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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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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拙大师笑道:“老衲本想一尽地主之谊,施主感到寺内严肃不惯,寺中数百年来,都是如此规矩,老衲不敢破例,请施主原谅。” 疯子眼望八臂神乞笑道:“听说你也是酒中仙,武功造诣疯子比不上,和你拼酒量却不知鹿死谁手。” 桑逸尘笑道:“说酒量不是老叫化自豪,这一辈子还没有碰过敌手,老兄弟的酒量如何,没有领教过,今天老叫化非和你较量较量不可。” 百拙大师道:“老衲平时不能喝酒,为了招待客人,寺内还存着有酒,等下老衲派弟子,送两罐来,表示地主之谊。” 南山叟笑道:“多谢啦。”说此一停,又道:“请。”请字一出口,身子跃起,向峰下疾奔而去。 六个人都是身负绝学,就当代武林中来说,均是一等一的高手,这一展开身形,各人施所学有意暗较轻功脚程,真是捷如流星,快如疾弩。 六人一阵奔驰,到达少室峰下,除了桑逸尘提前一步,较高一筹,他们五人都在伯仲之间,不先不后,并肩到达。 进了饭铺,南山叟掏出了两锭大元宝交店伙计,道:“去,把你们店中的好酒好菜,尽量地搬来,吃完后算帐,不够时再给你。” 店伙计接了银子,转身如飞而去,忙着烫酒备菜。 店伙计已刚把酒菜搬来,四个小沙弥,也抬来了两大罐泡红枣的酒,打开来酒色橙红,香气四溢。 北山疯子,看摆的杯子太小,一口一杯,都觉不过瘾,即刻吩咐伙计,把杯子收去,换大碗来。 伙计一会儿,捧来六只汤碗,一个碗至少可容一斤酒,小伙计打开酒罐泥封,每人给舀了大碗。 北山疯子端起面前的大碗酒,笑道:“我疯子今天要借花献佛先敬各位一碗,把肚子里的酒虫安置好,免的它作怪。”说完,如长鲸吸水,片刻喝的点滴无存。 桑逸尘见他开始就这样的豪饮,酒量看来定是惊人,笑道:“钱兄,你这是想先声夺人,来个心理攻势,把人吓住。白云道长师兄弟和黄大侠的酒量如何,我不知道,老叫化却不怕。”端起碗也是一饮而尽。 白云道长笑道:“我们师兄弟,可没有两位这种宏量,奉陪几杯,还可免强,要我们拼个不了不休,却只有甘拜下风。” 师兄弟三人,也一仰脖子,咕噜!咕噜几声后,各人的一大碗酒,也下了肚。 南山叟黄麟笑道:“疯子是猫子三口水,无后劲,吓不住人,我觉得一碗太少,每人先喝十碗再说。” 这十碗酒,至少也有十斤左右,他—口气喝光,这样宏量,把个嗜酒如命老叫化都震住了。 这一场酒喝的大家晕头转向,八臂神乞却把要事也忘记了,十碗酒下肚之后,豪气大放,不停的找人拼杯。 他正喝的兴致勃勃之时,忽然走来一个身着淡装紧衣的少女,只见她面似芙蓉,秀眉瑶鼻樱桃小口,牙齿如雪,两瞳似水,腰如细柳,可称得上娇体如花,秀逸若仙。 一进门就向六人裣衽,道:“请问在座的老前辈中,哪一位是桑老前辈?” 桑逸尘放眼一望,却不认识,倒不知找自己有什么事,笑道:“小姑娘是何人门下,找老叫化有什么事?” 那小姑娘上前一步,从身上掏出一封书信,双手呈给桑逸尘后,猛退一步,微微一福,也不等八臂神乞的回话,即转身向店外疾奔。 桑逸尘接过信封,抽出信笺一看,只见上面大意写道:“顷闻阁下与百拙大师,联名共邀武林同道于本月十五日齐集少林寺,共同维护武林劫运而救众生,此种舍已为人之义举,实为我辈称道,如此盛会,乃为武林中数百年之创举。 灵虚老道何德何能,敢称武林第一奇人。素闻阁下与灵虚老道,交称莫逆,请费神转告灵虚老道,到时拨冗前来,藉此武林同道济济一堂之机会,一较高低,以正名位。 灵虚老道如藉故推辞不到,除和在场高手印证武技之外,当趋九华山排云岭决斗灵虚老道。 九疑白发姑娘 桑逸尘看完这封信,仰脸沉思良久,也想不想这白发姑娘是谁。一跃身走出店外,想问问送信来的小姑娘,白发姑娘是什么样的人。 他追出去一看,哪还有小姑娘的影子,返回坐位后,白云道长看他眉头紧皱,笑道:“桑兄,有紧要事吗?” 桑逸尘点点头,道:“刚才那位小姑娘送来这封信,是一位署名九疑白发姑娘派人送来的,十五日那天,她要和灵虚上人决斗,以正武林名位。这位白发姑娘是谁,老叫化却没有听说过,不知你们知不知道白发姑娘的来历。” 白云道长摇摇头,道:“贫道很少涉足江湖,对武林道都很生疏,看她署名白发姑娘,可能她的青春幸福都完全为潜修武功而断送了。” 南山叟黄麟道:“此人可能从未在江湖上走动过,不然连见多识广的桑大侠,都不知道她的来历。” 疯子笑道:“这人不但把一生幸福送在潜修武技上,可能还有一段秘史,见了灵虚上人,或许知道她的来历。” 桑逸尘道:“这件事却叫我老化子作难啦,灵虚牛鼻子,行踪飘忽,想找他自不容易,既然白发姑娘把事托老叫化,只好赶到排云岭一看,尽尽人事。” 说此,微微一停,又道:“两位兄台远途跋涉而来,反叫黄兄破费,老叫化一生虽然不拘这些小节,心中也感惭愧,等返来后,由老化子作东,再请你们几位喝一顿,这就失陪了。”说完,跃身疾奔出店。 白云道长师兄弟也随老叫化之后,辞别南山叟和北山疯子返回少林寺。 桑逸尘奔出客栈,也没有返少林寺和百拙交待一声,连二女那儿的事也把它抛诸脑后了。立即直跑九华山,他心急如焚,脚程尽量加速。 这天申时光景,已到九华山排云岭下,放眼一望,在黄昏暮色中,只见一条白影电奔而来。 眨眼之间,已到了八臂神乞面前。 桑逸尘细看面前的白猴子,伤势已经痊愈,他见了桑逸尘就躬身作揖,高兴地跳着脚,咧开大嘴吱吱怪笑。 桑逸尘问道:“灵虚牛鼻子在不在山上。” 白猿玉奴点着一颗猴头,咧开大嘴,两声怪啸,伸手向峰上指了一指。 桑逸尘已明了他的意思,发出一声长啸,声如龙吟,直冲霄汉,纵身一跃,向那千寻峭壁直奔上去。 他跃上峰顶,穿过千竿绿篁,直向灵虚上人打坐房中冲去,把房门一推,见一张木云床上坐着一个道装老人,合掌闭目,面泛笑意,脸色赤红,修躯清神,白发长眉,一派仙风道骨,飘然出尘。 桑逸尘双目圆睁,神光如电,巡视灵虚上人,猛喝一声,道:“好啊,你这牛鼻子老道,自鸣三界五行高人,全没一点志气,人家骂你牛鼻子无德无能,一点也不错,几个老魔头前来,你却躲了。让三个孩子去拼死,等他们走了之后,你又偷偷地跑回来。晓得你牛鼻子是这样一个怕死的人,老叫化真不该赶来,让那几个妖人,把你的老窝烧了,看你到哪里去打坐?” 灵虚上人睁开眼,合掌一礼笑道:“老怪物谢谢你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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