人物,武林之中,应该有很多人希望把他收入门下。傅东扬道:应该如此。东方亚菱道:他在江湖上流落很多年,别人为什么不收他,一直等到遇上老前辈才把他收入门下?” 傅东扬道:“这个,这个,秀才从未想过这件事。” 束方亚菱道:“现在,老前辈想到了,看法如何?” 傅东扬道:“姑娘,在下末想过这件事,不过,秋飞花跟了我十几年,秀才从来役有发觉过他有什么可疑之处。” 东方亚菱道:“老前辈,秋飞花这个名字,可是你给他取的么?” 傅东扬道:“这倒不是。” 东方亚菱突然转过头去,双目盯注在傅东扬的身子,道:“傅前辈,那名字是如何取的?” 傅东扬道:“他颈上挂着一个玉牌,玉牌之上,写了‘秋飞花’三个字。” 东方亚菱道:“那玉牌上,除了这三个字外,还写了什么?” 傅东扬道:“没有,后背只有一幅图案。” 东方亚菱道:“画的什么?” 傅东扬道:“这个,秀才倒没有仔细瞧过,事实上,秀才也没有瞧清楚。” 东方亚菱道:“老前辈,那玉牌,放在何处?” 傅东扬道:“年轻的时候,他一直挂在颈间……” 东方亚菱接道:“我怎没有看见过……” 忽然间,觉着话有语病,双颊泛红,立时住口不言。 傅东扬道:“以后,他长大了,觉着在颈间,挂一个玉牌。不大好看,所以,就把它收了起来。” 东方亚菱道:“原来如此……” 傅东扬道:“姑娘,能不能告诉我,秋飞花有什么不对?” 东方亚菱道:“老前辈一定要问,晚辈也不能不说了,我对秋飞花有些怀疑。” 傅东扬道:“怀疑什么?” 东方亚菱道:“我忽然觉着他来路不明。” 傅东扬道:“姑娘,秀才不是个不明事理的人,这一点,我相信姑娘会信任我。” 东方亚菱道:“有两点可疑;他曾经有两次应该遇上很大的凶险,但却安然无事。” 傅东扬道:“这个,姑娘,能说得详细一些么?” 东方亚菱道:“老前辈,你可是不相信我的话么?” 忽然,流下来两行清泪。 傅东扬吃了一惊,道:“姑娘,你这是怎么了,可是傅某人说错了什么?” 东方亚菱道:“不是,这不干你的事,是我自己的感觉。” 傅东扬叹息一声,道:“姑娘受的委屈大多了,在下也明白,像你这样的年龄,负担了如此多的痛苦,如加于我秀才的身上,傅某人也是一样的承受不了。” 东方亚菱叹息一声,道:“老前辈,面对强敌,能使我一展胸中所学,老实说,对我而言,并不是一件痛苦事,还有你们这么多一流高手,为我之助,我心中只有高兴,我痛苦的是我自己大过没用……” 傅东扬笑一笑,接道:“姑娘说笑话了,像姑娘这等人才。放眼人间,能有几人,你如自谦无用,我们岂不是完全成为废物了。” 东方亚菱道:“傅前辈,我不悔恨作过的什么错误,但我为情所牵,不能放手施为,那份幽深的痛苦,对我这样的人,实是人残酷了一些。” 傅东扬忽然间,变得脸色凝重,肃然说道:“姑娘,你肯定秋飞花靠不住么?” 东方亚菱仰望一天星光,缓缓说道:“可怜的是,他自己也可能不知道,这是千古未有过的设计,你是武林中有名的义侠人物,饱学多智,极受武林同道的敬重。在你的身侧,安排下一个伏兵,一颗死子,也许有一天,会发生叫人意想不到的力量。” 傅东扬冷肃的脸上,闪掠过一抹悲痛之色,道:“姑娘,就算秋飞花是他们派来的人吧?但秀才观察了他十年,至少,他心术还不大坏,这些年来,跟着我,虽然武功没有学好,但他却读了不少的圣贤书,应该有着分辨是非的能力了,姑娘如若同意,咱们干脆就揭明了这件事,要他自作抉择!” 东方亚菱摇摇头,道:“老前辈,这个不大可能,他们如没有绝对的控制把握,怎会安排这样一个伏兵。” 傅东扬道:“大是大非,正邪分明,十几年教养亲情,我不信他会冥顽不灵。” 东方亚菱道:“太多的原因,会使一个人犹豫难决,会使一个人,临时生变。” 傅东扬道:“姑娘,以你的绝世才慧,想想看,会有些什么事,能使他背弃良智、背弃师徒之情。” 东方亚菱道:“亲情母爱,就可使他动摇,咱们对他的来历一无所知,怎知他真是一个孤儿,怎知父母早已不在人间?” 傅东扬沉吟不语。 东方亚菱幽幽接道:“最可怕的,他可能早被人在身上动过手脚,意志和心神,都难自主。” 傅东扬道:“这个,可能么?世上最好的药物,也该有一点蛛丝马迹可寻,这些年来,我怎会一点也瞧不出来?” 东方亚菱道:“前辈可能有所疏忽,因为你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傅东扬咬咬牙,道:“我相信姑娘的智慧,如是咱们真的无法防止他为害大局,那就先把他除去。” 东方亚菱道:“杀了他?” 傅东扬道:“未尝不可,再不然废了他!” 东方亚菱道:“傅前辈,你知秋飞花是我的什么人?” 傅东扬一怔,道:“这个,他大有福气,算是你的情侣吧!” 东方亚菱道:“不是情侣……” 傅东扬接道:“那就更好办了,为了大局,傅某人可以不顾师徒情份。” 东方亚菱道:“但我不能身犯大逆,设计谋害亲夫。” 傅东扬怔了怔,道:“谋害亲夫……” 东方亚菱这个柔媚的小姑娘,遇上大事时,却有着过人的勇气,凄凉一笑,通:“傅前辈,我和飞花之间,只缺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许世俗人间,还不承认我们是夫妻,但我的内心中,已把他视作了我的丈夫,也只有这样,我才能活得心安一些,坦然一些,不论将来的后果如何,也不论秋飞花对我是否真情真意:但我会对自己做下任何的错误事情负责。我这样说,老前辈应该了解。” 她脸上是一片肃穆、庄严的神情,她说的是那么认真、直率,毫无隐瞒,大有一副慷慨赴义的味道。 需知在那时代中,礼教十分森严,男女授授不亲,虽然是武林中儿女,不大受世俗礼法约束,但胆大到东方亚菱这样敢坦然说出的人,确极少见。 傅东扬博览群籍,不是一个食古不化的人,但也听得脸色一变。 这世上,不知道发生了多少件这样的事情,但却没有一个人敢像她这样的自己说出来。 这种事,本就是可做不可说的。 傅东扬把目光移注在姑娘的脸上,只见她一脸洁辉、圣光,本是一件人言可毁的事,但如把它升华起来,它就会显得十分庄严。 那是敢担当、敢承受的勇者的表现,已准备为此事付出任何代价,迎接任何的艰难“这绝世才慧的美女,有她异于常人的风格,她敢爱,地敬承受一切。傅东扬轻轻叹息一声,道:“有情假亦真,无情真变假,秀才今天才感受到了这两句话的内涵。” 东方亚菱眉宇间,泛升起一种凛然的光辉,缓缓说道:“傅前辈,我和秋飞花之间的情爱,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但这种事,不能有害正义,人是大非之下,个人的情爱,有时必须要付出牺牲……” 傅东扬接道:“我明白姑娘的意思……” 东方亚菱接道:“傅前辈,我东方亚菱强熬了,也是一个女人,我心中好痛苦、好烦恼,我喜欢秋飞花,第一眼看到他,我就预感自己要陷入一个痛苦的深渊中,但我仍然勇敢的走了出来,不幸的是这预感竟然是如此的悲惨。” 傅东扬黯然说道:“姑娘说的是,我和秋飞花是师徒,情同父子,但却要师徒成仇,这一份悲痛,也够人受的了。” 东方亚菱道:“师徒成仇,夫妻反目,是何等悲惨之事,我好担心。我承受不了。傅东扬苦笑一下,道:“东方姑娘,你看秋飞花还有没有改造的可能?” 东方亚菱道:“这是一个很长程的安排,他们敢把人放出来,在你身边十余年,听的是道义之理,而全然无惧,他们自然是有绝对的信心,确知他不明事理,而且,他可能被一种奇术控制,而完全失去了自主之能。” 傅东扬道:“这么说来,他可能受某一种微妙的药物控制了?” 东方亚菱道:“很难说,但他们有办法,会使他在某一种情况下,迷失了自己,也许很短暂的时间,但可能造成的祸害,却是庞大、残酷的,无与伦比。” 傅东扬道:“这么说来,咱们事先是无法防止的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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