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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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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与当前的四老,老实说并无深刻的认识,常言道:人心隔肚皮,虎心隔毛腋。 “他们内心里究竟是存的什么念头?” 于梵不但不能说出自己就是“于天宝”,甚至连铁二娘的住处,也不能说出来。最少,他要先知道仇家是谁? 想着,他故作镇定的道:“老五?四位的盟弟?他叫赵中?” 陈东苦笑道:“我们弟兄的原名,并不是叫做东南西北!” 于梵一笑道:“我也觉得不会这么巧!” 黄西道:“因为我们的名字,都受过皇封,辞官之后,追随恩公做家将,也就是做奴仆,便不太相宜。” 陈东道:“所以便把当年‘五路镇威使’的五路的位置,做了另字,恩公叫起来也方便!” 于梵感到十分有趣的道:“我明白了,好比你以前是‘东路镇威使’,便叫陈东,他以前官拜‘西路镇威使’便……” 黄西忙接着道:“冠上我原来的姓,就叫黄西!” 陈东这时也缓缓站起,拱手道:“现在,我们的一切,都已坦白相告,该要说到正题了!” 于梵道:“正题?” 陈东道:“也就是今天要请公子指教的!” 于梵忙道:“四位既是大官大府,在江湖上又是前辈,指教二字,实在不敢当!” 陈东道:“有两点请公子不要见外,开诚相告!” 于梵保持着高度的戒心,口中却道:“哪两件?” 陈东道:“第一是关于我们五弟赵中的事!” 于梵茫然道:“赵中?这个名字,在下从来没听说过!刚才还是第一次听各位提到!” 陈东含笑道:“不错!我们相信你没听过赵中这个名字!” 于梵一笑道:“那就不必问了!” 不料,陈东正色道:“公子不知道赵中,一定知道有一个赵丹心!” 于梵不由一怔! 周南接道:“赵中!就是赵丹心!他当年官拜中路镇威使!” 黄西也道:“最重要的是赵五弟他负责是保护我们的小主人,偏偏在事变之后不见影踪,也不见他与小主人的尸体,显然的,他已负伤带着小主人远走他乡!” 陈东又道:“在蓝家的时候,少侠曾对那素衣姑娘说:代为问候赵丹心!所以……” 在没见到赵丹心,问明来龙去脉之前,于梵下定决心,决不对任何人吐露自己的身世。 因此,他坚决的道:“也太凑巧了,我所问候的,乃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乡下老人,他碰巧也叫赵丹心,因为他年纪老迈,身体衰弱,连走路也叫人耽心,耽心二字成了他的外号,并不是什么一片丹心!哈哈!” 他滔滔不绝的胡绘一大套,却也近情近理。 一时,四人不由面面相觑。 于梵见自己搪塞之词似乎生效,起身道:“各位没事了吗?” 陈东道:“既然如此,老朽要请教公子另外一件事!” 于梵道:“请讲!” 陈东道:“少侠!你的名字……” 于梵道:“在下单名一个梵字!” 陈东偏着头道:“是不是另外有个官印叫大宝?” 这两个字,几乎使于梵脸色大变。 “天宝”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就是他的名字,但是,他从铁二娘口中听说过。 他沉吟了一下,强打笑容道:“笑话!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是于梵,不叫于天宝,更不叫于什么!” 他用稍带怒容,来掩饰自己微带失惊的神情。 赵北忙道:“少快不要作恼!” 于梵索性道:“我为什么不作恼,我可以叫你为赵前、赵后、赵上、赵下、赵左、赵右吗?” 黄西忙道:“于天宝乃是我们的小主人,又是忠良之后,大学士的嫡亲……” 于梵干脆做得像一点道:“这些我不管,我不愿做别人,更不愿沽名钓誉,沾别人的光彩!” 周南苦笑道:“少侠说得是,可是,我们乃是急欲要找到小主人! 所以……” 于梵闻言,伸出了一双手道:“你们看!我也不瞒四位,我是个生于贫寒之家,年少时就以打铁为生,不是什么大学士的公子哥儿!” 四老一齐凑上前去。 果然,那于梵的一双手实在是粗糙得很,也生满了厚茧。 这是不容假冒的! 四人有些失望,互相望了一眼,默默无言。 于梵淡淡一笑道:“各位死了这颗心了吧!” 陈东正着脸色道:“也许我们弟兄想念失落的小主人想得发了疯,我们总觉得你于少侠就是我们的小主人!” 于梵差一点被他们感动得要流眼泪了。 也差一些便要把自己就是“于天宝”的谜底尽情的吐露出来。 然而,太重要了。 他从来没听说赵丹心就是“赵中”。 也没听赵丹心把“五路镇威使”的事说出来。 因此,他微微一笑道:“四位的情义可感,在下若是碰到赵中,甚至于于天宝,必然把四位的这番话,转达给他们!” 陈东道:“那就感谢不尽了!” 于梵拱手道:“那么!后会有期!” 他跨步出了湖心亭,略一迟疑,回身又道:“如今!你们四位算是投入东海门下了!” 陈东忙道:“非也!” 黄西道:“我们感激东海双仙救命之思,暂时寄人篱下,一旦找到故主的下落,还是落叶归根。” 陈东又道:“不但如此,我们此次保护岳少公子进人中原,也有逢于不斗的约言!” 于梵道:“为什么?” 陈东道:“一来是怀念故主,二来生恐发生误会,因为小主人现在……” 他略一沉吟又道:“现在天宝小主人也应该有二十岁了!唉!” 一声叹息,包含了多少辛酸,无限的怀念。 于梵的眼睛有些湿滚滚的。 他本来还想问些什么。 但是,生怕自己露出了马脚,一拱手,囫囵的道:“再会!” 他点地飞身,一式飘叶入泥,人已穿出两丈,沿着苏堤疾驰而去。 陈东目送于梵送去,嗟叹一声道:“唉!真是大出意料之外。” 黄西道:“他矢口不认却是为何?”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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