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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六七


  他啧啧称奇,忍不住问道:“阿巴,我说的话,你听得懂吗?”

  阿巴恭敬地道:“小人生于北京,到过许多地方,听得懂十几种话,大人说的苏州话,小人是听得懂的。”

  金玄白讶道:“什么?你听得懂十几种话?这么厉害,倒是极为罕见之事。”

  邵元节道:“我大明皇朝,地域辽阔,人口众多,据说各种不同的言语,有一百多种之多,南腔北调,各有不同,会个十几种方言,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阿巴听得邵元节这么说,乌黑的眼珠子一阵乱转,认出他是一个道士,却更不敢小视,忖道:“反正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只要叫我的名字,就等于叫我老子一样,你就是我的儿子。”

  他心里虽是这么想,表面上却更加恭敬,道:“大人说得对,会十几种语言不算稀奇,不过小人不能上私塾读书,只能到处流离,能学会一些本事,也不容易了。”

  金玄白问道:“这么说来,你是因为到过许多地方,这才学会各地的话罗?”

  阿巴道:“禀报大人,小的曾曾祖父,是在大明永乐年间,随三宝太监,从东非而来,至今已有五代之久,这一百多年来,他们足迹到过许多地方,南至泉州,北至京师,西至长安,所以小人也跟着他们学了许多方言。”

  金玄白点头道:“哦!原来如此。”

  阿巴道:“请问各位大人还有什么要问的?如果没有小的要开始表演。”

  张永挥了下手,道:“你好好的演吧!如果各位大人看了高兴,等一下重重有赏!”

  阿巴磕了个头,道:“谢谢大人。”

  他爬了起来,轻轻拍了两下掌,很快地,从厅外内室走出三名身穿锦衣,却以布巾蒙面的女子,从她们露在衣裤外面的手足看来,一黑二白,显然除了一个东非人之外,还有两个中原人士。

  阿巴道:“各位大人,这三名女子都是我的妻妾,一个皮肤黑的是小人的妻子,另外二位小妾,一个是来自西域的胡姬,另一个则是来自高丽国的朴氏。”

  金玄白颇为讶异,料想不到以这么丑陋的一个黑人,竟然还娶了一妻二妾,显然他并非什么昆仑奴,只是以表演为生的卖艺人、完全是自由之身。

  他还以为阿巴表演的是翻筋斗、岂知那三名女子绕着阿巴开始跳起舞来,并且还边跳边脱,边脱边挑逗他。

  她们脱衣之时,动作轻柔、姿势优美,举手投足之际,充满了诱惑,尤其是脱去绸裤,露出修长的腿,一边遮掩着小腹,一边又开始脱去亵裤之际,更是显得风情万种,虽看不见她们的面目,光凭扭动的胴体,跳动的丰乳,便让人看了感到口干舌燥起来。

  金玄白几乎看得目瞪口呆,侧首问道:“诸葛大人、她们在干什么?哪有边跳边脱衣的舞蹈?”

  诸葛明笑道:“他们要表演活春宫,不脱光了衣服,怎么演啊?”

  金玄白想起了仇十洲画的四季行乐图,愕然忖道:“仇十洲画的春宫图都没脱光衣服,怎么他们都脱光了,就这么在人前做起来了?”

  这时,巧云在他的身边轻啐一口,道:“真是羞死人了!”

  可是她一手抓紧了金玄白的手臂,却是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的观赏着那一男三女纠缠在一起的样子。

  而琼花则偎进金玄白的怀中,一手抚着他的大腿,一手抚住嘴巴:凝神屏气的望着已经脱得精光的四条肉虫在地毡上打滚,

  金玄白目光听及,但见除了巧云,琼花之外,其他八名陪客的少女和八个女侍都像被人点住穴道一样,全身僵直,眼光都投注在地毡上,似乎连眼睛都没眨动一下。

  朱天寿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斜倚锦墩,全神疑注在表演中的一男三女身上,而邵元节则捋着颔下胡须,微微点头,嘴角还不时浮现一丝笑容。

  金玄白看了一下,但见阿巴和三名女子变换了许多的姿势,并不能很清楚地看到胴体的交接之处,不过尽管如此,他也觉得丹田之中似有一蓬火在燃烧,很快便感到喉干舌噪起来。

  他不自觉的抓起面前的酒,一仰首喝个精光、却听到蒋弘武低声道:“诸葛兄,这昆仑奴的家伙可真长,就跟驴子那玩意儿一样,真亏得他的妻妾还能承受得了!”

  诸葛明笑道:“蒋兄,你没听人说过,就算宝剑再长,但总有剑鞘能装得下?这个丑人能娶一妻二妾,就是靠他的大家伙!”

  蒋弘武道:“你这是从哪里听来的鬼话?”

  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道:“我以前看过一本‘控鹤监秘记’,里面说起唐代的武则天,有一个面首叫薛傲曹,胯下的那根玩意儿又粗又长,可以用作车轴来滚动车轮,看来阿巴这家伙比起薛傲曹来也丝毫不逊色。”

  他似是欲火难熬,说着说着,搂住了身边的一个清倌人,伸出大手,探进她的衣襟,便是一阵**,直揉得那个少女**连连。

  呻吟之声入耳,金玄白发现似乎和地毡上的三个女子的淫声亵语相互呼应起来,极目望去,人影交缠,越发显得两名体形丰腴的女子皮肤雪白如玉,而一双黑男女则更显乌黑,对比极为强烈。

  乳浪翻飞,臀影交叠,那一男三女变换着各种不同的花样和姿势、似乎要把生命中的一切都释放出来,随着激烈的运动、每一具胴体上都浮现起汗珠。

  烛光摇曳,人影绰绰里,金玄白彷佛觉得自己置身在激流漩涡之中,又像是置身在一个诡异而又香艳的淫欲之梦里,让他有种似遭灭顶,几乎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小镇客栈里和齐冰儿欢好的回忆,似乎在这瞬间又回到脑海,那种欢愉而又兴奋的感受似乎一直延续而来,还没有停上。

  霍然之间,他似乎听到一声霹雳从天灵盖炸开,直劈而下,体内蓬勃的真火急冲而上,神识迅速的扩大,延伸出去,彷佛有一个赤裸裸、红通通的五寸小孩,笑嘻嘻的从上丹田浮起,就那么盘坐在他的昆仑顶之上。

  他骇然忖道:“难道这就是元婴出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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