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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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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飞桐竟是一个如此赤诚、忠纯、热爱着自己的少年……两次为了自己,竟拚舍着性命不要,这是如何伟大的一份爱情而自己竟还误会了他……竟以为他是一个卑鄙自私的小人……这是多么残忍无情的一个想法啊!…… 一刹那,这位姑娘泪如雨下,当她扑伏在叶飞桐那么冰冷的躯体之上时,她的心已碎了……她愿意为他领受一切,甚致于也像他付出自己一样的代价,愿为对方而牺牲一切!…… 其实思悲子,自一开始就对甘凤怡不恶,他只是暴怒叶飞桐,这年青人太以可恶,恨不能一杖将其毙之杖下。 此时闻言见状,他已明白了一切,这孤僻的道人,远远的注视着二人,半天才叹了一口气道:“姑娘!你站起来……” 甘凤怡不由流泪道;“老前辈!你就饶了他吧……他完全是为了我,如果你一定要杀他,还不如先杀了我好了,他……他是无辜的!” 思悲子顿了顿道:“我知道……” 甘凤怡此时见自己全身都抱在那叶飞桐身上,心情略一平静后,不由竟自又害起羞来,但她又怕离开了,叶飞桐会遭到思悲子的毒手,一时万念齐集,愈发举棋不定,抱又不是,不抱也不是,一张玉脸,已涨得通红,只是怔怔的看着思悲子,不知如何是好? 这思悲子早年亦是情场过来人,后因娇妻不淑,这才一怒从道。此时见状,早已洞悉一切,他的心忽然变得软了……” 他微微叹了一口气,猛见他那双眸子射出奇光,厉声叱道:“甘凤怡!” 凤怡不由吓得一抖,正不知这思悲子又为何转怒,却见那老道神色黯然的道:“我问你,听我师弟说,昨夜来了一个少女,可是你么?” 甘凤怡不由点了点头道:“正是弟子……” 思悲子不由苦笑了一下,自语道:“果然是一个痴念的孩子……” 甘凤怡正不解此语何意,思悲子却走前一步,目放异彩的道:“姑娘!你可知这年轻人,昨夜为了救你,竟受了我师弟的掌伤么?……” 甘凤怡不由心中一怔,她虽知昨夜叶飞桐,是想为自己去盗取那口龟纹剑和痛禅掌谱,中了掌伤,但她却不知叶飞桐竟是为了救自己而受的伤……。 此时闻言,不由一阵昏眩,差一点又扑抱在叶飞桐身上……一时泪如雨下,只是望着思悲子,摇了摇头道:“我……我不知道……” 思悲子不由长叹了口气道:“罢!罢!这口剑和这本书,既入你手,你还是拿去吧……” 甘凤怡不由泣道:“谢谢老前辈!” 思悲子却又接叹了声道:“姑娘!我这一辈子最羡慕的就是一对有真情的少年男女……但是!我最恨的却是负情的人……” 甘凤怡不由一时懔然,她不知道这老道人,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 但是思悲子却以一种极为悲怆的语调,又接道:“我今天把这两件东西送给你,也不伤你二人一丝一毫,但是我只求你一件事。” 甘凤怡不由翻着泪眼,看着这老道人,心中充满了怀疑,心想:“你求我什么事呢?……” 道人以铁杖杵地,午夜的风,吹得他那一身肥大的玄色道袍,前飘后扬,他呐呐的说道:“我要姑娘你当我面发誓,声言你今生今世,只用情此一人,决不再移情第二人……你答应么?” 甘凤怡不由瞬即低下了头,她的脸更红了,同时心也跳得更厉害。她真没想到,思悲子竟会说出这种话,当时只略一迟缓。 思悲子已冷笑一声,目射奇光的道:“如何?你竟无此自信么?” 甘凤怡不由红着脸抬起了头,娇羞的看着思悲子,哼了声道:“弟子发誓就是……” 遂又把头低下了,思悲子闻言面色稍霁,略顿了顿首道:“你说!” 甘凤怡不由垂首呐呐道:“弟子甘凤怡今生誓……爱此人……若有三心二意……天诛地灭!” 说完此言,她已羞得抬不起头了,半天她也没听到那思悲子的回音。 最后偷偷的抬目一看,静静月夜,哪里还有那思悲子的踪影…… 他竟在听完自己的誓言之后,默然而去。 甘凤怡遂叹了一口气,用手擦干了流在脸上的泪,再低头看了看地上的叶飞桐。 只见这少年,面如金绽,牙关紧咬,手触处,全身冰凉。甘凤怡不由一咬下唇,眼泪又自点点而下。 她先在他周身穴道推拿了一番,已为叶飞桐解开了穴道,由这年青人口中发出阵阵的呻吟之声。 甘凤怡不由泣喊了声:“叶大哥!” 这少年仅翻了个身,痛苦的皱着那双剑眉。甘凤怡不敢在此久俟,生怕又有人来。 她忙从叶飞桐身上,解下腰上的束带,把他背在自己背上,由身后兜了个十字叉儿,紧系前胸。 这才走向前面,把那本“痛禅掌谱”放入囊中,把“龟纹剑”插好腰上,一切就绪,娇躯扭处,“嗖!”的一声,纵上了墙头,接连几个起落,已失去了她的踪影。午夜里这女孩带着一颗又辛又甜的心,背伏着她的小冤家,一路兔起鹤伏的往那店中赶去。 因路途太远,待快到那店门之时,甘凤怡不由累得香汗淋淋,娇喘不已。看星群已逝,明月半隐,不远处又传出三两声鸡鸣,敢情天已快亮了……。 甘凤怡不由略微驻足,靠着一棵树,少歇了歇,身后的叶飞桐两条长臂,却不知何时已由肩后伸到了她的前肩,微微的搂住,那一种男性独有的气质,就像两股电流也似的,借着叶飞桐的双手,丝丝的透进甘凤怡体内,使她感到面红心跳。 她几次想把他搂着自己的双臂挣开,但因顾虑他是在伤中,不忍令他难受。再者她和一般初尝爱情滋味的少女一样,他们虽害怕,却存着好奇之心,这种既惊又怕,既羞又喜的心情,是少年男女初恋的深刻意味,非作者所能形容。 叶飞桐鼻中喘出的热气,就像两条小长虫也似的,钻进凤怡的衣领,热热地,痒痒地,要在平时,甘凤怡恐怕早就笑出声了。 但是此时她却只有极力的忍耐着,她背着叶飞桐纵身那店墙之内,不由一时发起愁来了。 她想:“我把他安置在那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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