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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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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儿睁大了眼睛:“我们有什么危险了?” “他要不是杜鹃,就是一个十分可怕的东厂鹰犬,在临江楼的事,完全是一个苦肉计,目的想将杜鹃引出来。” “小姐!怎么事情这般复杂呵!我越听越糊涂了!” “所以呀!一个人在江湖上行走,碰上的人,遇上的事,千万不能一条肠子通到底,应多打几个弯才好,多打一些问号才行,更不能凭感情、印象行事,这样,才是最高的警惕,以免上了坏人的圈套。” “小姐,你快说,他要是东厂的人,会不会向我们下手?” 小神女摇摇头:“不会,他不会傻到这个地步。他有意接近我们,主要是想看看我们是不是杜鹃,就是探明了我们不是杜鹃,他也不会放过了我们!因为你这个蒙面小天神,已杀死了他们四个人。而且更想从我们身上找到杜鹃的下落。弄得不好,不但连累了这船上所有的人,同时也将方府牵连上了!” 婉儿一听,顿时着急起来:“小姐,那我们怎么办?我去杀了这鹰犬好不好?” “丫头,别乱来,现在他是什么人我们还没有弄清楚,万一杀错了人,你不滥杀无辜吗?要是他真的是一个身怀绝技、深藏不露的高手,你也杀不了他,反而打草惊蛇,将事情闹大了!” “小姐!那我们怎么才能弄清楚他是什么人?” “丫头,你最好装得什么事也没有,当他是一个呆头呆脑的书呆子好了!我自会有办法对付他。但希望他不是东厂的鹰犬,也不是什么杜鹃,的确是一个书呆子,那就什么都好办了!” “小姐,我也希望是这样。” “看来你这丫头,仍不相信他是一个扮猪吃老虎的人。” 婉儿想分辩,小神女说:“好了!你别再说了!现在你安下心来,我要传给你一门防身自卫的身法。” 婉儿愣然:“现在就传给我?” “不好吗?” “我的三小姐,现在是什么时候,现在是……” “不会是大难临头吧?” “那也没有这么严重,但是……” “不管他是什么人都好,他都不敢在船上贸然出手,更不会要你这一颗小脑袋。我所以现在传给你这门本领,就是要你安下心来,别胡思乱想,摒弃一切杂念,练这门本事。丫头,你学不学?” “好吧!三小姐,我学,那我以后什么也不管啦!” “我正是要你这样。来!现在我先传给你这门身法的口诀和心法,你要仔细听,用心记,勤力练,到了下午,我要你将口诀和心法全部背诵出来,背不出,小心我将你这个小脑袋敲开了花。” “三小姐,你不是这么认真吧?” 小神女忍住笑,沉下了面孔说:“练功学武,能儿戏的吗?我是说得到做得到,小心!别让我将你的小脑袋敲得肿成了一个大脑袋,那就不好看了!” 婉儿见小神女这么认真,不敢乱说了,收了心,用心去记这口诀和心法。 小神女传给婉儿这门身法,就是狸猫千变法,是一门能避能闪能反击的上乘身法,学会练熟了,是可以与一流上乘的高手周旋,甚至出奇制胜,战胜高手,就看你怎么去运用。 婉儿的武功基础,比小三子、韦珊珊初学这门身法时高多了、轻功更俊,人又聪明机灵,内力也不浅,不到半个时辰,婉儿便将口诀和心法,全记在心中了,更能一字不漏的背诵出来。婉儿进展得这样的神速,令小神女也惊讶起来,暗想:这个小丫头的脑袋是用什么打造成的?她的脑袋不见得比别人大,怎么记性比别人好?这恐怕是武林人士所说的,见不着、摸不到的慧根吧?是上天赐与? 小神女见婉儿进展得这么的神速,既惊讶也高兴,说:“看不出你这小丫头,在这方面顶有天分的。” 婉儿说:“小姐这么认真,我敢不认真吗?不怕敲碎了脑袋么?” “好好,你这个小脑袋不用变成大脑袋了!吃过午饭,休息一会,你就给我在这房间里练身法。” 婉儿又是愕然:“这个房间这么狭小,能练吗?不怕我将房间里的东西全掀翻打烂了?” “你要是掀翻打烂一件东西,我就敲你十下脑袋!你不怕脑袋碎,尽管打烂好了!” “小姐,你这不是为难我吗?” “我不从严要求,你这小丫头不飞天了?要是你在这房间练得纵跳滚翻飞跃,而不撞翻打烂一件东西,那你到了外面,便可以在刀剑丛中任意来往了!恐怕没人能伤害得你!” 婉儿异常惊喜:“小姐,这门身法竟有这么的神奇吗?” “神不神奇,就看你怎么练,你要是取巧偷懒,别说刀剑丛中,就是一把刀你也闪避不了!白白丢了你的小脑袋。” “哎!我敢取巧偷懒吗?那不是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你知道就好了!” 已到吃午饭的时间,成爷向小神女请示,是在房间里用,还是到前舱与那白衣书生同桌共用?小神女问:“那个书生安置得怎样?” “三小姐放心,他总算是位读书人,在下不敢怠慢,将前舱船工轮流住宿的一个房间腾了出来,安置他安息。” “他有什么意见没有?” “他十分感谢我们的安排,看来这位书生是随遇而安、不大讲究的人,似乎他昨夜里没有怎么睡过,进了房间不久,便和衣上床而睡了!” 婉儿问:“成爷,他没向你打听什么吧?” “没有,看来他似乎不多理闲事。” 小神女说:“好!我们到前舱与他同桌共用好了!” “那在下叫人到前舱准备。” “成爷怎不与我们共用?” “在下一向与船家一同用饭惯了,要是一分开,恐怕不自在。” “既然这样,我也不敢坏了你们船上的规矩。” “对对!大家还是随便一点的好。” 小神女和婉儿来到前舱,前舱已摆好了一张桌子,小神女一见白衣书生,问:“先生,你住得怎样?” “好!好!在下多蒙兄台的关照,有这一住处,已喜出望外了!感激不尽。” “先生别客气,你需要什么,尽量和船家说声就可以。” “在下有一席之地,已十分满足了,不敢再有其他要求。” “先生,你坐呀!” “是!是!兄台也请坐。” 小神女和白衣书生一同在桌边坐下来。小神女见婉儿仍站在自己的身后,说:“婉儿,你也坐下吧?你总不会站着吃饭的吧?” 婉儿笑着说:“公子!我也能坐吗?” “嗨!你怎么不能坐的?出门在外,别那么多规矩了!坐!” “公子叫坐,那我坐啦!”婉儿便坐了下来。 小神女对白衣书生说:“先生,你不会见怪吧?” “哪里!哪里!此乃兄台宅心仁厚,对待下人如同手足,令人敬仰,在下何怪之有?” “先生难道不讲上下尊卑之分么?” “在下上下是讲,但不可过分。至于尊卑,在下就不去看重了!其实人生在世,同是父母所生,天地所养,根本没有什么尊卑可言,哪怕是贵为皇帝,尊为天子,也不见得其尊。一些昏庸糊涂,或者残暴的皇帝,其智不及乡间一个小儿,其残忍胜过虎狼,有何尊贵了?反观一些所谓卑贱的下人,人品之高,满朝公卿望尘莫及;其任劳任怨之能,纨绔子弟给他们提鞋也不配,他们有何卑贱了?他们才是最高尚的人。” 白衣书生这一番说法,真是字字珠玑,句句铿锵,令人耳目为之一新。婉儿听了,神态迷惘。小神女听了,面带惊讶,她已暗暗判定,这个白衣书生,绝不可能是东厂的鹰犬,东厂的鹰犬,绝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只有明达智慧之士,心存博爱,才能说出这样震动人心的话来,当然也不是一般儒生能说出的话。这个白衣书生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是神秘的杜鹃?杜鹃有如此的见识和修养,那更是奇人了! 小神女以奇异的目光打量了白衣书生,一揖而说:“刚才听先生一席话,真是胜读十年书了!” 白衣书生慌忙回礼:“兄台别过誉,在下区区几句,在某些人听来,是大逆不道了!” “哦?先生不担心我向官府告发么?” 白衣书生一笑:“兄台不是这样的人。” “你看我是什么人了?” 白衣书生略略打量了一下小神女,又看看婉儿,摇摇头说:“在下愚笨,看不出兄台是什么人,但绝不是告密的小人。” “要是我是这样的人呢?” “那在下认命好了!” 小神女一笑:“你放心,我才不想去招惹麻烦。” 这时,船家将热腾腾的饭菜端上来了,还有一壶好酒。小神女问:“先生饮酒不?” “在下可以饮两杯!但不敢多饮,怕酒后失态。” “这船上没外人,先生怕什么失态?” “兄台说的也是。” 他们一边饮酒,一边闲谈。小神女在闲谈中,有意将话题转到东厂人的身上来,小神女问:“先生,你有没有听闻长沙的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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