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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八


  一宿过去,翌晨陆文飞将诸事忖度,觉出自己逗留在此,实属有害无益,倒不如兼程回山,面见师父,禀报一切。他虽明知师父身罹残疾,已无能为力,但以他数十年的江湖经历,必可判别一个是非来。

  一个人正自盘算之际,突然房门推开,张玉凤满脸笑容地行了进来,不禁大感奇异道:“姑娘来此何事?”

  张玉风姗姗行至椅前坐下,笑道:“很意外是不是!家叔觉得你孤身一人在此,极易遭人暗算,是以要我来看看。”

  陆文飞朗声一笑道:“在下不才虽是本学后进,自信尚有自保之能。”

  张玉凤不悦道:“这样说来我们倒是多此一举了。”

  陆文飞道:“令叔如此高义,在下岂能说那种不近情理之言?谢啦。”

  张玉凤轻喟一声道:“不论家叔是不是真的关心你,我此番前来,可是出于一片诚意。”

  陆文飞心里一动,随口道:“这个在下明白。”

  张玉凤紧接又道:“近日好像你和雪山盲叟父女相处得很不错。”

  陆文飞笑道:“表面看来如此,只是……”

  话到舌边,突觉不妥,随即住口不言。

  张玉凤自幼行走江湖,何等机智,知他话到舌边并没畅所欲言,遂轻喟一声道:“他父女也着实可怜,藏宝未寻着,反招来一身烦恼。”

  陆文飞不知是好话还是以话来套话,接道:“还幸有人仗义援手,不然可真麻烦呢!”张玉凤急问道:“谁来援助他父女?”

  陆文飞自知失言了,但话已出口,只得回答:“避秦庄的司马温总管。”

  张玉凤想了想,不知避秦庄是哪路人物,便不再问,话风—转道:“陆兄口口声声说你无意晋王宝藏,何故又逗留在太行?”

  陆文飞点点头,姑娘说得是,在下留此实在无益,我打算即日离开太行。”

  张玉凤大感意外,睁大了眼睛道:“果有此打算?”

  陆文飞道:“在下无哄骗姑娘的必要。”

  张玉凤此来乃是奉命查看陆文飞的动静。现听说他要走,不知是真是假,但看他说话的神态,又似乎不假,心中踌躇半晌,缓缓开口道:“小妹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

  陆文飞笑道:“姑娘有话尽管说,在下知无不言。”

  张玉凤道:“姚寒笙说令尊遇害,乃是为晋王道宝之事,不知确实不确实?”

  陆文飞心里一动,近日他迭逢变故已机警了许多,微叹一声道:“先父为了避仇才隐迹深山,不意意引起许多人误会,真是人心难测。”

  张玉凤紧接又道:“但不知令尊的仇象是哪条道上的人物?”

  陆文飞道:“这个连在下也不知道。”

  张王凤微哂道:“如此说来令尊遇害之事竟成了悬案,是也不是?”

  提到父仇,陆文飞的心情顿形激动,忿然道:“在下所以逗留太行,便为查访仇人。目下武林人大多来了太行,我想杀害先父的那帮人也一定在太行。”

  张玉凤打蛇随棍上,接道:“是啊!错过了这个机会,以后可就难于查访了。”

  陆文飞原无一定要离开太行的必要,经这一来,心里又活动起来。

  张玉凤紧接又道:“昨晚本门门主传下令谕,他认为晋王遗宝之事十分重要,极可能亲自前来。”

  陆文飞冷笑道:“西川张门富甲一方,竟还觊觎此种非分之财,那就无怪那些江湖草莽了。”

  张玉凤知他语带讽潮,将本门与一般江湖草莽并列,当下嘴唇一撤道:“你知道什么,如果晋王藏宝仅仅是些金珠财物,就算白送给我们,我们还不一定愿意老远地赶来拿呢。”

  陆文飞大笑道:“你这叫做又要吃鱼只想撇腥,实叫在下听来发笑。”

  张正凤气得脸上发白,冷笑道:“原来你什么都不知道,还在混充内行。我五叔真是大大看走眼了。”

  陆文飞故作诧异道:“难道晋王藏宝还另有奥秘不成?”

  张玉凤极其不屑地道:“若是普通财物,岂能轰动整个江湖,自然是人人欣得的财物了。”

  陆文飞敛去笑容道:“姑娘可否说出来让在下长长见识。”

  张玉凤略事迟疑道:“更正这是公开的秘密,说给你听也不要紧。”话音一顿又道:“当年晋王位居要津,收藏的四方贡物,无一件不是价值连城之宝,这些且不去说它,最重要的是,还是他自编自注的一册秘笈包罗万象,天下武林精华尽在其中。任何人得着了,都不难成为天下第一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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