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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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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秀嘟一下嘴道:“不知道。” 蒲天河叹了一声道:“去吧!” 阿秀就推开门下楼而去,她走后,蒲天河不由定心想了想,道:“那娄骥既存有此心,分明欺我太甚!” 想到此,不由频频冷笑不已,把先前感戴娄骥之心,减了一半,他敏感地忖道:“如此看来,娄骥分明是因为他那丑陋无耻的妹妹,无人敢要,才设计留我于此,对我施些恩惠,好令我与他妹妹结成亲事……” 想到此,他哼哼冷笑了几声,重重在桌上拍了一掌,愤身而起,道:“既如此,我何必留居于此,不如就此而去算了!” 想着,匆匆把衣物整理了一下。 当下走到窗前,向院中望了望,不见有人,他内心就更活动了。 他提起了行囊,欲去之际,不免有些迟疑。 虽说是娄骥此人居心不良,可是他到底对自己算是有恩,自己焉能不告而去! 想到此,就走到桌前,抽管挥毫,留了一张告别的信,大意是谢谢他日来厚待,以及葬父之恩,日后必报,自己所以不告而别,实在是放心不下遗失之物,就此而别,万请不必挂念等语。 他匆匆写了这些,签上了自己的名,掷笔而起,想到了存在这里的马和帐篷,也只有暂存于此了。 想着。又加上了几句话,说帐篷和马,请代为保管,日后再取! 他心怀气愤,字句语气也有些不善,自己看了一遍,虽觉有些不安,却也无时间再改写了。 当时匆匆提起行囊,下得楼来。 院中无人,他就一径直向大门行去。 事又凑巧,等他行到了大门之处,意外地发现有一匹白色大马,系在桥边,也就顾不了许多,腾身而上,一路抖开缰绳,直驰而去。 他一路急急策马,如飞而下,一直跑出了数里以外,才把马拉慢下来。 这时才有心情,注意到胯下白马,敢情竟是一匹绝世神驹。 对于马经,他大概也知道一些。 细看这匹白马、只见它白毛如狮,耳长近尺,尤其是那双鼻孔,跑动起来,几乎张大可容下一双鸭蛋,蹄边长毛,就像是四只雪球一般。 似此神驹,他还真不多见。 他心中这时不免暗责自己真是太冒失了,这匹马也许正是娄骥心爱之物,自己骑跑了,岂不令他着急? 想到此,不由勒住了马,却又发现座下之鞍,更是精致,皮座上另加有绣花套垫,另外在前鞍处,系有一口长剑,两边袋内,更是鼓鼓地装着不少东西。 蒲天河不由叹了一声。道,“我真是太糊涂了,这可如何是好?” 想着,拿起了那口剑细看了看,见是一口青鲨皮鞘子,剑柄镶有白玉狮头,形式颇为古雅的长剑。 抽开剑身,更觉得冷气袭人,端的是一口罕世宝刃! 蒲天河不由发了一阵子呆,把剑又插回鞘内,配好鞍上,再看两处鞍袋内,装有棉褥垫,另有一包外用油纸包着的东西。 他看了一下,已猜出必是食用之物。 这一马一剑,以及鞍内各物,无不是奇妙绝佳,名贵已极,正因为如此,蒲天河的心情,也就益发觉得沉重了! 这时他真是后悔极了。 他坐在马上发了一阵子呆,本想把这匹马送了回去,可是转念一想,反觉回去不妙,不如暂时借用一下,日后再送还也具一样! 想到此,暗中责怪那娄小兰真是害人不浅! 一个人期期艾艾想了一阵子,才又继续策马前行,他的方向是直奔天山,疾驰了一个时辰左右,已来到山麓之下。 只是那“白雪山庄”在何处,他不知道,只能借助那张地图了。 费了半天的劲,参照着那张娄骥所绘的图,才行进了天山道内,只见岭陌起伏,白雪参天,记得随父亲来时所到山峰,已是神奇,可是眼见这些奇峰,竟更为陡峻奇耸! 人马行在雪岭道上,才体会出其中的苦情。 一天也就很容易地打发过去,看看天色竟自入夜,而他却不知身处何方。 这时候,他才想到了娄骥之言不假,当真是非识途老马,莫辨此行了。 天风,透过了白雪,吹在人的身上,只觉得遍体生寒,那种寒冷的程度,真能把人骨头都冻酥了。 蒲天河担心这匹马要跑坏了,再者他自己确实也受不住了。 当下就下了马,一路牵着行到了一处山道隘口,积雪几乎没过了膝盖。 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处避雪处把马系好,解下了鞍辔,他不由暗暗地庆幸,如不是马上带着这些东西,今夜简直不知要如何度过!当下铺好被褥,倒下不久,也就睡着了。 不知什么时候,他耳中忽然听到了几声马嘶之声,蒲天河不禁猛然坐起。 首先映人眼中的,乃是一道闪烁的灯光,在雪岭道上起伏着。 他不由忙站起身来,细细望去,就见是两匹黑马骈辔而行,那道灯光,正是系在马身上的一盏马灯。 冷风吹得他全身发抖,可是这暮然出现的两个人,确实把他的兴趣提了起来。 此时此刻再加上此地,这两个夜行人的突然出现,无异是他眼前的一个路标,透着这两骑人马,似乎已可闻到了一些白雪山庄的气息! 他不由感到精神一震,刹那间,这两匹黑马已行抵眼前,马上的灯光,就像是一道匹练似的,在黑夜里划出了一道银虹。 蒲天河本以为二马定会飞驰而过,可是出乎意料之外,二马忽然收缰勒住了。 这种情形,使得蒲天河大吃一惊! 他本来以为是自己身形败露,被二人发现了,不免大为紧张。 可是这两个人,勒马之后,并未下马,却一齐转过头向后望去! 蒲天河心中一动,正自惊疑。耳边却又听得一阵蹄声行了过来! 转眼之间,岭陌上又出现了几匹马影。 这时前行二人之一,大声唤道:“快呀!天可不早了!” 一人怒声答道:“他妈的,这老要饭的还想在我们眼皮子底下玩花样,差一点叫他跑了!” 说着怒叱了声:“走!再要来这一套,我们可要给你吃些苦头了!” 遂听得一人发出一片苍老的笑声道:“少神气,我老人家不过是一时大意才落在了你们手中,就凭你们这几块料,要给我老人家玩凶斗狠,还差得远!” 蹄声嘚嘚,已自行近。 人影幢幢,仿佛有四五骑人马。 这时先前二马又折了回去,一人怒声道:“老家伙,你少开口,莫非你以为了大爷走了,我们就制不住你了么?” 另一人哼了一声道:“点了他的哑穴,看他嘴还硬不硬!” 这么一说,似乎是有些效力,那个人果然不再开口多说,只是他兀自发出了一片冷笑。 蒲天河隐身子一块大石之后,对这一群人物,看得不甚清楚,先前说话的那个被擒的老人,说话的口音,他觉得甚是耳熟。 这时人马行近,他仔细望去,不由吃了一惊,暗付道:“怎么会是他——贺天一?” 这真是令人怎么也想不到的,铁手丐贺天一,怎么会落在了这些人的手中?他们又捉他干什么? 心中正自狐疑,这群人马已自呼啸而去! 如此一来,蒲天河是再也忍不住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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