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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四


  说罢身形一纵,落向中央石鼓,道:“此乃全阵中枢,牵一发而动全局!”

  于是前后左右指言道:“这是生门,这是转生,这是无敌,这是死位。哈哈,妙极了!”

  项蓓蓓本以为他是一个土老头,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家数,此时闻言,不禁面现钦佩之色,道:“武前辈果然见多识广,令人佩服!”

  蒲天河哈哈笑道:“姑娘夸奖了,那水牢距此,尚有许多路么?”

  项蓓蓓摇头道:“这就到了!”

  言方到此,忽听得轰然一声大响,一堵石壁,似为重物砸开,整个倒落水中,水花四溅中,如飞地跑出两名少女,大声道:“不好了,那尼姑师徒跑了!”

  言未了,一个灰衣清癯的老尼姑,已自其身后飞扑而上,哈哈笑道:“小丫头,你叫什么叫!”

  言时身形一飘,已到了身后,骈二指向前一点,已把那名女弟子点落水中。

  自其身边,这时又飞快地扑出一名少女,身子向下一落,也用重手法,把另一名女弟子打倒在地。

  项蓓蓓见状大惊,一声叱道:“反了!”

  就见她玉手一扬,已打出了一双金钱镖,分向老尼师徒面门之上打去,那尼姑师徒,正是被困在水牢内的多指师太与杨采苹!

  多指师太见项蓓蓓打出暗器,一声狂笑道:“不知死活的东西,老尼我今日是大开杀戒了!”

  说罢袍袖一展,已自其袖内飞出了一对“沙门七宝珠”,迎着当空一对金钱,“叮当”两声,已把来犯的金钱打落水中。

  项蓓蓓一矮身掣出了长剑,可是不容她欺前,那多指师太已如同厉鹰也似地扑了上来,一双瘦爪直向着项蓓蓓肩上抓来。

  这尼姑的身势,逼得项蓓蓓一连后退了两座石鼓,才拿桩站稳。

  是时自那破烂的石壁内,一连扑出了五六个汉子,各自叫啸着,分向老尼师徒二人扑去。

  项蓓蓓急中见状,忙叫道:“一群笨货,还不快敲‘碧石钟’等什么?”

  来人中一名矮小的汉子,闻言身形倏起倏落,直向一旁疾飞纵去,却为蒲天河侧面迎上,双掌一分,正击在了来人面上,一跤仰倒水中,顿时昏死了过去!

  项蓓蓓正在拼死与多指师太对敌,见状忽然变色道:“咦……你怎么打起自己人来了?”

  蒲天河哈哈一笑道:“姑娘你弄错了,我可不是什么自己人!”

  说话之间,多指师太早已欺身而上,她一只多生了一根指头的右手,在这时,施展出极重的手法“大手印”,一掌直向项蓓蓓背心上打去!

  项蓓蓓哪里吃得消她这种重手法,身子一跄,眼看就要毙命在老尼掌下。

  蒲天河一声叱道:“大师不可!”

  说罢足下一窜,已来到了多指师太身边,右手向外一分,用“铁臂功”,硬生生地把多指师太手掌架开在一边。

  多指师太口中“晤”了一声,险些栽倒一边。

  这老尼姑吃了一惊,站定之后,一声叱道:“施主你是什么人?”

  蒲天河在右手横架老尼的同时,左手已骈指如椎,不偏不倚地已点在了项蓓蓓的左肩井穴上,项蓓蓓身子一歪,“扑通”一声,栽倒池内。

  这时杨采苹已把追来的凡个人料理干净,一眼看见项蓓蓓栽倒水内,惊呼了一声,飞扑过去,把项蓓蓓由水中救了起来。

  这么做,她是为了报答当初这姑娘为自己上药的一点恩情。蒲天河一笑道:“姑娘放心,我下手时,已先留了情面,至多不过一个时辰,她就会醒过来的。”

  多指师太怔怔地望着他道:“你……是谁?为何救我师徒?”

  蒲天河哈哈一笑,道:“大师不必多心,在下也不是外人,只是此时强敌环峙,不便出示本来面目!”

  多指师太感激地合十道:“贫尼致谢了,方才勇救贫尼师徒而出的那个少年和另一少女,施主可知是谁么?”

  蒲天河心中一动,遂道:“那少年可是一麻面人?”

  多指师太点头道:“正是,施主可知道他是谁么?”

  蒲天河冷冷一笑道:“实在说我也不知道,对方既无恶意,日后不难知道,大师不必多问!”

  一旁的杨采苹,在蒲天河说话时,一直凝目望着蒲天河,面上表情颇为激动,这时忽然上前道:“你是蒲天河……蒲大哥……是吧?”

  蒲天河呆了一下,杨采苹立时向多指师太道:“师父,他是蒲大哥!”

  多指师太也怔了一下道:“噢!蒲少侠……你怎么变成这……”

  蒲天河想不到杨采苹竟然连自己的声音也听得出来,一时倒也不好遮饰,只得窘笑道:“在下正是蒲天河,大师与姑娘速速出去吧,四海珠我如到手,定必双手奉上!”

  多指师太这才看出,对方原来是面上覆有一张人皮面具,不由又惊又喜,双手合十道:“蒲少侠,你对愚师徒真是太恩重了!”

  方言到此,忽见一面绿玉门“吱”的一声打了开来,现出了一个长身极美少女。

  蒲天河一眼已认出了来人正是上官琴,正要招呼,却见上官琴形色慌张地道:“你二人还不快走……哎!真急人!”

  多指师太苦笑道:“不瞒姑娘,该如何走法呢?”

  上官琴匆匆按向一块凸出的石花,左面立时现出了一道幽径,她回头看了一眼,焦急地道:“快快,从这里走,出去就是东厢外墙,速速去吧!”

  多指师太合十一拜道:“姑娘请赐芳名,贫尼师徒铭感五内,还有那位少年白衣朋友的大名,也请姑娘赐告一下。”

  上官琴匆匆道:“我名上官琴,那麻面少年乃是化装的,他是蒲天河,是他要我救你们的!”

  多指师太怔了一下,回身望向石后的蒲天河道:“咦……这是怎么一回事?”

  上官琴这才发现石后有人,面上色变道:“你是什么人?”

  蒲天河单手一启,把面具拉下道,“姑娘,这其中有蹊跷!”

  上官琴“啊”了一声道:“你……蒲……咦!方才那麻面少年不是你呀?他……他又是谁?”

  蒲夭河冷冷一笑道:“这人偷换了我的面具,来此救人,既如此又何必偷偷摸摸,真令人不解了!”

  上官琴呆若木鸡,忽然跺脚道:“管他呢,大师师徒快快走吧!”

  说罢推了杨采苹一下,多指师太匆匆逃入甬道,随后是蒲天河及上官琴也跟踪逃出。

  四人在这道幽径之内疾速前进,中途虽有几道机关,均赖上官琴识得破法,不久遂出了室外!

  只见外间是一片布置得极为引人的花园,翠草如茵,花枝扶疏。

  上官琴看了一下四处,长吁了一口气,道:“我的天,总算得救了!”

  说罢手指一片松林,道:“大师,你们穿出这片林子,有一道小溪,溪内有我事先备好的一条小船,你二人乘船走吧!”

  多指师太感愧地道:“蒲少侠与这位姑娘真是……”

  上官琴急道:“大师不必客气了,马上就会有人追来……”

  多指师太只得点头,又望着蒲天河道:“至于四海珠……”

  蒲天河道:“大师放心,宝珠到手,在下亲送华山碧竹庵,绝不失言!”

  多指师太叹了一声,道:“好吧,贫已师徒告辞了。反正……以后再说吧!”

  说罢匆匆去了。杨采苹临行之际,依依不舍地看了蒲天河一眼道,“蒲大哥……你一定要来啊!”

  说时目光又向着上官琴看了一眼,也匆匆转身去了。蒲天河送走了二人才转身回来向上官琴道:“这事真怪,我的面具被人家换了!”

  上宫琴道:“先不要谈这件事,大哥……你有暗器没有?”

  一面说,她一面把身上衣服撕破了许多,蒲天河怔了一下,由身上摸出了一口“柳叶飞刀”。

  上官琴接过来,哼了一声道:“只有如此,才能瞒了师父。大哥,你快离开,不要忘记明天依计而行!”

  说罢,右手往自己肩头一推,痛吟了一声,那口柳叶飞刀,已扎入肩头寸许,一时鲜血狂喷而出,整个上身顿时为鲜血染透了。

  蒲天河大惊道:“你这是何苦?”

  上官琴玉齿紧咬道:“这是苦肉计。大哥,你快走吧,否则,你也走不脱了。快走!快走!”

  说时,远处起了一阵啸乱声,似有人喊叫着向这边跑来,蒲天河也知道她是不得不如此,当时只得先行离开,叹了一声,匆匆向林内逸去!

  上官琴咬着银牙,假装成全身无力地倒在地上,却听得旁边一女子声音冷笑道:“真伟大,为情郎挨刀,可怜!”

  上官琴又惊又怒,忙寻声望去,却见一人身法绝快,一闪入林。

  这时候,上官琴真连爬起来追的力量也没有了,当时狠了狠心,又骈左手二指,再在“气海穴”上用力点了一指,顿时就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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