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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七


  谢一飞恍然大悟,失声道:“剑祖胡文超、铁拳震三湘陆子俊、雪山盲叟公孙龙等,俱为晋王座上客。”

  姚寒笙冷冷道:“雪山盲叟无故来此深山开店,陆子俊隐迹太行山突然被人狙击而死,以及胡文超率领门徒来到太行,俱不是寻常之事。你们若将事情前后串联起来,便不难知道他们为何而来。”

  张南性情较为急躁,举来便行道:“走,咱们找雪山盲叟去。”

  姚寒笙鄙夷一笑道:“晚啦,人家父女早已寻着有力的靠山了。”

  张南哼了一声道:“我倒不信有什么人庇护得了他。”

  姚寒笙冷冷道:“你别小看人家,这一派恐怕比黑龙帮还要难斗。”

  张南听他提起黑龙帮,突然想起了郑仲虎也在场,举目一看,原来郑仲虎早已走了,遂又问道:“教主所说究竟是哪一派?”

  姚寒笙此来原有目的,因他知人单势孤,意欲借助两派之力,是以才不惜尽泄胸中之秘。此刻见二人已然说动,遂又道:“雪山盲叟已然托庇在避秦庄了。”

  张南从不曾听过有这么一个门派,不禁大笑道:“小小一座山庄,难道也能兴波作浪?”

  姚寒笙是吃过避秦庄苦头的人,心中暗暗冷笑忖道:不让他们吃点苦头,是不会知道厉害的。

  表面却若无其事地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咱们也不能低估他们。”

  谢一飞一旁插言道:“雪山盲叟之事往后再谈吧,现放着一人在此,为何不去找他?”姚寒笙大出意外地道:“谢兄说是谁?”

  谢—飞道:“陆子俊之子陆文飞,另外还有一个姓王的少年,此人的来历亦大是可疑。”

  张南想起适才受辱之事,接道:“是啊,此人深明晋王府的底蕴,说不定就是晋王所托之人。”

  姚寒笙极为留心地问道:“此人有多大年纪?”

  张南答道:“哟莫廿上下。”

  姚寒笙点头道:“说不定是奉师命来的。事不宜迟,咱们先把这两个雏儿弄住,苦刑逼供之下,不怕他不说出实情。”

  此人早就有心算计陆文飞,只因风闻剑祖胡文超业已来到,自知惹不起,是以一心要把川西张门、金陵谢家拉上。

  张南与谢一飞虽都是老江湖了,重利当前,顿忘利害,同声道:“教主这言极是,咱们这就追上去。”

  姚寒笙森森一笑,当先跃起。

  张南匆匆对张玉凤吩咐道:“玉凤你守在这儿,若有紧急事,可用信号通告那边谢家。”

  张玉凤山中虽是不愿,可不敢说什么。

  姚寒笙领着张谢二人,急追了一程,早见陆文飞与王孙并肩在前缓缓行走。

  冷冷哼了一声道:“等会务必留下活口,兄弟自有道理。”

  张南为雪刚才受制之辱,当先疾行,厉声喝道:“站住,老夫有话问你。”

  王孙缓缓转过身来,徐徐道:“几位来势汹汹,意欲何为?”

  张南知对方不是易与之辈,暗中凝足真气,沉声道:“尊驾若不把来历交代明白,休想离开此山。”

  王孙微微一笑道:“真的吗?”

  张南怒道:“难道老夫有空余时间与你们打哈哈不成?”

  王孙摇头道:“就凭你们这几块料,只怕难以办得到。”

  张南面笼杀机,一步一步逼近道:“不信你就试试。”

  当他行至距王孙约一大二三左右时,突然将脚步停下。他乃久经战阵之人。数十年来,凶狠恶斗不知有多少,不知怎地突然胆怯起来。只觉对方虽是若无其事的立着,却隐隐具有一种慑人的气势,自己虽已凝足功力,却不知如何发招才好。

  谢一飞与张南原系并肩而行。此人生性较滑,由适才王孙制住张南那招式,已知王孙难以相与。见张南已然抢先答话。立到转向了陆文飞。

  心想:反正谢家与胡文超的梁子已经结定,就算弄出事来,掌门老大也不致责怪,是以劈头一句便道:“姓陆的,你打伤了人就想一定了之?”

  陆大飞已知一场争斗难免,当下俊眉一扬道:“令侄仗势欺人,在下迫不得已才动手,此事你已眼见,如何能怪在下?”

  谢一飞冷冷道:“他是本门掌门老大的爱子,你有理可向他说去。”

  这话说得极是明显,他要把陆文飞擒获交给掌门老大。

  陆文飞少年气盛,不由怒道:“是非自有公论,在下哪有许多闲工夫?”

  谢一飞狰狞地一笑道:“这可由不得你不去。”

  他掌上凝功,大步逼了过来。

  陆文飞怒忿填膺,大喝道:“你们讲理不讲理了?”

  说着,他扬手一掌劈出,一股暗劲直推了过去。

  谢一飞哪把他看在眼里,翻拿往外一封道:“你是找死。”

  掌劲发出,蓦觉对方掌力隐隐具有一股强韧的弹力,心头震懔之下,劲力聚加二分。两股暗劲一触之下,双方同感心头一震,陆文飞身不由主地退了一步。

  谢一飞身形连摇了两摇,心中大感惊异。只觉这少年只几天不见武功似乎增进了许多。当下不容对方喘息,手拿一扬,又以八成真力推出一掌。

  陆文飞匆促中与谢一飞硬碰硬地对了一掌,虽为那强劲之力,震得退后一步,却无丝毫损伤。这种意外的结果,倒把他怔住了。就他这一怔的刹那,谢一飞的掌劲,已挟着虎虎风声,直涌了过来,不容他再加思索,本能地双掌一翻,一招迎劈而出。

  澎的一声,两股暗劲再度接实,地面卷起数股黄沙,陆文飞身形连晃了两晃,随即屹立不动。

  谢一飞只觉心头猛震,强自提功,将自己身形稳住。

  这两招硬碰之下,表面看来,陆文飞似乎稍逊一等,实际谢一飞毫未占便宜。他乃成名多年人物,心中懔然之下,竟不敢再冒昧出手。

  白骨教姚寒笙冷眼旁观,见张南与王孙象斗公鸡似地立着。王孙总是一副好整以暇,悠闲洒脱之态,而张南的额上,已然滚出汗珠。

  一看便知,在气势上,张南已然输了一筹。

  再说谢一飞这边,陆文飞居然与他便排两掌而不败,心中不禁连连冷笑,忖道:“原来张门与谢家,只是徒负虚名,我倒将他们高抬了。”

  此人天生歹毒,心知陆文飞连拼两掌之后,必已真元大损,是以一声不哼,倏地一抬腿,掣电般地朝陆文飞直趋了过来。

  陆文飞连拼两掌,真元大损,正自暗中调息之际,蓦见一条人影,挟着一阵寒风,飞射而至。一惊之下,奋起神威,大喝一声,一式“拦门拒虎”,双掌以十分真刀击出,一股刚阳掌劲,直撞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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