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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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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他的手方抬起,那鹦鹉却“呱”地一声窜空飞去了。 他慢慢的踱出了桃林,来到了茅亭,天已大黑,再说,发生了这件事情,已使他没有雅兴再钓鱼了。 四月十五日。 天微明,巴山摘星崖上忽然来了三位不速之客! 三个人是一老二少,全着白衣。 他们三个人,骑着一白二黑三匹快马,来到了崖前的“垒在亭”前,一齐勒住了缰绳。 为首是一个白冠白面,白发白须的老者,他伸出手来一摆道:“我们下马吧,看来,我们比他先到!” 说着翻身下马,身形一掠,就到了亭内。 他身后的一双白衣少年,年岁均在二十五六,生得豹头环眼,貌相甚为英武! 这两个年轻人,各从一匹黑马上翻身下来。 然后他们把三匹马,拉至亭后系好,才步入亭内,分侍于老人左右! 天上的彤云,这时仿佛为风吹开了,空中现出了一片灰蒙蒙的晨光。 老人伸出一只白瘦的手,摸了一下胸前的胡子,他那张隐藏在长发内的面颊,竟是那么的窄,乍看起来,简直像一个巴掌那么大小,两颧高耸,衬托得他那无血色的一张瘦脸更可怕了。 这老人身材倒是不矮,只是看起来太瘦了,瘦得像是一阵风都能把他吹倒。 他左右的那一对年轻人,看起来,极像是一对孪生兄弟,事实上也确实是的。 二人的高矮胖瘦,几乎全是一般,古铜色的脸腮上,有着青色的须痕,浓眉大眼,一副赳赳气概。 在左边的一个年轻人,双手捧着一口短剑,黑色的剑鞘,佩着同色的剑穗。 他们二人侍立在老人左右,很是恭谨。 这时那白冠老人落坐在一面石鼓之上,他看了一下天色,阴沉的道:“时间还早,你二人留心动静,为师我略为静坐一会,那老儿也该到了!” 说着两只瘦手,轻轻的放在膝头之上,一双眼睛微微闭上,竟安然入定。 不一会儿,东方布满了红霞,天光遂也大亮了起来,瘦老人身形微一晃动,即睁开了眸子。 他身侧的一对少年,兀自直直挺立着,一副神威不可侵犯的样子。 白冠老人鼻中哼了一声道:“盛老儿也许有自知之明,不敢来了!” 他身边那个捧剑的弟子,冷冷一笑道:“一竿老人如果不来,师父莫非就算了不成?” 白冠老叟阴森森的一笑,道:“算了?嘿嘿!没有那么便宜!” 右边那个少年,浓眉一挑道:“师父,依弟子之见,不如此刻就登程,往成都浣花溪去找那老儿……” 白冠老叟摆了一下手,冷笑道:“现在说这些,为时还嫌过早!” 说着又冷哼了一声,道:“盛老儿生平说话,倒是言出有信,今日如无特别事故,他必然会来的!” 那个捧剑的弟子道:“他要是不来呢?” 白冠老叟嘻嘻一笑,道:“日出后他若仍然不来,我们就可回去了,依照规矩,这场比试,他是自甘认输了!” 那弟子神色一喜,道:“往后又该如何?” 白冠老叟一只手捻着长须,冷笑道:“依照约定,我就可索回那件东西!” 他说完了这句话,往东方看了一眼,只见红霞更多更浓了,日出已在刹那之间。 于是他由石鼓上站了起来,微微叹息了一声,道:“我们可以回去了!” 捧剑的弟子道:“师父,我们再等他一会吧!” 老叟一笑,道:“他不会来了!” 说话之时,一轮红日,突地由东方天际一跃而出,红光大盛,远天被渲染成了一大片火红。 白冠老叟一笑,道:“带马,我们赢了!” 可是,当他目光向侧面一扫之时,却不由微微一怔,遂又坐了下来,道:“且慢,有人来了!” 两个弟子为之一惊,顺着师父目光望去,但见一个长身少年,正一步步的向着这边走来! 白冠老叟口中“晤”了一声,道:“我说这老儿是言出有信的!” 说话时,一双瞳子微微合拢,隐隐现出一片杀机。 他身侧那个持剑的弟子怔然道:“不是的,怎不见那一竿老人呢?” 白冠老叟目光再次张目注视,这才发现来人是个少年,一身青衣便履,鼻直口方,神采飞扬。 他那高壮魁梧的身材,似乎比自己这对弟子,更形雄伟豪迈! 这个少年是谁,他并不认识。 三个人俱都好奇的向来人望着,望着对方一步步向这亭子走来。 来人走到亭前,才站住脚步,双手抱拳道:“三位请了!” 白冠老叟冷然道:“少年你来此作甚?是游山过路的么?” 青衣少年目光炯炯的道:“不是的,我是来找你的!” 白冠老人一怔道:“你是谁?” 少年冷然道:“如果我猜得不错,尊驾必是蝇面叟闵苍了!” 老人面色微惊,点头道:“老夫正是,少年你是谁?找老夫为了何事?” 那豪迈的少年,脸色一沉道:“在下姓冷,只为受一故友所托,前来会你!” 说着手指老人身后二人道:“这二位是谁?” 老人脸上现出一片失望,冷笑道:“一竿老人怎么不亲自前来?莫非死了不成?” 少年冷然道:“你说得不错,我那盛昆老哥,已然物故了!” 白冠老人不禁大吃了一惊,他霍地站了起来,道:“你说什么?” 少的冷笑道:“盛昆已死,在下是受他所托,前来代他会见尊驾,听候尊驾发落。” 蝇面叟面色剧变,口中“啊”了一声,摇了摇头道:“我不信,小伙子,你不要给我来这一套!” 说着一双凸出的瞳子,鄙夷地望着对方,冷森森地一笑道:“他以为不出面见我,派一个少年,就能把这件事情化解了么?” 青衣少年一声朗笑道:“闵苍,你误解了,一竿老人确实是死了,在下受他临终所托,前来见你,确是实情!” 蝇面叟听这少年竟然如此狂傲,直呼自己姓名,不禁勃然大怒,冷笑道:“你是盛昆什么人?” 冷红溪道:“朋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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