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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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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昼,这雪原,虽有稀薄的阳光,但是仍然是相当的寒冷,日光映着白雪,使人双目感到无比的刺痛。 立在雪地里的孙一鹤夫妇二人,显然早已失去了知觉,成了两具雪人,否则似如此风霜之苦,三日三夜来,早已变得瘫了! 蒲天河虽想设法为二人减消一些痛苦,只是他知道一个为人点中穴道的人,最忌搬动,如不得法,极易变成了残废。 尤其是这两个人,每人都是为人点中数处穴道,手法更是诡异,他也就不敢轻易移动二人。 目睹着他二人这种惨相,不禁使他联想到,这娄氏兄妹二人,必定是一对残忍辣手的人,自己对这两人,倒要注意一下了。 他心中尚存着一些疑虑,也许那娄氏兄妹不会再回来了,也许他们原本就是要制死他二人…… “如果是这样,我可就是白等了!” 已经是第三天了,雪原上紧紧刮过来的寒风,令人毛发耸然。蒲天河望着僵立的二人,不由叹息了一声,道:“这是你二人命该如此,我也莫能为力!” 说着他重重地跺了一脚,正要收拾帐篷,离此而去,忽然他耳边听到了一声长啸! 这啸声,乍然听在耳中,真令人大吃一惊。 就在这时,他目光极限之处,发现了一个极小的黑点,在遥远的雪面之上,就像是一支疾箭似的,直向着这边电闪狂驰而来。 那震耳的啸声,正是由此传过来。 蒲天河不由吓了一跳,一反手,撤下了宝剑。 不过是眨眼的功夫,那个黑点已到了近前,其快的程度,真令人有些眼花缭乱! 到了这时,蒲天河才约略分辨出来,对方是一个人。 只是这个人,身上披着一袭极厚且大的熊皮,看起来毛茸茸的十分怕人! 他足下踏着两条细长的木板,在厚有半人的雪地上窜行着,真可以说是快捷如风,任意纵驰,有如珠走玉盘! 这种情形,不禁使蒲天河看得呆住了。 忽然,眼前白影一闪,来人双足一束,就空一折,白雪纷飞之中,他就如同一只大雁似的,翩翩落了下来,现出了一个身材魁梧、长发披肩的怪异青年人来! 这入用极为惊异的目光,在蒲天河身上以及旁边那个帐幕上望了一眼,朗声问道:“你是谁,在此作甚?” 蒲天河勉强作成笑脸,抱了一下拳道:“这位兄台请了,在下姓蒲名天河……” 长发少年面色一沉道:“你来这里做什么?快说!” 蒲天河见自己以礼相见,对方竟然如此蛮横,不由也有些忿怒,当下冷笑了一声道:“老兄说玩笑话了,这地方你来得,我就来不得么?” 长发青年双目一瞪,怪笑了一声道:“算你有胆,这地方敢对我如此说话的,大概只有你一人!” 蒲天河冷然道:“娄骥,别人怕你,我却是不怕!” 长发青年听他开口道出了自己姓名,不由微吃了一惊,继而发出了一声狂笑道:“好!好!你是存心而来了!” 说着面色一沉,道:“朋友,你先忍耐片刻!” 说到此,用手向着雪地里立着的二人指了一下,道:“这两个盗墓贼,我如再不解开他们穴道,只怕性命不保!” 蒲天河不由陡然心中一动,道:“你说什么,谁是盗墓贼?” 这位有“大漠天山鹏”之称的怪人,哈哈一笑,手指着孙一鹤夫妇道:“就是他二人!” 随后冷笑了一声,朗然道:“我生平最恨人偷偷摸摸,此二人对死者不敬,更犯了大忌,所以才给他二人吃些苦头,不过这两个人武功不弱,三日三夜或许还嫌短了些!” 说着又自宏声大笑了起来。 蒲天河本来对他是充满了故意,这时闻言,不由消除了误解,反倒对他生出了钦佩之心。 只是,在那“五岭神珠”未寻获以前,自己也不敢太相信他的话,说不定那五岭神珠,就是他本人由孙一鹤夫妇手中抢去也未可知。 正思念之间,这长发青年,忽然冷笑了一声。 就见他双手蓦然向外一扬,自他掌心内,飞出了一片雪花,有如满天银珠,全数打在了孙一鹤及甘纫秋身上。 说也奇怪,那看来已失去知觉的两人,在这些雪珠暮然着身的霎那之间,各自动了动。 两个人都由不住双腿一曲“噗”地一声,坐倒在了雪地上。 蒲天河望着二人,见他们就像是生了一场大病似的,倒在,雪地之上,由他二人眸子上看去,二人显然已恢复了知觉! 娄骥冷笑着,道:“你二人记住了今天教训,快快走吧!以后再要犯在了我的手中,只怕不会这么客气了!” 说话之时,那孙一鹤已缓缓地自雪地里站起了身子,此二人在点穴三昼夜之后,仍然有此体力,就是那长发青年,也不禁惊异不止。 这时就见孙一鹤脸色苍自己极,他目光狞恶地望着娄骥,嘴唇颤抖了良久,才喃喃说道:“小子……有一天我要用我这一双手,把你的……心挖出来!” 他蹒跚地走到了甘纫秋身边,把她扶了起来,这时娄骥发出了一声朗笑道:“我随时等着你就是!” 孙一鹤自知自己武技,比起眼前这个人来,差得太远了,再要不知好歹,可就吃亏更大,所谓光棍不吃眼前亏,何必呢! 这时甘纫秋也缓缓醒了过来,孙一鹤扶着她,正要离开,这时蒲大河却赶上了一步,道:“二位暂留云步,在下有话相问!” 孙一鹤一心只在娄骥,倒不知道他身旁还另有一人,这时闻言不由吃了一惊,暮然间转过了身来。 当他发现这个人,竟会是蒲天河,不由神色大为紧张,怔了一下,苦笑道:“原来蒲少侠在这里,我孙一鹤生平从未受人如此欺凌过,倒令你失笑了!” 蒲天河冷然道:“在下与这位娄壮士,并不相识,只是请问前辈,可曾看见我那颗‘五岭神珠’?” 孙一鹤脸色一红,摇了摇头道:“我不曾拿,莫非不在令尊身上不成?” 他说话时,神色至为窘迫,蒲天河冷笑了一声道:“先父身上无有,闻说二位曾开坟盗珠,怎又说不曾看见?” 孙一鹤呆了一呆,惭愧得低下头来。 这时他身边的甘纫秋,却发出了一声叹息道:“蒲少侠,你也许误会了,我们虽动手挖开了令尊坟墓,只为了瞻仰一下这位老朋友的遗容,可是并没有打算盗取那颗五岭神珠!” 孙一鹤更发出了一声冷笑道:“总之,我夫妇这次天山之行,实在是丢尽了脸面。蒲少侠,你怎可相信谣言,难道我孙一鹤会是如此没有品行的人?” 甘纫秋皱了一下眉道:“蒲少侠,我知道这珠于是谁拿的了!” 蒲天河不由忙间道,“是谁?” 甘纫秋目光向着一边站立的娄骥望了一眼,冷冷笑道:“我只当你是一个何等英雄的人物,原来你却是如此无耻的人。哼!” 娄骥根本不明白他们在说些什么,此时闻言,不禁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当时圆睁双目道:“你说些什么?” 甘纫秋冷冷笑道:“原来你把我二人点中穴道之后,却自己把那‘五岭神珠’盗走了,还装什么不知道!” 娄骥一惊道:“五岭神珠在哪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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