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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五


  海无颜道:“且把你所练内功字诀报来!”

  任三阳呆了一呆,期期未能出口。

  海无颜冷笑一声道:“怎么,还有什么忌讳么?”

  任三阳哑然一笑,自己也以为此番矜持乃属多余,当下忙自抱拳道:“岂敢,岂敢!”随即拍出了“正、乙、方、圆、烹、浮、散”七个字诀。

  海无颜略一闭目,思忖了一下,又自睁开了眼睛。

  任三阳期期地道:“怎么?!”

  海无颜微微点头道:“这么说,你和四川巴家门倒是颇有渊源了?”

  任三阳一惊,笑道:“高明,高明,不瞒老弟台你说,巴家门的七代祖师巴九峰老爷子,就是鹅的亲娘舅,鹅们还是亲戚呢!”

  海无颜道:“这就难怪了,你方才所拍的这七字功诀,想必是得自令堂所传的了!”

  任三阳连连点头说道:“正是,正是!”

  海无颜冷笑道:“那你方才所练的奔雷气功,何以又得自陕南‘秦门’?!”

  “唉!老弟台!”任三阳张大了嘴道:“鹅算是真服了你了,鹅本来就是陕南秦门出身呀!”

  “这就难怪了!”海无颜微微一叹:“错就错在这里了!”

  任三阳一怔,一时还转不过话来。

  海无颜冷笑道:“你练习令堂所传授的内功有多久了?”

  任三阳想了想道:“噢!那可早了,在鹅还没有入陕南秦门之前的事了!”

  “这就对了!”海无颜冷笑道:“你应该知道,这两门武功在先天上就是背道而驰的,巴家的五行真气与秦门的奔雷功,一练中庭一走丹田,虽不能说犯冲,却是格格不入,你竟然如此糊涂,白白糟蹋了数十年大好时光,难道你秦门的师父,竟然会没有发现么?”

  任三阳聆听之下顿时就呆住了。

  过上好久,他才叹息了一声道:“你这么一说,鹅才明白了,其实这件事鹅早就疑心了,只是还拿不准儿,你应该知道,巴家九太爷在时,与秦门有过很深的过节,因为这样,鹅就不便向师门提起,唉唉……”

  一面说,重重地跺了一下脚,只管两眼发直,就不再吭声了。缅怀着过去虚掷了的无限岁月,内心又岂仅仅只是追悔而已。

  海无颜惋惜地道:“事情既已过去,也就不必再追悔了,即日改正,也还不算太晚!”

  任三阳精神一振,随又气馁地摇摇头苦笑道:“还不太晚,鹅今年已七十二岁了!”

  海无颜道:“武林中大器晚成的例子多得是,从今天开始,总不为迟。”

  任二阳似乎又被激起了一些信心,眼巴巴地看向他道:“老弟台,鹅可真是心里窝囊透了。”

  说到这里顿得一顿,随即落下泪来,却又看向海无颜道:“兄弟,你看鹅该怎么办呢!”

  海无颜道:“你不必灰心,你过去多年努力,虽然未臻理想,到底功力尚在,内元根基必然极为稳固,我们结识一场,总算有缘,我如今电送你一个七字口诀。只要顺序练下去,必有奇妙之境!”

  任三阳一时老泪纵横地道:“老弟台,果真这样,你可是鹅的大恩人了!”

  一面说,深深向着海无颜一连打了几躬。

  海无颜摇摇头道:“不必这样,这次你同我出来,果能找到藏宝,造福藏人,也算是助我完成了一件功德,我无以为报,这七字真诀,就算是我谢谢你的一番好意吧!”

  任三阳叹息道:“你这么一说,鹅就更觉得惭愧了!”

  即见海无颜嘴唇微动,任三阳连连点头,脸上现出一番极喜之态,敢情海无颜施展传音入秘已把那内功中极为宝贵的“七字真言”传授了对方,自此任三阳茅塞顿开,大为长进,后话不提。

  任三阳喜极之下,立刻便要按决试验试验。

  海无颜透过幕窗,向外看了一下道:“时间已不对,今天已错过,明天再开始吧!”

  任三阳连连道:“是是是,鹅可真是越老越糊涂了,兄弟,今天这一天,鹅们得干点什么呀?”

  海无颜顿了一下,点点头道:“想不到这个乌苏家里竟然是卧虎藏龙之处,也许你这不知道,我们一个最大的劲敌也住在这里!”

  “是谁?”

  一听见劲敌,任三阳显然吓了一跳。

  “宫一刀!”

  这三个字一传进任三阳耳中,果然令他心头一惊。

  “这么说……难道不乐岛的三位岛主全部出动了?”一想到不乐岛,任三阳心上就像是压了一块石头那么的沉重,确是有点心惊肉跳。

  海无颜摇摇头道:“目前情形还不清楚,也许他们不会都出动的,而且白鹤高立那个老怪物的踪影始终还没现,不过我却有一种预感,他快出来了!”

  任三阳问道:“你已经见着了宫一刀了?”

  海无颜点点头道:“昨天夜里,他却没有看见我。”

  任三阳嘿嘿冷笑道:“这个家伙我是久仰了,一把快刀确是当世无双,厉害得很!”

  海无颜点头道:“确是如此,所以今后对于他要特别小心,你以前没有见过他?”

  任三阳摇头道:“没有,怎么?”

  海无颜道:“很好,我过去与他照过脸,虽事隔多年,却难说他不认识我!”

  提到了过去,海无颜脸上情不自禁地现出了仇恨的阴影,其实以他今日之实力,自信可以制胜对方,只是他是一个沉得住气的人,这么多年都忍过去了,倒也不在乎一时片刻。

  这笔旧账当然是一定要算的,他却并不急于一时。

  宫一刀大咧咧地坐在一张藤椅上,冬日的阳光直直地照射在他身上,他似乎很舒服地在享受着片刻温暖。

  毕竟在这个地方,像今天这样的天,这样的阳光是颇为难得的。

  只可惜,他身边的环境不尽理想,应该说太乱嘈了,那是一片铺有青石板,平整的宽大庭院,四周回廊环绕,只是却挤满了人。

  人种杂得很,有汉人、蒙古人、哈萨克人、西藏人,当然要以后者所占的人数最多。

  这就是此处主人乌苏的居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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