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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飞道:“不错,物无主,自然人人有此权利,不过密图既在公孙兄的手里,那又是另当别论了。”

  易晓天冷冷地道:“除非他是晋王的继承后人。”

  谢一飞道:“晋王自宫帏祸起,已然没有遗子了。”

  易晓天哼了一声道:“不管怎么说,公孙龙无权取得古陵内的宝物。”

  张南朗声笑道:“照易当家的说法,大概只有黑龙帮才有权取得?”

  易晓天色变过:“兄弟一再声明,古陵内宝物人人可取,黑龙帮并无独占之意。”

  张南笑道:“眼下并没有人阻止易兄入内,易见尽可率领贵属下人陵取宝。”

  易晓天的心意,旨在缓延张南等人入陵,等待自己的后援来到,是以对张南的讥讽之语,故作不闻。

  雪山盲叟见群雄尔虞我诈,并无动手相拼之意,心中大为失望,当下开言道:“张五爷,时间不早了,你可以过去了。”

  张南猛省,忖道:“不管怎样,我得先把秘图骗到手再说。”于是趋近雪山盲叟道:“兄弟已然答应进去看看,自要进去。”

  雪山盲叟伸手入怀,又缓缓把秘图模出。

  蓦地,一条人影从陵后突出,呼地直撞到雪山盲叟身前,一举手把秘图夺到手中,另一只手掌,顺势向雪山盲叟按去。

  雪山盲叟怒吼一声,竹杖一举,兜头向来人砸去,可是,来人身法快逾飘风,秘图入手,人已凌空跃起,空中双腿一格一舒,矫然如龙,又向墓陵后疾行射去。

  变这仓猝,谢一飞、张南同声暴喝,腾身疾扑。但听易晓天一声冷笑道:“站住。”双掌齐出,一抓谢一飞的肩头,一攻张南的右臂。

  他蓄势已久,出手又快又狠,张南与谢一飞身形才起,掌力指劲,业已到了面前,迫得二人猛打千斤坠,把身形刹住,双双两下一分。

  就这一起一落的刹那时间,来人已去得无影无踪了。

  张南怒喝道:“易见这是什么意思?”

  易晓天微微一笑道:“二位阻止兄弟在前,兄弟自然也可以阻止二位。”

  谢一飞哼了一声道:“看来易兄早有预谋了。”

  易晓天朗笑道:“岂敢,岂敢,兄弟已然说过了任何人都有权得晋王的宝藏。”

  谢一飞大怒,掌上凝功,大有出手之意,张玉凤暗扣一把“没羽金芒”,缓缓向前趋近。

  易晓天冷冷一笑,一翻腕由抽中撤出一把铁骨扇,黑龙帮随行之人,均是帮中的高手,一见双方剑拔弩张之势,早已是扇形绕了上来。

  张南心中暗暗忖度:“秘图已然被人夺去,此刻和黑龙帮打一架,实属毫无意义。”他处事一向极慎重,乃是一个城府极为深沉之人,当下对谢一飞丢了个眼色道:“秘图已为人夺去,咱们何苦与他们斗那闲气,眼下还是搜寻秘图下落要紧,走吧。”

  谢一飞见风转舵冷冷对易晓天道:“今晚兄弟无暇奉陪,改天约个地方好好打上一场。”

  易晓天也不愿无故树此强敌,朗声笑道:“好说,二位若有兴,兄弟随时候教。

  谢一飞与张南不再理睬正在疗伤的雪山盲叟,携着张玉凤,腾身而起,飞向古陵后的一片松林中奔去。

  易晓天阴森森地冷英二声,领着属下缓缓退去,宜伺四下的群雄,一大半追踪夺图之人去了。余下的自知武功不济,惧都缓缓散去。

  瞬刻之间,古陵之前仅余下了雪山盲叟父女二人。

  陆文飞先前受了雪山盲叟一番枪白,对他已无好感,冷眼看了一阵,只觉地反反复复,毫无一点君子之风,更为瞧不顺眼,只为其中疑团未释,是以仍然站立原地,静观变化。

  当来人突袭雪山盲叟,夺取秘图之时,突又泛起一种同仇敌汽之心,大喝一声,挺身撤剑,冲了过去,他离雪山盲叟足有半箭之地,及至冲到面前,来人早已得手,雪山盲叟不仅失去了秘图,似也受了内伤,坐地调息。

  云娘见他执剑冲来,急挺身挡在雪山盲叟身前娇喝道:你要干什么?”

  陆文飞知她误会,纳剑归鞘道:“在下迟来一步,竞让他得手了。”

  云娘呶嘴一撇,微哂道:“谢你的好心,就算你赶到了又能济得什么事?”

  陆文飞原是激于一腔义愤,此刻冷静下来,知道自己此举果是多余,雪山盲叟尚且不敌,自己起来又有什么用,听出云娘语带讥讽,不禁脸上一热,静退到一旁,不再作声。

  眼看陵前的群雄纷纷散去,这才如梦初醒,转过身来,正待离去。

  就在此时……突地,雪山盲叟从地下挺身而起,高声道:“小哥儿,请暂留步,老朽有话问你。”陆文飞停步道:“前辈有何吩咐?”

  雪山盲叟面带狞笑道:“老朽欲向小哥儿你打听一件事。”

  陆文飞乃是毫无心机之人,心中虽对他无好感,可也不虞他别有用心,随口答道:“前辈想打听什么事?”

  雪山盲叟蓦地一伸手,疾逾奔电地将他手腕脉门扣住,冷笑道:“你究竟存着什么心,老是盯着我父女?”

  陆文飞不防他突然翻脸,不由一怔,木然地将手往回一缩。

  雪山盲叟手上一紧,沉哼道:“老夫乃是何等之人,你也不打听打听,简直是班门弄斧。

  陆文飞只觉手腕如同上了一道铁箍,顿时半身酸麻,他乃极其倔强之人,强忍疼痛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雪山盲叟翻白果眼道:“你究竟受何人指使,盯着老夫意欲何为?”

  陆文飞怒道:“前来太行山的武林人不下千百,你不去问他们,却单单对付我,莫非认定在下是好欺负的了?”

  雪山盲叟冷笑道:“你的来意与他们不同,还是对老夫说实话的好。”

  陆文飞生就宁折不弯的性格,一面暗中运功相抗,一面扬眉问道:“在下并不认识你,谈不上有何用心。”

  雪山盲叟道:“你是‘铁掌震三湘’陆子俊的什么人?”

  陆文飞心里一动道:“是先父。”

  雪山盲叟一怔道:“令尊死于何人之手?”

  陆文飞道:“在下至今尚未查出主使之人。”

  雪山盲叟想了想道:“令等死时可有留什么遗言?”

  陆文飞摇头道:“此乃寒门家务,没有说的必要。”

  雪山育史手上一紧,又加添了两分力道:“由不得你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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