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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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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部玉子幽幽的叹了口气,道:“真不知道老主人当年为什么要编出遇盗落水的故事,和许世平串通好来欺骗柳月娘?” 金玄白想起沈玉璞所说的那番话,应道:“想必师父有他的苦衷吧!” 服部玉子道:“老主人固然有苦衷,但是他也应该替柳月娘想想才对,因为那个时候她已经有了身孕……” 金玄白“啊”了一声,只见服部玉子瞪了他一眼,道:“俗话说:‘痴心女子负心汉’,你们男子大都这样,自己闯下了祸就一走了之,不想负任何责任,就让那痴心女子独自一个承担痛苦……” 秋诗凤低声道:“何姊姊,她好可怜呵!” 何玉馥抓住她的手,轻轻的拍了下,抬起美目凝注在金玄白脸上,道:“大哥,你不会这样吧?” 金玄白点头道:“当然!这还用怀疑吗?” 何玉馥嫣然一笑,道:“我是信得过你的。” 秋诗凤也忙著道:“大哥,我也相信你。” 金玄白笑了笑,眼光斜睨著服部玉子,问道:“子玉,你呢?” 服部玉子垂首道:“我的这条命都属於少主的,别说少主要抛弃我,就算叫我自杀,我也毫不犹疑的立刻自杀!” 金玄白满足地点了点头,道:“你放心,这种事永远都不会发生的。” 服部玉子道:“多谢少主。” 金玄白见到何玉馥和秋诗凤两人的错愕,诚挚地道:“你们放心,我就算自己砍上一刀,都不会让你们受到任何伤害。” 何玉馥和秋诗凤感动得几乎掉出眼泪来,秋诗凤低声道:“谢谢你,大哥。” 服部玉子突然跪了下来,道:“少主,请你原谅奴婢说错话……” 金玄白一把扶起她,道:“唉!干嘛这样?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不是我的奴婢,下回别这样了,好吗?” 他伸手替她把裙上的灰尘轻轻拍去,服部玉子紧紧抓著他的另一只手,低声道:“你是我的少主,我一辈子都是你的奴婢,你不用对我这么好!” 金玄白轻轻捏了她小巧高挺的粉鼻,道:“小傻瓜,别胡思乱想了,快点把柳月娘的事说完,这还要去街上一趟。” 服部玉子道:“你要带我们一齐出去,不然柳月娘的事晚上再告诉你。” 金玄白皱眉道:“我相齐冰儿有约,你们跟去做什么?” 服部玉子道:“冰儿姑娘是我们的姐妹,我们更应该早点认识才对……” 他话声一顿,转首问道:“两位妹子,你们说对不对?” 何玉馥笑道:“对!对极了。”秋诗凤道:“大哥,我们久仰白玉娇龙齐冰儿的名声,一直都没机会见面,你何不趁这个机会让我们大家见个面?” 金玄白无可奈何地摸了摸头,道:“好吧!不过你们可不能就这样出去,不我带著你们这三个大美女招摇过市,引人侧目倒不打紧,让路人生起妒忌、辟起而攻,恐怕我就招架不住,会被打得头破血流了……” 此言一出,三女一齐笑得花枝乱颤。 何玉馥笑声稍歇,道:“大哥,你这两天是不是在得月楼吃了太多的油水?这才变得油嘴滑舌起来?” 金玄白故作惊讶状:“咦!连这个你也知道啊?你可真厉害。” 何玉馥假装嗔怒的瞪了他一眼,秋诗凤笑得趴在茶几上,已直不起腰来了。 服部玉子勉强抑制住笑,抿了抿唇道:“少主,我们化妆成三个黑脸大汉,跟你一起出去好不好?” 金玄白摇头道:“这个不好,四条黑脸大汉齐出现在苏州城里的街上,恐怕会吓著人,说不定当街就把小孩子吓哭了……” 他笑了笑,道:“这样吧!你们三个变个妆、丑一点就行了,也不会那么引人注意。” 秋诗凤叫一声,道:“变丑我可不要。” 何玉馥道:“大哥,我们换上劲装,跟你一起出去好不好?你别让我们也装成了丑丫头。” 服部玉子道:“你们唷!真是麻烦,少主,这样吧!我扮个丫鬟,跟田春陪两位女侠一起出去可好?” 金玄白无可奈何地道:“好吧!也只有这样了。” 服部玉子唤来田中春子和田中美黛子,吩咐春子带著何玉馥和秋诗凤去换劲装,又交待美黛子到秘室去取来金玄白的枪袋。见到众人离去之後,服部玉子走进房里,不一会光景,便巳换了装柬,改了发髻,走了出来。 金玄白讶异她更衣换装之迅速,但见她捧著一个锦盒放在茶几上,从里面取出一些瓶瓶罐罐,一面把里面的颜料涂抹在手掌上调配颜色,一面将程家驹所说关於柳月娘的事叙述出来。 原来柳月娘在获知沈文翰遇盗身亡,尸体沉入太湖之後,很快便抑制住悲痛,雇人在太湖打捞尸体。 可是连续十天的打捞,花费了柳月娘近百两银子,雇用了三百多人,结果仍然找不到沈文翰的尸体。 由於管家许世平言语之中露出破绽,柳月娘於是怀疑是其觊觎沈文翰的财富,这才起意加以杀害,并且毁尸灭迹。 起初,她仅是怀疑而已,仍然仗著许世平的帮助,经营茶叶和丝绸的买卖,不料有一天晚上,许世平暍醉了酒,却胡言乱语的向柳月娘表爱慕之意,并且还表示要娶她为妻,将她腹中的孩子视如已出。 这时,柳月娘才霍然觉悟,许世平弑主不仅为的是财,还为的是她的美色,於是便虚与委蛇,一面安抚他,一面暗地里把细软珠宝收拾收,终於找个一个机会,连夜逃走了。 那时,她不敢留在江苏,於是经山东逃去,结果逃到了海边一个小镇定居下来,这个时候,她的肚子越来越大,已有七个多月的身孕,结果遇到了刚下船的表哥程震远…… 金玄白见到服部玉子用颜料在脸上涂涂抹抹的,不一会功夫,脸型便改变成另一个样子,由於光影明暗的变化,奸似换了个人似的。 可是他没有赞赏她的易容化粧之术,却是心中充满了哀伤,因为柳月娘悲惨的遭遇,已经触动了他的心弦。他很明白,一个怀有身孕的单身女子,在心怀恐惧之下,既要穿州过府,又要生活在陌生的环境中,那种无助、那种辛酸,绝非外人能够想像得到的。 他暗暗叹了口气,忖道:“师父,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难道练回一身的武功,再度争胜武林是那么重要的事吗?你为何不能做一个平凡的百姓?” 他虽是这么想,但他知道以沈玉璞的个性,要成为一个平凡的普通人,简直是不可能的,他的生命曾经那样的辉煌,那样的灿烂,要他自甘平凡,还不如杀了他还比较容易。 到这个时候,他才能体会沈玉璞当年时常在柳树下徘徊,不时发出长吁短叹的心情了。 人在江湖,身不由已,这或许是作为一个武林中的高手所共有的裴哀和感慨吧! 金玄白问道:“柳月娘遇到了程震远,是否便嫁给他为妻,然後生下了程家驹?” 服部玉子睨了他一眼,一面用小指涂黑眉毛,一面道:“少主,你想到哪里去了?事情才不是这样呢!” 金玄白看著她把眉毛越描越粗,忍住了笑,继续听她说下去。 原来柳月娘遇到程震远之时,他已经娶妻,刚好生下一个儿子才满周岁,程震远原来在一名海商手下,当时沿海海商的足迹几乎遍及南洋各国,如吕末、暹罗、满刺加等地,便是当时转口交重要据点。 这些海商把内地的各种商品,如生丝、瓷器、漆器、丝织品、鹿皮、白糖或各种日用珍玩,以海船运销海外,来换取白银、香科、胡椒等物品,回国贩售,擭取暴利。 当时,这些海商以闽粤一带为根据地,而程震远之所以到山东沿海,是为的找寻海船停泊的地方,准备供船主扩展业务之需。 程震远无意中见到柳月娘之後,获悉她的全部遭遇,深感同情,於是便将她接到福州,住在自己家里,让妻子照顾她,结果没有多久,柳月娘便产下一女…… 金玄白听到这里,目光一闪,道:“原来程婵娟便是师父的亲骨肉……” “不对!”服部玉子道:“程婵娟是许世平的女儿才对。” 金玄白讶道:“许世平?她又怎么会是许世平的女儿呢?” 服部玉子道:“你以为许世平是谁?他在十五年前已经改了名字,叫做齐北岳,便是太湖水寨的总寨主,江湖人称的太湖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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