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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四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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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玄白听她娇声细语,说出一些麻雀牌术语,觉得极为悦耳,可是却完全不懂她说的是什么。 齐冰儿翻了下白眼,侧首望着金玄白,道:“哥!都是你坐在这里,让我精神不集中,这才放了个大铳,我不管,你要赔!” 金玄白正好把糕饼吃完,于是把茶杯放在矮几上,拍了拍手上的碎屑,笑道:“好!我赔。” 他望向秋诗凤,道:“凤儿,祢这什么大满贯,冰儿该付祢多少钱?” 秋诗凤道:“一番二两,大满贯是八番,嗯!算起来得要二百五十六两银子。” 金玄白吃了一惊,道:“玩这么大啊?弄了半天,二两银子都翻成二百多两。” 他摇了摇头,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挑了张三百两面额的,放在齐冰儿面前,道:“冰儿,祢们慢慢玩,我先走了。” 齐冰儿斜眼睨了他一下,娇嗔道:“哥!你怕跟在旁边付钱啊?溜这么快做什么?” 金玄白笑着轻轻的拍了下她的背,道:“哪是这样,我要去和朱大哥商量一下行程。” 他目光一闪,只见不但同桌上的何玉馥、秋诗凤都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连隔壁三桌上的所有人都一个个停住了手,回头往这边望来。 干咳一声,他硬着头皮,道:“这样吧,玩牌的人,不论是谁,每人发给一千两银子作为本钱,若是输光了,明天就不可以上桌。” 话一出口,室内一阵哄然大笑,坐在牌桌上的十二位女将们,七嘴八舌的纷纷向金玄白致谢,何夫人更是称赞道:“玄白,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女婿了!玉馥真是没看错人。” 何玉馥听了,笑颜盛开如花,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 金玄白一边分发银票,一边接受诸位女将的褒语,心里却想起蒋弘武跟自己在苏州说过的那段“钱是好汉”来:“世间人睁眼观见,论英雄钱是好汉。有了它诸般趁意,没了它寸步也难……” 他颇为感慨,忖道:“果真是钱做人,哪里是人做人?我若还只是一个小野樵夫,恐怕丈母娘也不会对我如此青睐有加了。” 想到以前每月赚不到二两银子的日子,不禁暗暗打了个寒噤。 发放银子之际,楼中一阵闹哄哄的,初学会玩牌便大胆上桌参与牌局的井胭脂,更是热情的抱着金玄白,大叫:“姐夫真好!” 她这种大胆作风,反而弄得金玄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望了望隔壁桌的井凝碧,只见她媚眼如丝,迷迷蒙蒙的,似乎要滴出水来。 此刻,纵然他曾经巫山,陷身在十女销魂大阵里,当着一屋的人,也有吃不消的感觉,红着脸推开了井胭脂,低声道:“小丫头,别乱来!” 井胭脂嘟着嘴,挺起了酥胸,道:“谁小了?凝碧姐只不过比我大半个多月而已。” 服部玉子笑道:“胭脂,祢这小姑娘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厚颜起来,竟敢跟凝碧比胸脯谁大?” 哄然大笑声里,井胭脂酡红着脸,站了起来,一把抱住了服部玉子,把发烫的脸颊贴在她的秀靥边,撒娇的道:“傅姐姐,我不来了,连祢都在欺负我。” 服部玉子瞄了手足无措的金玄白一眼,低声道:“胭脂,祢不来了,干脆跟祢姐夫一起去吧!以后也把祢收了房,好不好?” 齐冰儿看到井胭脂双颊晕红,低垂着头,双眉一挑,嚷道:“傅姐姐,祢别再出馊主意了!大哥如今已有八九位夫人了,祢还要给他纳妾啊?” 服部玉子扭过螓首,睨了齐冰儿一眼,笑道:“哟!冰儿妹妹又吃醋了?看看祢这样子,真是逗人喜欢。” 齐冰儿轻啐一声,道:“呸!谁吃醋了?我是怕大哥的身体吃不消!” 此言一出,轰堂大笑。 服部玉子笑道:“少主没问题的,谁教他是神枪霸王了。” 她这句话语带暧昧,脱口之际,想起那夜在天香楼的复壁中窥视的香艳情景,顿时也觉得有些口干舌燥起来,不由自主的端起矮几上的香茶,喝了一口,润了润喉咙,这才觉得舒服许多。 金玄白似乎也体会出她话中的双关意味,一脸窘色,抓了抓后脑勺,匆匆的告别诸女,便逃下楼去。 下楼之际,又听到楼中传来阵阵娇笑,接着便是楚花铃在一片笑声里,提起了金玄白误把仇十洲的春宫画当成了武功秘笈的那段糗事。 金玄白不敢仔细听下去,匆匆的出了云聚客栈的大门,忖道:“花铃这个丫头怎么啦? 明明是娇羞可爱,怎么如今也放肆起来?看来是跟玉子一起学坏的。” 他虽是这样想,其实心里倒也颇感甜蜜,因为楼上这些美丽的女子,除了几个丫环之外,以后都是他的妻子,这些花容月貌的美女,相处如此融洽,没有给他增添任何烦恼,真是让他高兴。 他仿佛有些失魂落魄的一路想着心事,大步往镇前行去,对于客栈前守卫的忍者们,以及在街上见到他,纷纷下跪行礼的内行厂番子,全都视如不见,仅是点了下头,便当作回礼。 一直快要走到镇口,看到了那一百多座军帐时,他才从串串甜蜜的回忆中清醒过来,定了定神,只见帐前数十名守卫的卫所军士,全都跪满一地。 他挥了挥手,道:“你们都起来吧!” 那些守卫人员站起之后,抬头挺胸,全都以敬仰的目光望着他。 金玄白走了过去,问道:“朱侯爷在帐里吗?” 那个领头的军士,躬身道:“敬禀侯爷,朱侯爷在帐里正和邵道长谈论机密要事,请容小的进去禀报。” 金玄白也不知朱天寿和邵元节在谈什么机密大事,连自己过来,还要通报,点了点头,道:“你通报一声,就说我要求见逍遥侯爷。” 那个军士应了一声,转身走到大帐之前,还没开口,帐门已被掀了开来,邵元节刚一现身,便大声呵叱:“混帐东西,连金侯爷都不认得了?他过来还要通报什么?莫名其妙!” 吓得那个军士脸色大变,当场跪倒,磕头有如捣蒜,惊骇万分的道:“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金玄白看了过意不去,赶忙道:“邵道长,你不用怪他了,这也是他的职责。” 邵元节余怒未息,道:“什么职责?真是瞎了狗眼的东西,贫道叮嘱他们小心守在帐外,并不是要防自己人,怎可如此待你?” 金玄白见他神态有异平常,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得又劝说了两句,邵元节才面色稍缓,拉着金玄白的手,走进大帐之中。 金玄白进入帐内,只见朱天寿身着白色绸衫,斜靠在锦被上,两个年轻女子分列左右,各自持着一柄鹅毛羽扇,替他扇风,一个小太监,不知是张忠还是张雄,正盘腿坐在朱天寿脚前,抱着一条腿在捏脚。 朱天寿眯着眼,一脸舒服样,见到金玄白进来,笑了笑,睁开眼道:“云云、蕙蕙,祢们回去侍候恺儿,这里暂时用不着祢们了。” 云云和蕙蕙二女,放下手中的羽扇,跟金玄白行了个礼,这才扭着细腰,袅袅走出大帐。 朱天寿坐了起来,道:“张忠,这里也没你的事,去洗个手,等会传唤你再过来。” 张忠应了一声,替朱天寿穿好鞋袜,又跟金玄白磕了个头,这才离帐而去。 朱天寿见到金玄白和邵元节仍是站着,忙道:“贤弟,你站在那里做什么?过来这里坐着,愚兄正好有事和你相商。” 金玄白见他表情有些严肃,也不知他有什么心事,走到朱天寿身边,靠着矮几坐了下来。 朱天寿等到邵元节也盘膝坐下,这才一哼道:“贤弟,胡定德已经问出口供了,昨夜领着五百名叛逆,杀进镇里,又放火烧镇的人,是刘贼秘密训练的亲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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