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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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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飞桐机伶伶地打了一个寒颤,急道:“苏老前辈,令嫒果真不会武功么?” 他这时想起了那亭亭玉立的少女,不像是不会武功的样子,因此自己也觉得其中大有可疑之处了。 千手金叶苏沧海,脸色一沉,微愠道:“老朽早就对你说过,咱们金叶教的武功,绝不传女弟子,你问这话作甚?” 叶飞桐猛然顿脚,叹道:“糟了,晚辈受人愚弄欺骗了,怪不得那女子一见面时的神色不对,原来她是假冒令嫒,骗去我夺来的鸟巢……。” 这时回想种种,已是后悔莫及,内心恨透了那行动诡异,狡猾无比的少女。 千手金叶苏沧海,两道长眉一皱,不悦地说:“叶小哥,以你这身武功,虽在星夜之间,还不致于连见过面的人都认不准吧?” 叶飞桐心有愧疚,红着脸道:“苏老前辈,请不要误会,实在是那女子和令嫒长得太像了,晚辈敢说完全一模一样,我疏忽之处,即是令嫒乃是深闺弱女,那女子则是一个江湖女流。” 他这时不但惭愧,心里更是把那身长玉立的女子恨透了顶。 千手金叶苏沧海,这时心里的气更大了,表面上虽然不便埋怨叶飞桐,却暗暗忖道:“好呀!你这才是越帮越忙哩!抢来鸟巢让别人拿去,咱们金叶派却李代桃僵,替人受过,直弄得家破人亡,你不把白丽寻回来,看你有无颜面见我!” 老人家想到怨恨之处,不觉冷哼了一声,说道:“啊!天下真有这样相像之人么?若是果有此事,这女子也未免太狡猾,太可恶了!” 叶飞桐察颜观色之下,看出苏沧海的气愤,只得红着脸说:“这件事错在晚辈处理不当,据我推测峨嵋一邪等人,掳劫苏姑娘,无非将她做为人质,要咱们用鸟巢上的灵草去换回她,因此一时间苏姑娘决不会有危险,所值得忧虑的,乃是那个来历不明的女子,此事非将她寻获,要回鸟巢,才能解决问题!” 千手金叶苏沧海,倒底是久经风险之人,镇定了一下心神,嗟叹道:“唉!事已至此,焦急也没有用,叶小哥对此事的经过要比老朽清楚得多,能不能协同咱们金叶教去追凶救人?……” 叶飞桐不等苏沧海说完,慨然道:“不说令嫒对我有救命之恩,老前辈又对我有传艺之德,即是由我疏忽所造成的错误,晚辈也是义不容辞。” 千手金叶苏沧海微微点头,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随对金剑飞虹郝林说:“郝林,庄中还有伤亡之人么?” 金剑飞虹哭丧着脸说道:“那般恶徒志在劫掳小姐,因此咱们哥儿几个,仅仅带了伤,三师弟的伤势较重,两条腿被人截断筋脉,虽然死不掉,只怕要终身残废了。” 千手金叶苏沧海急得一顿足,厉声说道:“郝林,眼下寻凶救人,刻不容缓,庄中善后之事,一切交给你料理,为师即刻就要同叶少侠动身,一路前去寻罪魁祸首的踪迹,救回你师妹,挽救咱们金叶庄的声誉。” 金剑飞虹郝林,连忙躬身肃立,忙不迭地应道:“是,是!恩师但请放心,那般恶徒一时或许不会再来,就是来了,弟子们拼命也要抵挡的。” 千手金叶流目顾盼了一下疮痍满目的金叶庄,心头涌起了一阵伤感和心酸,说道:“好,好。郝林,为师我也不进去了,庄中之事,一切要小心了!” 又转向叶飞桐道:“叶小哥,事不宜迟,咱们走吧!” 叶飞桐神情严肃地说:“晚辈遵命!” 两人说罢,双双展开身法,向庄外飞奔而去,日正当中,阳光照映着两条人影,像两只飞箭似的,眨眼之间,消失在茫茫郊野之中。 金剑飞虹郝林扶着受伤的左臂,摇头叹息,目送着两人的影子消失在眼帘之外,自言自语地说道:“唉!这才是祸起萧墙哩!” 叶飞桐和千手金叶苏沧海,两人出得金叶庄一商议,决定分头去追寻敌踪和营救苏白丽姑娘。 这一日傍晚时分,叶飞桐抵达一座小镇,这座小镇名叫“集贤镇”,乃是湘西境内一个极为偏僻的地方。 叶飞桐走至镇口,已经是晚饭时刻,镇上的房屋烟囱中,正袅袅地飘散炊烟。 他和千手金叶苏沧海分别之后,急于赶路,到了日落西山之时,腹中已是饥肠辘辘了。 于是急步走入镇中,走了不远,便见镇东口有一家“五福客栈”,虽然古老陈旧,收拾得倒也干净。 他正想举步入店,忽然见客栈走出两个年轻的小道土,背插宝剑,喝得醉薰薰的,脚步散乱,走起路来东倒西歪。 两人口中酒气喷人,不住地在咕噜着,其中一个高的对另一个矮胖的说道:“一玄,我叫你少喝点酒,你偏不听,看你待会见了师父的面怎么交待!” 矮胖小道士眼睛一瞪,说:“一鹤,你光会指派别人的不是,凭良心说,咱们两人谁喝得多?再说师父还不是爱喝酒……” 他边说边摇晃着手中的大葫芦,接道:“你瞧,这满满的一葫芦酒,还不够他老人家塞牙缝哩!哈,哈,哈!” 叶飞桐吃过玄真子两次亏,因此看见道士就讨厌,见状不由啐了一口,暗暗骂道:“贼道士,狗道士,敢情是喝了猫尿啦!” 他正看着讨厌,一玄又说话了:“唉!师父这几天脾气特别坏,动不动就打人,说真格的,实在也难怪他老人家光火,咱们玄真派往日是多大的威风,可是,如今连最后一间松竹观也被人一把火烧光了……。” 一鹤一扬手,“啪”的一声打了一玄一记耳括子。痛得一玄杀猪般地叫了起来,嚷道:“一鹤,你这王八蛋,竟敢打我……” 嚷着,嚷着,举起手中的酒葫芦,对准一鹤的脑门上就打。 一鹤一声冷笑,脑袋一偏,让过酒葫芦,反手一扬,五指扣在一玄的手腕脉门穴之上,怒道:“一玄,你不要命了是不是?师父是怎样关照的,不许咱们轻露身份,惹火烧身!” 这段话果然厉害,挨了耳括子的一玄,也不敢还手说话了。机伶伶地打了一个寒颤,一声不响地走路。 叶飞桐别的话不注意,只听到玄真派三个字,就像三根利针刺在心头,一时又惊又喜。 当下双眉一挑,忖道:“这才是冤家路窄呢!这两个贼道士的师父,可能就是恶道玄真子,我岂可坐失报仇良机!” 走念至此,急急忙忙地在店门口买了几个馒头,一面吃,一面紧紧跟着前面两个道士。 两个道士酒喝得太多了,虽然展开轻功身法,一阵疾奔,仍是受了酒力的影响,跑得不够快,因此叶飞桐从容地在后跟着,他俩一点也没发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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